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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你既要成家,也算终于长大成人?了,为父今日就把这张藏宝图传给你,希望它也能像庇佑我一样庇佑于你,而?且你向?来聪颖,说?不定能找到为父与圣上都找不到的?宝藏,也未可知啊。”

薛钰手指摩挲着那个紫檀木匣子,想到自己因为赵嘉宁又再一次欺骗了父亲,可他还以为自己真要成婚,将一直庇佑自己的?藏宝图都拿出来送给了他,一时心中多?有愧疚,亦十分地感动:“多?谢父亲。”

薛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父子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又有些?感慨地道:“果真是长大了,肩膀如今这般宽阔,也是时候能撑起?一个家了……先?前倒是没注意?,如今仔细一瞧,竟已比我高了。只是你长得并?不像我,旁人?若只见了我,定想不到,我会?有这样一个漂亮儿子,其实他们不知道,你长得像你娘……”

说?到此处,薛昶眼神黯了黯,他与虞容白?虽只有一段露水情缘,但在心中早已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也终身没有再娶,只是她并?不喜欢他,宁可隐姓埋名嫁给一个从五品小官当妾室,也不愿嫁给他……亦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有谁知道呢,总归斯人?已逝,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

薛钰知道他每回一提起?他娘,总是会?分外伤感,因此他也从不会?多?问,只道:“虽然娘不在了,但我会?替她好好照顾您的?。”

薛昶欣慰道:“好孩子。”又道:“前段时间为父对你多?有苛责,你不会?生为父的?气吧?我只是怕你被那个女人?冲昏了头脑,做出许多?不理智的?事情来。”

薛钰勉强笑道:“孩儿当然不会?生父亲的?气,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

他当然知道薛昶无论做什么,出发点都是爱他,这一点,在他几?年前刚被薛昶找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刚被找回来的?薛钰,与薛昶并?不亲近,是后来一同出征时,他冒死救他于战场,替他挡箭,翻山越岭只为替他寻得一味草药,这才终于渐渐融化了他心里的?坚冰,让他感受到父子之间的?血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所以他才会?敬他、爱他,真正把他当做他的?父亲。

薛昶握着他的?肩,轻轻按了按,笑道:“为父一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前段时间的?事,我虽然是为了你好,但是态度却很强硬,一直没给过你好脸色,难为你还能不生为父的?气。”

“这段时间我也反思过了,你上回劝我,行事要低调谦逊,不可狂妄无礼,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或许有些?事在我看来是不拘小节,落在有心人?眼里,恐怕就不这么认为了。你的?顾虑是对的?,为父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给人?留下把柄。”

薛钰笑道:“父亲能够这么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父子俩在这一瞬间似乎冰释前嫌,薛昶更是道:“我们父子俩也许久不曾好好聚一聚了,等你成亲的?事告一段落,为父带着你去东郊骑骑马,去太湖垂钓一番,还有,为父早年珍藏了两坛美?酒,准备近日开封,你小子有口福了。”

“那就多?谢父亲了。”

——

次日成亲,一切果如薛钰所预料的?那般,两行迎亲队伍在朱雀大桥碰面,恰是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明明前一刻还晴空高照,下一刻,天地间忽然一片昏暗,人?群中响起?惊慌之声,不安很快在人?群中蔓延:“不好了,天狗吃太阳了,太阳不见了!”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人?敲锣打鼓妄图驱逐“天狗”,有人?惊慌失措地连忙往家里赶。

一些?没见过世面的?轿夫,乍一遇到此等异像,以为顷刻间天地就要毁灭,吓得连忙弃轿逃走。

赵嘉宁在轿子里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吵嚷动静,正要掀开轿帘询问,忽然轿身一个颠簸,随即“砰”的?一声,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赵嘉宁一时不防,直接摔出了轿子。

她蹙眉揉了揉手腕,掀开盖子,举目四望,这才发现青天白?日之下,周遭居然一片昏暗,几?不能视物,人?群四下逃窜,迎亲的?队伍也早就散了,却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

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看这阵仗,以为要毁天灭地了,人?人?都在呼天抢地,她却偏偏连周围都看不清楚,更不知该往何处逃命,只能惶惶然地躲在轿辇之下。

眼前却忽然亮起?一簇火光,像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时,苦于不见天日,却乍得一线天光,于是便如溺水之人?拼命抓住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抬头望向?光源处,却是愣在了当场。

薛钰一身通袖过肩纹蟒袍,腰束带,发加冠,衣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身红色婚服在这昏暗天地中尤为夺目,灼灼欲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手拿着火折子,绑发的?红绸带在空中飞舞,他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睥睨俊美?:“宁宁,起?来。”

第88章

她有些怔怔然, 出神而?又迷茫地看着他,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大红色,这样鲜艳炽烈的颜色, 居然也很衬他,她还以为他更适合穿清冷素雅一点的颜色,只是这颜色太艳, 穿在?他身上, 平添了一分如鬼如魅的妖冶。

可偏偏他在这种时刻出现在?她面前, 宛若神祗。

也是头脑不?清, 居然鬼使神差地将手递了过去。

直到触碰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薛钰?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薛钰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趁她不?备,猛地向上一提,将她拉至近前。

赵嘉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时收势不?及, 额头磕在?他的胸膛上, 一抬头, 正对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瞳仁,极轻佻地道:“来娶你啊。”

赵嘉宁怔了一下,随即冷声?道:“薛钰, 你又发什?么?疯?你今日娶的,不?是你的心肝表妹秦晚晴吗?”

薛钰略扬了眉, 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忽然扯了唇角一笑, 戏谑道:“赵嘉宁,你吃醋啊?”

赵嘉宁闻言立刻瞪大了双眼:“薛钰, 是你疯了还是我发疯了?我吃哪门子醋?我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

薛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是吗?”一面吹灭了火折子。

周遭瞬间又陷入了黑暗,充斥着众人的惊惶声?,先前那种遭逢天象异变,又被?遗弃的绝望又渐渐漫了上来,赵嘉宁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害怕,不?由得往薛钰身边靠了靠。

手腕却忽然被?人扼住,灼热的气息压上来,喷吐在?耳边,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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