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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封号也不给了。

薛钰也不止一次劝诫薛昶,可他嘴上答应着,却始终没能往心里去,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薛钰将手搁置在案台上,无意识地扣击案面,他想,等父亲回来,他须得再好好劝诫一番,这回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知晓其中的利害。

——

府里张灯结彩,早已?为薛昶备好了洗尘宴,老?夫人更是拄着拐杖,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阖府上下喜气洋洋,唯独薛钰一人眉头?紧锁。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只见一个面目刚毅,身量高?大,穿着一身玄色铠甲的男子步入侯府,一手抱着一个头?盔,步伐沉稳,自带一股威严。

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迎了上去,扶着他的手臂便是一阵痛哭。

薛钰也走上前去,恭敬道:“父亲。”

薛昶安抚着思儿?心切的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淡如水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一年不见,他这个儿?子,似乎愈发俊逸出尘了,身量也长高?了一些?。

他却是冷哼了一声。

——

接风宴后,薛昶领着薛钰去了书房。

薛钰站在他身后,提到猿岭口强攻城门一事,说了一句:“古往今来,从没听说过哪位大将会下令进攻自家的城门”,正欲开口劝诫,岂料却被薛昶反问?道:“这倒是奇了,你倒是劝我行事切莫过于狂妄,我且问?你,你又在东宫干了什么好事!”

薛钰闻言皱眉,只问?道:“太子跟您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我还不知道他,他一贯纵着你!便是你做了天大的好事,他也从不会说你半句不是!是我见他不对?,问?了随身服侍的小太监,才知道你干的好事!”

薛钰“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道:“父亲倒是说说,我干了什么好事,倒值得您动这样大的气。”

“你倒还有脸来问?我,我从前只道你不近女色,还为此忧心,如今倒好,你这是近过头?,直接转了性了!竟连太子的女人也要抢,太子仁厚,你便这般欺辱他么!他是我的学生,即便你是我亲儿?,也断不能这般欺人太甚!”

“你说我行事狂妄嚣张,我看你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还有脸来说我!你若想劝诫我,先把那个女人给我还了太子去!”

薛钰眸色深沉,只道:“这不一样。赵嘉宁她原本就是我的,太子若要强夺,那才是行事不端,必定为人所?诟病。”

“你说她是你的,那你倒是带我去见见她,我亲口问?她一句,她是愿意跟太子还是跟你!”

薛钰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攥紧了,喉结上下滚动:“不必,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是我的——她本该是我的。”

“混账!她又不是东西,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她是谁的,合该她自己说了算!”

薛钰只是低头?望着地面,喃喃重复了一遍:“她是我的。”

见他只是执迷不悟,薛昶又叹了口气道:“殿下如今已?为她害了病,你和他知交一场,便忍心看他如此么——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永城侯既选择了太子,那便和太子命系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你会一辈子追随他,这些?难道你都忘了么?”

“你说我近来行事愈发狂妄嚣张,唯恐引来圣上猜忌——可你要知道,太子即未来天子,你难道没想过顾忌他吗?惹恼了圣上不好,得罪了未来的圣上难道就是好事!”

“谁说他一定会是未来圣上?”

有风从窗棂吹入,晃得案台上烛火乱颤,摇曳的烛光落在他的眼?中,光影明明灭灭:“当今圣上,可不只有一个儿?子。父亲不如去翻翻史书,历朝历代?,有多少太子被废,又有几个,是最后能登上皇位的?太子废而?再立,原本就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不错,我以前是说过要忠于他,可一个欲夺臣妻的君上,又有什么值得我追随?”

“孽障!”薛昶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抬手便狠狠掌掴了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孽障!你仗着圣上宠爱,无法无天惯了,竟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可知圣上沉迷丹药,早被掏空了身子,随时都可能……”

“太子人选既定,赵王也已?就藩,太子继位,不过是迟早的事……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太子,焉知他登基之后不会对?你秋后算账,到时圣上不在,看谁还护得了你,别?以为你有圣上赐你的丹书铁券便可真?当做免死金牌了,届时就算留有性命又如何,还不是苟延残喘!”

“我行事是有些?狂妄嚣张,可我为大魏鞠躬尽瘁,征战多年,功勋无数,便是有时忘形了些?,那也都是小事……我可没胆子同圣上抢女人!”

那一巴掌力道极大,薛钰被扇地偏过了脸,玉白的一张脸上立刻浮现了清晰的五指红印。

他却浑不在意,只冷笑一声,拇指慢慢擦拭了唇边血迹:“呵,一日未登基,便有一日的变数。不过父亲放心,我和他相交一场,还不至于做什么……只是他便是登上了帝位,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准。圣上晚年沉迷丹药,可早年杀伐果断,雷霆手段,也算圣明,而?太子懦弱不争,却未必能将这位子坐稳。”

薛昶指着他的手指连连颤抖,嘴唇蠕动不止,分明是气极了:“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我今日倒非得见一见那女子,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祸水,竟把我儿?祸害成这样!”

这时服侍赵嘉宁的丫鬟茯苓正好在门口禀报道:“世子,夫人非要见您,您看……”

还不等薛钰反应,薛昶便大步上前,拽住茯苓的手臂,逼问?道:“说,你口中的那个夫人,现在在哪儿??”

——

赵嘉宁躺在床上,只是怔怔地望向屋顶,眼?中毫无生气。忽然听到一阵疾行的脚步声,以为是薛钰来了,连忙挣扎着起身:“薛钰,你……你别?锁着我……我会疯的……”

她原本就是个跳脱活泼的性子,如今被锁在床上,简直是度日如年,如果薛钰是想用这个方法来磨她的性子,使她屈服,或许他已?经成功一半了,她实在受不了了……这比待在他身边还要折磨……

可一抬头?,入目所?见的却不是薛钰,而?是一个手执长剑,浑身杀伐之气的中年男子,而?他身后,正站着一脸惧怕的薛钰,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道:“父亲,不要……”

她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神情,她恍惚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便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她看到那名男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她道:“果真?祸水,一脸的狐媚,怪不得祸害我儿?至此,挑拨他们?君臣关系不睦,便是该死!”

说着竟执剑向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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