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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是她那时贪吃糖犯了牙疼,但又想吃肉,薛钰特地命人为她做的?,制作工艺极其繁琐,先要从?成百上千根豆芽里挑选出?通体笔直的?豆芽,之后掐头去尾,只?留中间?两寸,再以银针贯穿,另取火腿切丝,需极细,以银针引之,将肉穿入豆芽内,最后以滚油烹之,直至豆芽通体晶莹,此菜方成。
这道菜耗时极长,寻常厨子难以将肉穿入极细的?豆芽内,也只?有薛钰擅机括,手极灵巧,方能?做到,也因此这道菜几乎是他做的?,纵使日后她入了宫,吃的?也都是山珍海味,独独怀念此道膳食,却无人能?做,今日能?再度得见,不免食指大动,遂多吃了一些。
薛钰一边帮她布菜,一边笑看着她道:“可不就是小懒猪么,又懒又馋……又没人跟你抢,吃慢些,当心噎着……也别吃那么多,容易积食——宁宁,听话。”
赵嘉宁其实平时胃口也没那么大,小鸟一般大的?胃口,但今天?饿了许久,又碰上一桌子爱吃的?菜,便吃了许多,一不小心,就给吃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午后一直干呕。
起初韩嬷嬷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她毕竟是有经验的?妇人,看多了,也渐渐觉察出?不对:“姑娘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正在喂赵嘉宁喝消食茶的?薛钰闻言手一抖,险些将茶水倾洒:“你说什么?”
韩嬷嬷忙道:“这也只?是老奴的?猜测,有孕的?妇人通常容易干呕,眼下姑娘的?情形,与?当初老奴怀孕时一般无二呢,不定真有了喜脉也未可知啊。”
赵嘉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反应过来的?薛钰则瞬间?陷入了狂喜,紧紧地把赵嘉宁抱入怀里:“宁宁,我们?要有孩子了!”
赵嘉宁仍是没回过神?来,呆呆地道:“我……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是啊,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怀孕,自然是我们?的?孩子。”薛钰将她搂得愈发紧了,像是怀抱着得而复失的?稀世珍宝,连声音都在颤栗:“太好了,你有了我的?孩子,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韩嬷嬷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过公子,请恕老奴多嘴,这种事还是要请大夫过来确诊一下才更为稳妥。”
薛钰道:“是,我太过高兴,倒给忘了,你快去叫个大夫过来,越快越好。”
薛钰说“越快越好”,韩嬷嬷果然立刻找了一个大夫过来,一把脉,立刻起身恭喜道:“恭喜少?爷,贵府夫人已有两月身孕。”
薛钰大喜,立刻让人将大夫领下去打赏,一回身,正要与?赵嘉宁说些什么,却猛然觉察出?不对:两个月的?身孕,算下时间?,正是她待在慕容景身边的?时候——她既然不在他身边,他自然没法?碰她,她又是如何怀上的?身孕?!
赵嘉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眸子里闪一丝过慌乱无措,想起曾经欺瞒薛钰的?种种,不免有些心虚:“薛钰,我……”
薛钰观察她的?神?情,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深吸一口气,听得出?是在极力隐忍克制:“赵嘉宁,你说,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赵嘉宁低头绞弄着手指,似乎难以启齿:“我……”
“怎么,这么难回答么?”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眸光乌沉沉地看着她,凝着锐利的?审视:“总之,绝不可能?是我的?,对么?”
赵嘉宁目光有些闪躲:“我……”
他极短促地笑了一声:“那是谁?慕容景吗?”
薛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赵嘉宁的?背叛像是一把带着勾刺的?利刃,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腑,来回绞弄,直至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他额角青筋凸起,像是再也压抑不住滔天?的?怒火,戾气千倍百倍地升腾上来,他看着她,陡然提高了音量:“说啊!”
赵嘉宁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在她印象中,薛钰就没有这么大声地跟她说过话,一时旁的?情绪倒也顾不上了,只?剩下天?大的?委屈,因此不管不顾地叫嚷道——
“你这么凶做什么!!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天?大的?事吗!就算我怀了慕容景的?孩子又怎么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别忘了,我早就不是你的?人了!官府的?卖身文书,也早已烧毁了!”
薛钰怒极反笑,气得连声音都在抖:“好,好个跟我没关系,赵嘉宁,我拿真心对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薛钰倏得收紧了力道,攫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你不是说,没让他碰过你吗?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赵嘉宁,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敢骗我!”
“我不能?骗你吗,薛钰,要不是你这么疯,我怕你知道真相后对我做出?什么疯事,我才懒得骗你。”
“世间?女子大多视贞洁为性命,没了贞洁就该去死,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性命要比贞洁重要得多,否则当初我被你欺负,早就该一头撞死了,也不会与?你虚与?委蛇。“
“况且凭什么男子可以风流成性,女子就该守贞如一?薛钰,我又为什么要为你守贞,当初和你……又并非我自愿!就该和别的?男子有什么,洗刷掉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才好!”
薛钰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浸染了绝望,又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态:“好,好得很呐……”
他将手缓缓下移,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那样?纤细脆弱的?一截,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便会顷刻折断。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
赵嘉宁被他掐着咽喉,她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场景——终有一日死于薛钰之手,她原以为她会很害怕,可真到了这个关头,却无半分惧意,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心脏不知何故,竟一阵绞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可却来不及给她时间?深究。
“你以为我不会动手吗?赵嘉宁,别的?男人若是穿过我的?衣服,我都不会再穿,一件衣服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女人?”他眼神?淡漠,一字一顿地道:“我嫌脏。”
“我早说过,我的?东西,决不容许他人染指,从?前?我对你百般迁就,万般讨好,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你,为你做什么我都甘愿。”
“可如今你既然让别的?男人碰了你,那便是脏了,我也不会要了,既然如此,我还何必容忍你?你知道的?,背叛我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他眼底一片凄怆,到底坠下泪来:“赵嘉宁,是你逼我的?。”
赵嘉宁只?是冷笑,仿佛十分疲倦似得,缓缓闭上了双眼:“那你杀了我吧。”
“你真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