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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赵嘉宁身上连一丝力气也?无,困极累极,正要沉沉睡去?,薛钰却仍是不肯放过她?,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宁宁,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对你做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你……你还会原谅我么?”
声音竟有些发颤。
赵嘉宁忽然意识到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薛钰今天不对劲。
是他的口吻,不再是往日里的高高在上、游刃有余,而是带了一丝试探的诚惶诚恐,小心无措。
他在害怕。
他竟然也?会害怕?
赵嘉宁觉得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生出这样?一种错觉。
多?半是今天被薛钰折腾得够呛,睡到一半又被拖起来,所?以脑袋不清楚,才会心生错觉。
一定是这样?。
他问她?什么?
——如果我对你做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你还会原谅我么?
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试问薛钰对她?做的哪一件事,称不上恶劣的?
可眼下她?只能违心道:“当然,我喜欢你,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一样?喜欢你。”
说完对上薛钰略带怔仲的目光,忽然意识到她?这话说得太?满,倒反而令人生疑,于是微垂下眼睑,佯装失意道:“除非,是你喜欢上别的女子,不要我了……”
薛钰闻言果然松了一口气,随即道:“不要你?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属于我,你说我会不会不要你?至于别的女人,宁宁,”他温柔地?吻着她?:“旁人三妻四妾,可我只会有你,你也?不许肖想别的男子,难道我还不能够满足你么?”
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颈侧,这看似诉说忠贞的话语,却暗含警告意味,赵嘉宁听在耳里,只觉毛骨悚然。
可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她?仰头脉脉地?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只倒映出他一人身影:“我自然,也?只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你,我做梦都?想和你一起……你那时却不理我,我可伤心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薛钰似乎是笑了一下,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你当旁人都?与你一样?,不过见了几次,便能轻易喜欢上?”
喜欢得太?过容易,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会不会不喜欢也?变得很容易?
其实类似的话赵嘉宁已经说过好几遍,可他还是喜欢听,他喜欢听她?说喜欢他,百听不厌。
“你喜欢我什么呢?”他抚摸着她?的额角,笑着问道。
赵嘉宁不喜欢这种深了的问法?,因为不好糊弄。
她?喜欢他什么呢?
现在自然不喜欢了。
那以前呢?
最?喜欢的,应该就是他不喜欢她?吧,那副目下无尘,矜贵冷傲,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看得她?心痒。
——他居然不喜欢她?,那她?就偏要让他喜欢她?。
赵嘉宁也?是后来才醒悟过来当初的自己?有多?蠢。
也?怪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得不到的手的反倒愈发欲罢不能,久而久之,就莫名其妙地?情?根深种、非他不可了。
当然这一点,自然也?不方便跟他说,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
那么刨开这一点呢?
赵嘉宁看着他,诚实道:“脸,我喜欢你的脸。”
薛钰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没了?”
赵嘉宁咳嗽了一声,心说废话,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但嘴上还是道:“当然不是了,我还喜欢……”她?总不能说喜欢他品行高洁、心地?善良,这都?是没有的东西,因此只能道:“你的身体,我还喜欢你的身体。”这倒也?的确是真的。
“身体?”薛钰抬了一下眉,玩味道:“哦?那最?喜欢我身上的哪儿??”
赵嘉宁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面露羞赧,眼含春意:“你……明知故问。”
薛钰眸色深暗,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喑哑道:“宁宁……”
便又教她?蒙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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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了不被追问,赵嘉宁一得了时间上的宽裕,也?立刻想好了一套说辞,在他汗水淋漓地?伏在她?身上喘x的时候,轻声附在他耳边说道:“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若是都?能算计清楚,那还能称得上喜欢么?所?以薛钰,我喜欢你,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你问我又能问出什么呢?”
“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这就足够了。”
薛钰长?睫轻颤,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永远,不会离开我?”
“是啊,”赵嘉宁伸手描摹他的眉眼,如描似画,当真是好看至极,这张脸本应该怎么看都?不会腻,可她?却早已对他厌烦至极,只是不得已,要一遍遍地?说着违心话:“我喜欢你,自然离不开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对你始终如一。”
“宁宁,这样?的话真好听……”
薛钰埋在她?的颈侧,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他想,赵嘉宁亲口对他说,她?喜欢他,会永远陪着他,他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呢?没人敢骗他,赵嘉宁,她?不也?不例外。
她?不会有这个胆子的,因为这个代价,她?承担不起。
至于永安,她?本来就是个疯子,如今吸食了五石散,更是疯得无可救药。
疯子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相比一个疯子的话,他自然,选择相信他的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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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灵犀殿走水,永安公主葬身火海的消息从宫里传出,赵嘉宁听说后十分吃惊,毕竟昨晚她?才刚刚见到她?的侍女,她?还想邀请薛钰过去?一叙,对了,还有那个侍女采兰,听说也?跟着一起被烧死了,死相极为惨烈。
赵嘉宁对这个消息称不上难过,毕竟她?们不是什么好人,还算计过她?,她?们死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事实上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唏嘘。
她?将这件事说给薛钰听,彼时他正在为她?剥葡萄,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为她?剥着葡萄,居然非常有耐心,赵嘉宁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竟然连剥葡萄都?十分地?赏心悦目。
赵嘉宁原本以为他听说永安的事情?后也?会很吃惊,毕竟他们相识一场,昨晚还刚刚见过,可没想到他的态度十分冷淡,将剥好的葡萄送入她?的口中,他看着她?微微笑道:“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