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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尽显:“放过你?赵嘉宁,你不是喜欢我么,为什么不愿意?”他早已被清淤折磨得?生?不如死,赵嘉宁此时对他来说,既是解药,却也更为要命。
他却硬生?生?捱着这?份煎熬,也非要问个明白:“说啊,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喉间发出意外不明的呜咽,额间青筋凸起?,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难受,却到底没有对她用强,只是拔了赵嘉宁发间的簪子,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手背。
赵嘉宁惊恐地捂住了嘴,她被吓坏了——薛钰这?个人,她光知道他对别人狠,却不料他发起?疯来对自己也那么狠——该用多大的力道,才能?将手掌刺穿,那又该有多疼?
疼痛稍稍逼退了清淤,他勉强找回一丝清明,眼神湿漉漉地盯着她,仍是不忘追问道:“赵嘉宁,你还?……喜欢我吗?”
赵嘉宁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偏执,竟要翻来覆去地问她。
他越是这?样问她,她反倒愈发不敢答了,她一贯知道薛钰有多疯,如今看这?情形,倒像是更疯了,万一她答得?不合他的心意,他伤了她怎么办——他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能?伤,更何况是她呢。
那到底是回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听薛钰有些喃喃地道:“你说你喜欢我,说了那么多遍,自己说的话,怎么能?不算数……赵嘉宁,你怎么敢……”
她便知道了该怎么答,连忙开口道:“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
薛钰的眼神又渐渐聚焦,重?新落回到她脸上:“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别说不配,赵嘉宁……”他一字一顿地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赵嘉宁怔了一下,薛钰这?时似乎也才回过神来,眼神倏地变冷:“你当然?不配,眼下是不得?已……赵嘉宁,若不是为了找你,我也不会……”他摩挲着她的唇瓣,缓缓地道:“总之,你得?负责。”
薛钰的确是为了她才被人算计,可她又何尝不是着了永安的道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归根结底,要找人负责也该是找永安公?主,又何必赖上她,这?岂不是冤枉?
而且配不配,倒全是他说了算,从前不配,如今为了找她泄y,倒又推翻不认了,赵嘉宁只是觉得?讽刺。
可她才不要做他谢玉的工具:“薛钰,我有办法。”
疼痛逼退清淤毕竟是暂时的,赵嘉宁能?感受到薛钰越来越粗种的川西和滚汤的审题,她知道他支撑不了太久,她之前去熄灭迷香时发现在?殿门已经从外面上锁——这?样密闭的宫殿内,她就算有心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况且薛钰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轻易地将她钳制,她根本避无可避,为今之计,只有帮他述解,只是那个人,不应该是她:“我想到了,永安设计想毁我清白,本来我是应该被锁在?西首的那间偏殿里,可阴差阳错,我逃了出来,躲到了这?间偏殿……”
“采兰之前说你不日就会成?为驸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永安不光设计了我,她还?想设计你……这?殿里的迷香,说不定正是为你准备的,她那么痴迷你,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她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再?忍耐一下……”
“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譬如她去错了房间……要不,我去门口弄出点?动静,看看能?不能?将人引过来……”
“她既然?那么煞费苦心,而你又中了迷香,不如……”
话还?未说话,赵嘉宁抬眼对上薛钰阴沉可怖的目光,吓得?立刻讪讪闭了嘴。
“赵嘉宁,”薛钰抚上了她的颈侧,指关节咯吱作响,脸色沉吓人得?:“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怎么敢,让我碰别的女人。”——————————————————————————————————————————————————————————————————————
第24章
赵嘉宁被吓坏了, 声?音也染上了哭腔:“我只是觉得,只有她那样?的金枝玉叶,才能配得上您……”
薛钰到底还是没有掐死她, 只是惩戒似得咬了她的耳垂,这次没?收力道,赵嘉宁疼得哭出了声?, 薛钰只是冷冷地扯了唇角:“让你长个记性?。”
他又往手背刺了一簪, 这才能勉强分出心神继续说道:“永安和赵王一母同胞, 我若是和她扯上了关系, 岂不是被迫站队赵王……赵嘉宁,你说我怎么可能碰她。”
“况且,我……从不受人摆布。”
他将?簪子放入赵嘉宁手心,额角青筋凸起,喘x着?道:“我也从?来……不屑强迫别人,赵嘉宁,你不愿意,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 引导着?她将?簪子刺入他的脖颈, 一张俊美的脸上疯态尽显:“杀了我啊……我快受不了了,杀了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簪子的尖端已经刺入皮肤, 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被白皙的皮肤一衬, 愈发惊心。
赵嘉宁吓得哭了出来,连连摇头道:“不……不要……”
薛钰却笑了, 手指染了血,轻擦过唇角, 笑容愈发妖冶摄人,眉眼间?叫嚣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怕什么……”他屈指比划,竟然教她:“刺这,出血最狠,顷刻便死……”
赵嘉宁觉得薛钰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一贯知道他是个疯子,可他每回都能做出比她认知更疯上十倍百倍的事!
赵嘉宁连鸡都未曾杀过,更遑论是人!
她怎么敢?
更何况她若是杀了他,她还能活么?
疯子,她想,薛钰真是个疯子。
疯子的话?是全没?有听?信的必要,赵嘉宁想,她是疯了才会听?薛钰的话?!
她不能死,薛钰也不能死,如今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尽管她非常不想承认,可如今以她的处境,薛钰确实是她唯一的依仗,她还指望他能够带她去见?她哥哥,他怎么能死?
思及此,赵嘉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薛钰的钳制,将?簪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我不要!”
“薛钰,你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死。”
烛光摇曳下,赵嘉宁的眼神亮得惊人:“薛钰,我会帮你。”
也就?是这个眼神,成为日后薛钰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心魔。
恰如一条漆黑不见?尽头的甬道,乍得一线天光,一旦窥见?,便再难舍下。
比之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往往更让人绝望——倒宁愿从?未窥见?天光,乍见?之欢,若是重陷黑暗,岂非更加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