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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他的掌心,行动?间指尖轻轻挠过,掌心便?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慕容景喉结微动?。
赵嘉宁等身子全部?出来后,轻轻拍了拍胸脯,感慨道:“还是太子您聪慧英明,想到让我藏在这席位底下。”
原来这一侧席位竟是中空的,慕容景之前这么设计原是为了存放一些书?籍,不翻看时放在里面,也不致凌乱、有?碍观瞻,没想到今日竟做了这等用途,也得亏是赵嘉宁身形纤细娇小,才可?藏匿其中。
上面再铺上一层柔软的坐垫,便?再难看出什么端倪了,绝料不到底下竟藏着人?。
之前他便?想到以薛钰多疑的性子,多半会进来察看,因此?便?想到让她藏身其中。
“谈不上什么聪明英明,姑娘谬赞了。”慕容景微微笑道:“不过是与仕钰相处久了,了解他的性子罢了。”
提到薛钰,赵嘉宁脸上难掩厌恶之色:“您说得没错,他生性多疑,若非您有?先见之明,轻易也不能教我蒙混过去。”一时又不由得有?些后怕;“差一点?就要被他抓回去了,他说……他说要将我扒皮抽筋……”
薛钰果然?还是那般绝情,好歹……好歹他们也同床共枕那么多次,竟一点?旧情也不念,果然?对薛钰这种人?,不该抱有?一丝幻想。
今日若非遇上太子,明年今日恐怕就是她的忌日了,赵嘉宁越想越觉得后怕,眼圈不由得泛红,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慕容景面前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殿下三番两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我无以为报……”
慕容景笑道:“无以为报,待要如何……以身相许么?”一面弯腰将她搀扶起来:“谢我便?谢我,好端端的,下跪做什么。”
赵嘉宁一张莹白的小脸渐渐浮上绯色,抬头偷偷觑了慕容景一眼,脸愈发得红了,含糊不清地道:“以身相许……也……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景怔了一下,微微挑眉,含笑道:“统共不过见了两次面,你倒是不怕我……刚才只?是跟你说笑罢了,孤救人?向?来不求回报。”
赵嘉宁闻言笑得眉眼弯弯:“您有?什么可?怕的,您心肠那么好,一言一行都让人?如沐春风,我想亲近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惧怕呢。” 她撇了撇嘴道:“您又不是薛钰……”
慕容景看了她一眼,笑意温和?道:“你很怕仕钰么?”问出口后才觉是多此?一问:若是不怕,还逃什么。
果然?听赵嘉宁道:“当然?了,他那么坏,谁不怕他,这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
慕容景“哦?”了一声,笑道:“我以为,这天底下的女子,都该喜欢他才对……从?前孤的皇妹便?是如此?,便?是连那些小宫婢,谈及他时也无不脸红。”
“那是他们肤浅。”赵嘉宁仿佛十分得嗤之以鼻:“还有?啊,她们也实在是有?眼无珠,没有?眼光得很。”
“有?眼无珠?”
“可?不是么,放着身边这么好的人?不去仰慕,却去喜欢那空有?皮囊之人?,岂不是有?眼无珠之至么?”赵嘉宁仰着一张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在我心里,您要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慕容景怔了一下,心尖一片柔软。
倒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一向?是被忽视的存在,若不是有?着太子的头衔,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父皇偏爱赵王,从?不多看他一眼,皇妹也并不敬重他这个兄长,母妃宫女出身,身份卑贱,不受父皇重视,被宫女苛待,早早离世……
他还未坐上那个位置,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相反薛钰,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父皇宠爱他,他的皇妹爱慕他,甚至连与他从?不对付、眼高于顶的赵王,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待他却也格外殷勤。
可?如今面前这个小姑娘,竟板正?着一张小脸,十分认真地告诉他,在她眼里,他要比薛钰好上千百倍。
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看人?时最是情真意切。
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欢喜呢。
慕容景弯起唇角,只?道:“倒是没见过你这么会哄人?的。”
小姑娘闻言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向?他,伸出小手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一角来回摇晃,嗓音轻软,叫了他一声:“殿下……”
“那……我哄您高兴了么?”
慕容景眼底晕开笑意:“你说呢?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孤记得,上回仕钰是叫你‘宁宁’?”
赵嘉宁一听到薛钰的名字脸就垮了下来,闷闷地“嗯”了一声:“我叫……我叫沈仪宁。”她既下决心重新开始,与过去一刀两断,就权当以前的赵嘉宁已经?死了。
薛钰当初为了与她成婚,替她换了个身份,她既入了沈家的族谱,安远伯也按照辈分为她取了个新名字,如今她索性便?拿来用了:“您就叫我宁宁吧——您这样叫我的话,我就不讨厌这两个字了。”
慕容景有?片刻的怔仲,随即微微笑道:“好。”
“那宁宁,眼下你不如跟孤去东宫小住一段时日,等过段时间,仕钰遍寻你不得,也该收手了,到那时孤再秘密送你出城,方为稳妥。”
赵嘉宁想想也是,如今薛钰正?出了城到处找她,为了稳妥起见,她最好还是避一避风头,何况……她抬头看了慕容景一眼,太子救了她两次,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报答,眼下能与太子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岂不是正?称了她的心意?
“好啊,”她抬头看向?慕容景,眸光流转,盈盈笑道:“我都听殿下的。
第58章
薛钰得了太子的指引, 一路纵马追出?城去,照理赵嘉宁一介女流,身子又?一向娇弱, 是跑不?远的,可他?纵马追出?去数里,一路搜寻, 也始终没能发现她的身影。
马背上薛钰勒紧缰绳, 举目四眺, 官道上空无一人, 道路曲折,蜿蜒没入葳蕤丛林。
薛钰重重换了一口气,下颌线收紧,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宁宁,你到底去哪儿了?
她涉世未深,又?娇柔貌美,世道凶险, 她如?今一个人流落在外, 一刻未被找到, 对他?来说就是多一刻的煎熬。
春寒料峭,凛冽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他?迎着冷风, 岿然坐在在马背上,寒风吹起他?衣袍的下摆, 绣着云纹的暗绣在日光下银光浮动。
他?却始终岿然不?动,宛如?雕塑, 这般静坐了片刻后,忽然一转头, 对着身后部下冷声吩咐道:“找,继续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