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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薛钰给她留了话,她有薛钰撑腰,倒也不怕她——永安再刁蛮任性,无法无天,却也怕薛钰恼她——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被他吃的死死的,比她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永安停在?她面前?,目光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赵嘉宁的错觉,她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嫉恨……甚至于一丝艳羡。
这倒奇了,堂堂大魏公主居然会?羡慕她,因?为?薛钰么?可她只不过?是他的侍妾,连侧妃都算不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对京城中的贵女来说,除非入宫,否则不能做正妻可是自降身价,是会?被视作耻辱的,更遑论公主之尊,更是看重脸面。
可她居然羡慕她,可见?这个永安,是已经对薛钰生了心魔了。
不过?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如今是薛钰的侍妾没错,可薛钰又不喜欢她,不过?以折辱欺负为?乐,在?他眼里,她连侯府最末等的奴婢都不如,他至今都没碰过?她——若永安知道这些,还会?羡慕她么。
反倒是她应该羡慕永安才对,公主之尊,要什么没有,情爱之事不过?锦上添花,她经此?一难,早就看开了,有亲人陪伴,权势傍身,才是顶顶要紧的,若她是公主,天下男儿?不是任她挑选,便?是得?不到薛钰,那也没什么,毕竟世上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又不是没有旁的俊秀儿?郎了。
这薛钰之前?再让她痴迷,一旦她不要了,便?什么都不是——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手嘛,之前?困住她的,不过?就是求而不得?的心魔罢了,真有多喜欢薛钰么,其实也未必,或许只是习惯了。
赵嘉宁自忖对这感?情之事已看得?十分通透,有心想要渡化跟她同病相怜的永安,但目光触及到对方泛着冷意的眼神时?,还是讪讪住口了,转念一想,以她的身份,让薛钰做驸马不过?就是求圣上一句话的事情,到时?日久生情,她能得?偿所愿也未可知呢,她又何必去讨嫌。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永安后半段看她的眼神,除了将她视为?眼中钉之外,眸光闪烁间,眼神幽幽,似乎隐隐有算计之意,后面唇角勾起?,竟是看着她笑?了,只是这笑?在?赵嘉宁看来极为?瘆人,她后脊背立刻爬上一层凉意。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想着若永安开口让她离席,她便?搬薛钰出来堵她的嘴,可她万万想不到,永安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赵嘉宁,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的近况?又或者,想不想知道该如何见?到你哥哥?”
赵嘉宁怔了一下,眼底立刻涌现热意,连声音都不可自抑地微微颤抖:“公主……当真愿意告诉我?”
“当然,”永安这时?换了一副温和的面貌,倒教?人疑心方才所见?不过?是错觉,微微笑?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她的条件是要求赵嘉宁回答她一些关于薛钰的问题,这并不难,只是却不能在?这儿?,而是要跟她去一旁的宫殿,理由是怕薛钰中途回来多有不便?,这让赵嘉宁有些犹豫。
永安挑眉道:“怎么,有什么顾虑么,难不成,怕我心生嫉妒杀了你?”
杀了她自然不至于,只不过?别的就不敢保证了,没有薛钰在?身边,她总是心有不安的,尤其一旦离席,若是去个偏僻的宫殿,永安要命人对她做什么,那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只不过?这层顾虑自然不能明着说出来,因?此?只能拿薛钰出来挡了:“公主说笑?了……我只是……只是世子临走前?吩咐我,不让我随意走动,乖乖在?这里等他回来。”
永安闻言有片刻的失神,喃喃道:“他竟这样宝贝你……”
赵嘉宁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为?了自己不被针对,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永安解释一下她和薛钰的关系:“公主误会?了,其实我和世子,之前?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现如今我已沦落至此?,那点?子痴妄也早已随着国公府的覆灭一同埋葬了。”
“因?着我从前?纠缠于他,干过?不少荒唐事,您也知道,世子的品性……”赵嘉宁原本是想说,您也知道,薛钰的品性实在?不怎么样,可谓是睚眦必报,她因?此?被记恨上了,但转念一想,永安喜欢薛钰喜欢得?要命,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永安眼里,薛钰的品性必定是十分的高洁,她若在?她面前?说他坏话,岂不是成诋毁了么,没得?惹永安不悦。
因?此?她改口道:“世子他对我有些成见?,十分不待见?我,纳我为?妾,也不过?是为?了报复折辱我,对我没有一丁半点?的喜欢,我名为?侍妾,在?府上却连个下人还不如,还请公主不要误会?。”
赵嘉宁这番话的确出自真心,因?此?眼神并不闪避,而永安打量她片刻,似乎是不可置信似得?,极短促地笑?了一下:“你竟这样以为??”
永安冷笑?道:“报复折辱你?报复折辱一个人,会?将那人养得?气色红润、明艳动人?报复折辱一个人,会?在?席间动作亲昵地为?她整理发髻衣领、喂食玛瑙葡萄?报复折辱一个人,会?费时?费力地替她拆卸螃蟹?”
赵嘉宁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永安竟一直观察他们,不过?螃蟹和葡萄她倒还模糊有个印象,至于什么整理发髻衣领她却从未察觉,也不知是不是永安看花眼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永安似乎真的误会?了:“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么跟你说吧,你可能没养过?爱宠,我曾经养过?一只京巴狗,我对它也上心的很呢,但无论我多宠爱它,它在?我眼里,到底也只是个畜生。”
“那么同理,在?世子眼里,我跟猫儿?狗儿?也没什么分别,不过?都是消遣的玩意儿?,他既将我当做了畜生,这难道不算是一种折辱报复么?”
永安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讥诮,有快意,也有怅然自怜,最后却都只化作一记幽幽的冷笑?。
“赵嘉宁,”她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笑?话:“薛钰若真想折辱报复你,哪怕有一分的心思,你也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哦,或许有吧,可惜他还是舍不得?——他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阴毒的手段多不胜数,他何曾有过?什么悲悯之心,可他竟然对你不舍。”
永安看着赵嘉宁一脸的懵懂不解,像是才回过?神来,心想我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她不管赵嘉宁是真蠢还是当局者迷,她看不出薛钰的心思岂不正好么,难道要让他们互通心意,卿卿我我么,这岂不是碍眼至极!
何况薛钰的心思,只怕连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她又何必替他一锤定音:“不过?话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