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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被乱军占领的消息,已经传入萧霁月的耳中,也同样?传进?江都城官员耳中,他们立刻想到的就是?,今年的赋税要出不去了。

去年赋税被劫,虽然不是?淮南道的责任,但?也承受了云京方面的多?方责难,今年无数眼睛都盯着淮南的赋税,没想到竟然又被乱军截断了河道。

从云京派来?监督税收的官员李志,急忙跑到萧扶城的官房内,叫道:“萧节帅,萧节帅,快出兵清剿乱军,打通长江水道,赋税耽搁不得。”

萧扶城从一摞文?书中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跑得满头大汗的李志,笑道:“李大人?,坐下喝杯茶,缓一缓。”

他唤了小厮进?来?,为李志奉上干净的白色手巾擦汗,又沏了杯茶放在小几上。

李志拿白巾擦着额头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的汗珠子,急道:“我能缓,赋税缓不了啊。你是?不知道,这一年,京里过得多?艰难,大家勒着裤腰带,眼巴巴地等着盼着今年淮南的赋税到了,日子能松散几分。”

“李大人?真是?说笑了,我淮南一地的赋税怎么可能有这般大的影响。”萧扶城淡淡笑道。

“萧节帅,何必自?谦,淮南富庶,乃是?大周粮仓,你能主政淮南,有多?少人?眼红羡慕。节帅应思?圣恩,尽快出兵。”

“乱军现在人?困马乏,正?是?夺回水道的好时机,先把赋税运出去,才是?头等大事。”

萧扶城蹙眉道:“现在这种情况,运送之时,若是?赶上乱军哄抢,岂不是?又要步去年的后尘,我觉得最好还?是?等一等,这帮乱军一路从岭南到江南,沿途从不停留。估计他们只是?从长江水道路过,不会停留太久,等乱军北上,再?行运送赋税,岂不是?稳妥很多?,多?不过一两个月的工夫,总比被劫走的好,我真是?被去年这一遭弄怕了,不敢贸然行事。”

李志细细一思?索,也觉得颇有道理,晚个一时半会儿的,总比失了赋税罪责小很多?,还?是?要稳妥为上,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等着啊,于是?继续催促道:“那节帅出兵,尽快将他们赶到河南去,咱们时间上也能稍微提前一点。”

他这会儿虽然还?在出谋划策,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急躁,心?中有了底,人?也就松懈下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喉咙。

说了这么多?话,干渴得很,茶水的温度正?好,他缓缓地喝着,眼睛还?不忘继续盯着萧扶城,等待他的答复。

在他看来?,淮南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叛军打出去,那出兵不管是?剿灭还?是?驱赶他们去河南,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萧扶城笑道:“咱们还?是?等圣令吧,没有陛下的命令,淮南卫兵不能出淮南一步。”

李大人?将手中的茶杯拍在茶几上,叫道:“事急从权,萧节帅如此推三阻四,是?想造反不成?”

萧扶城冷哼一声,笑道:“妄动兵马,我看想造反的是?李大人?吧?”

“我这都是?为了陛下,忠心?可鉴,陛下……”他身子晃了晃,摔倒在地上,只觉得眼皮比千金还?重,脑子也昏昏沉沉,突然意识到那盏茶有问题,瞬间怒火中烧,喝道:“你……”

其实这一个字已经说的极为艰难,声若蚊蝇,坐在桌案后的萧扶城并没有听?到。

他起身绕过桌案,抬脚踩在李志身上晃了晃,见并没有任何反应,转身坐回桌案后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只金铃摇了摇,铃.声响起,门口的兵卫立刻推门进?来?,道:“节帅,有何吩咐?”

萧扶城往前示意一下,吩咐道:“送到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见他。”

“是?。”兵卫上前两步,扛起地上的李志走出房间,细心?地将门关?好。

萧扶城重新拿起一本公文?,继续批阅起来?,小厮已经悄声撤掉了茶杯和落在地上的白色手巾,屋子里一切如常,好像那个风风火火的李大人?没有来?过一般。

一万石粮食,在五天后送到了河南一座小城城郊的仓房内,这座小城紧邻淮南道。

在粮食送到的第二天,陈启便带人?抄了这座仓房,将粮食抢走,顺利完成交接,隐藏在暗处的淮南道人?员才悄声撤退,回了淮南。

消息传到云京,皇帝震怒,满朝官员愤慨,本来?无人?重视的一撮乱军,瞬间成了上层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帝下令,江南道、淮南道、河南道,三道发兵,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岭南乱军。

但?是?他忘记了现实情况,江南道若是?有兵力剿灭乱军,他们又怎么可能一路穿过整个江南到达长江。

江南道已经被乱军搅弄成一锅粥,根本调集不起兵力,只恨不得他们快点走,离开江南道,去祸害北边那些卫道。

皇帝也忘了,河南道兵力都集结在北部帮他打河北道,南部正?是?空虚之时,在消息传递的这几日,乱军已经连占河南道三座大城,形成气候。

而淮南道正?好被乱军阻断了道路,先是?水道被封,赋税运送不出来?,现在随着乱军北上,连陆路也被截断,圣令被拦阻在外根本送不进?去。

接不到圣令的萧扶城就像死了一般安静,只要乱军不进?犯淮南,他就守着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哪里管得别人?着急上火。

他现在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事情肯定都是?他的七儿折腾出来?的,也不用问了,问了也是?白问,还?要受一肚子气,老老实实地配合就完事,总之,受益的都是?他们淮南,都是?他萧家。

第170章 兵器制造

阳平山深处一处宽敞幽深的山洞里, “砰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在寒冬腊月的日子,里面来来往往的汉子们也只穿着一件露出手臂的单褂,汗水从他们古铜色的肌肤里渗出来, 浸湿了黑色的单褂, 单褂又被熊熊燃烧的炉火烤干, 留下一条条白色的盐渍。

反复夯动的大?锤,“呲呲啦啦”金属过冷水的声音,这里俨然是一处兵器制造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嘬一口手里的旱烟袋, 轻飘飘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团, 烟团慢慢散开升起, 消散在山洞顶部参差不齐的崖石间。

老?头手里的旱烟袋往这里点一点, 嘟囔几?句,又往另一处点一点, 嘟囔几?句, 几?个汉子听?着他的话,立刻做出调整。

半晌,他又嘬一口手中的旱烟袋, 吐着烟圈转向别?处。

“砰!”“啊——”

烫手的烟袋锅敲在烧火汉子的额头上?, 汉子被烫得惊叫一声, 跳到一边,埋怨道:“崔老?,你?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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