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之下按着他?的肩,用力摇晃:“我说薛钰,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薛钰么?你给我醒过来!”

这一番动作?下,便从腰间掉落出一个物件来。

薛钰只是听到动静,随意瞥了一眼,神情便立刻凝滞。

韩子凌察觉到他?的异样,动作?一顿,问道?:“怎么了?”

薛钰喉结上下滚动,也不言语,只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地上的那个镜囊,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伸出手,俯身慢慢将其拾捡起。

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个香囊,指尖竟有些发颤。

那是一个针脚极其粗糙的锦囊,上绣一对不知是鸳鸯还是鸭子,总之极其丑陋,边角处用银线歪歪扭扭地绣了一个“宁”字。

薛钰死死地盯着它,手指越攥越紧,深深陷入其中,指关节隐隐发白。

韩子凌见状怔了一下道?:“仕钰,怎么了?这个锦囊有什么问题么?”

薛钰的嗓音有些发颤,似乎在极力隐忍克制着什么,带了丝沙哑,问道?:“这个锦囊,哪来的?”

“哦,你说这个丑东西,自然不是我的……说来倒也奇怪,太子的穿戴一向?规整考究,怎料腰间所佩戴的香囊竟这般粗糙丑陋……尚衣局的那帮宫女,也真该让人好好敲打一番了——

“那香囊正是太子之物,那日我陪太子练习骑射,他?走后我在校场上捡到此物,料想是他?无意间掉落,我有心想要归还,岂料太子奉旨赈灾,走得匆忙,便只能先由我保管,等?他?回来时再归还了。”

“原来如此……”薛钰死死攥着手中的那个锦囊,神情似哭似笑,竟分不清是开心多点?还是嫉恨不干多一点?,最终却只化?做一记冷笑:“原来竟藏在宫中!怪道?我无论怎样搜寻,都一无所获!有谁会?想到她竟藏在东宫,成为太子的新宠呢?”

“好,赵嘉宁,这实在是好得很呐!”

“我说她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从我身边逃离?原来是心中念着太子啊。”

她就那么喜欢太子?对他?这般念念不忘?甚至为了他?,甘愿冒着被他?抓回报复的风险,也要义无反顾地奔赴他?!

那个锦囊,她曾经也送过他?,他?在灯下赏玩过无数遍,只因这一针一线,皆是由她亲手缝制,寄予了她千种情丝,万般衷肠。

所以他?一眼便能认出。

可如今,她又为别的男人缝制这一般无二的锦囊,亲手相送。

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想到此处,只觉心痛如绞,俯身竟又呕出了一口鲜血!

韩子凌脸色大变,连忙近身搀扶道?:“仕钰!”

——

这日天气晴好,赵嘉宁在床上躺久了,身子惫懒,瞧着外?头春光灿烂,海棠花架下秋千晃动,偶有晴丝一闪,繁花耀眼,便叫了听雪,让她陪她去?外?面荡秋千。

玩了一阵,倒是渐觉有些疲累,听雪在后面轻轻推着她,笑道?:“姑娘也该累了,这日头也盛,不如歇息一下,奴婢给您端碗渴水过来。”

渴水即果露一类,由新鲜瓜果捣汁所得。

赵嘉宁转头甜甜应道?:“好呀。”

——

听雪从小厨房端了渴水,便又折返给赵嘉宁送去?,经过庑廊时,迎面忽然撞上一个人影,玉带锦袍,睥睨俊美,她却吓得魂飞魄散,竟将手中的杯盏都打翻了。

听雪连忙跪下,因为心虚,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来人只是淡淡地掀了眼皮,嗓音如玉石冷冽:“说,赵嘉宁在哪儿。”

——

赵嘉宁坐在秋千上,一手抚摸着绳索,轻轻晃动着身体,带着秋千架将她小幅度地往前送,一边等?着听雪为她送来渴水。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赵嘉宁便笑道?:“你来啦?喂我喝点?渴水吧,还真有些渴了。”

脚步声一顿,便又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不是预料中冰凉爽口的渴水,而是男子灼热的呼吸,喑哑的嗓音下,压抑着疯狂叫嚣的渴念与无处发泄的恼恨:“宁宁,你可真教我好找啊。”

第67章

那样好?的天气, 日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赵嘉宁却如坠冰窖,周身上下竟无一处不是冰凉入骨!

她的身子变得十分僵硬, 颤声地叫出那个让她无数次陷入梦魇的名字:“薛……薛钰……”

“嗯,是我。”薛钰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颈侧, 微微侧头, 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宁宁, 这么些时?日没见, 你有?没有?想?我,嗯?”

极缱绻的话语,仿佛情人间的轻声呢喃,由他?说出来,却如毒蛇吐信一般,叫人脊背生凉。

他?的口吻,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已经从他?身边逃走, 他?知道了她对他?是虚情假意, 她愚弄了他?,欺骗了他?,他?怎么还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他?越是这样, 她就越感到?害怕。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明明她已经那么小?心……

是了,这天底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他?是薛钰,手段通天。

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赵嘉宁轻轻抽泣道:“薛钰,你放过我吧, 好?不好?……”

薛钰将她的一张脸轻轻扳了过来,温柔地吻干她的泪水,与她额头相抵,喟叹道:“放过你?那赵嘉宁,谁又来放过我?”

赵嘉宁抽噎着抬头,目光中透出一点迷茫。

薛钰指腹替她擦拭眼尾的泪痕,苦笑了一声:“你说呢?没心肝的东西。”

他?深深地一闭眼,认命道:“我喜欢你赵嘉宁,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可?以救我,除了你,宁宁,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赵嘉宁微微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似得看着他?。

很?难相信这样一番话,是由薛钰说出来的。

在她眼里,他?一向目下无尘,矜傲睥睨,又何曾将谁放进眼里。

如今这算怎么一回事?

他?居然也会低头,而且是向她——这个曾经匍匐在他?脚边、摇尾乞怜、苟且偷生,他?最看不起的,那个卑贱的奴婢。

用这样低三下四?的语气,卑微地乞求她。

——他?居然也有?今天。

她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强烈的快意,却又实在觉得荒诞无比。

他?喜欢她,喜欢她什?么呢?

从前她百般纠缠,他?连正眼都未曾瞧她一眼。

何以突然转了性?

无非是因床笫上的那点事,可?怜薛钰从未碰过女人,不过与她睡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