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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不道,罔顾圣恩!
居然勾结赵王,公然谋反!
简直是要把他活活气死!
不过他认为此事根本不足为惧,他占据绝对的优势,手握天下兵马,即使平息叛乱要费一番功夫,但最终胜利肯定是属于他的。
他都已经想好到时要怎么处置薛钰和慕容桀了。
毕竟是兄弟和好友,他自然不会?杀了他们。
他要将慕容桀终身圈禁在宗人府,让他尝尝受尽冷遇的滋味。
至于薛钰,他会?让他看看,他所追随的主?上,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不堪一击,是怎么被他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他会?让他后悔他当初作的那个愚蠢的决定,后悔背叛了他。
他也要告诉赵嘉宁,薛钰和慕容桀都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只有他,才配让她迷恋和爱慕。
她应该放弃对薛钰不切实际的思慕,学会?好好服侍他。
可偏偏这个时候,内监来报,说赵嘉宁怀孕了。
第107章
乾西宫内, 听雪正在开窗通风,只因这紫檀香气隽永,掐断后依旧久久不?散, 听雪唯恐待会儿慕容景过来后闻见檀香,联想到薛钰,那事情就?不?太妙了。
自己的女人身上沾染了其他男人的气息, 这?放到普通男人身上都受不?了, 何况他贵为一国之尊。
他这回听到赵嘉宁怀孕的消息必然会过来看望她,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 他没?有怀疑,那她和?赵嘉宁这?关就?算闯过了,她才不想横生枝节。
她想到这?里,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正坐在桌前,一手支颐,呆呆地望向虚空中的一点,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原本虚握在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滚落, 茶水淌在桌面, 积了浅浅一滩。
她右手手指沾了点水渍,无意?识地在桌上划拨着什么,听雪走近瞧了, 见?是一个“钅”字,下一刻便又添了一横, 余下的笔画,她即便不?看, 也知道她想写的是什么了。
是一个人的名?字。
钰,薛钰。
这?两?个字该是在心底盘旋了千百遍, 才会这?样不?由自主?地写出来。
这?样入骨的思念,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摇头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赵嘉宁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前在时巴不?得逃离,如今不?在了,竟然为他神不?守舍到这?个地步。
别看她现在好像对他十分着迷,但她相信,假如薛钰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
也正是她深信赵嘉宁是个有理智、懂克制的,决不?会做出飞蛾扑火这?一类的傻事,才没?有对她如今的状态过于担心。
——别看她这?会子魂不?守舍,待会儿慕容景来了,她自会打起精神去应对他。
就?像方才面对夏德运,她就?做得很好。
但话虽如此,听雪还是上前提醒她道:“主?子,圣上约莫快来了,您警醒着点。”
赵嘉宁回过神来,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回桌面时,那几?笔水痕已?经干了,连同那点被刻意?掩埋的隐秘心思,一同隐去了痕迹。
——
慕容景来的比她想象得迟,且裹挟了一身的酒气,一靠近,刺鼻的气味便让她感到格外不?适。
可?她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厌恶,强撑起一张笑脸,抬头娇柔妩媚地轻唤他一声?:“陛下。”
慕容景靠上来,一呼一吸间,灼热混沌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
赵嘉宁微微皱眉,垂眸掩去眼底不?耐。
慕容景醉眼迷离地打量着她,忽然伸手攫住了她的下颌,猛地向上一抬,迫使她与他对视:“今天怎么这?么柔顺?不?给朕软钉子碰了?”
赵嘉宁脸色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唇边漾起一抹笑意?,缓缓撩起眼皮。
浓睫纤长,单薄的眼皮透出一点嫣红,似睨非睨。
入夜宫里点了灯。
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暖玉一般的光泽,红唇鲜妍,一双美眸水光潋滟,略一流转,眉目间便淌过一段惊心动魄的媚色,像是惑人心智的精魅,“陛下当真不?知?”
她毕竟跟了薛钰那么久,从前与他虚与委蛇,演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因此倒锻炼出还算精湛的演技,用来应付慕容景想来应当足够了。
只是真的实践起来,却发?现远比跟薛钰在一起时要难演得多。
自从知道慕容景的真面目之后,她对他一日比一日的厌恶。
面对这?样一张倒胃的脸,似乎实在难以行勾引献媚之事。
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
她嗔了他一眼,她嗓音本就?软糯,如今语气带了点嗔怪,仿佛撒娇一般,越发?显得娇媚酥软:“还不?是当初陛下要将我送给薛钰……那般薄情,我这?才生了陛下的气……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况且我屡次拒绝陛下,将您拒于宫门外,可?您真不?来了,我却并没?有获得安宁与欢欣,反而更觉落寞,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长夜漫漫,实在难捱……”
“更不?用说如今我已?怀有身孕,更应该好好与陛下过日子,若是再与陛下置气,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她忍着恶心将这?一番话说完,可?语毕却迟迟不?闻慕容景有动静,忍不?住偷偷抬头打量他,试探道:“陛下,您有在听我讲话吗?”
却猛地对上慕容景一双阴鸷的眼,一张被酒气熏染的脸,泛着不?寻常的潮红,却依然掩不?住脸上渐渐扭曲的恨意?。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手腕却被他死死拽住。
发?了狠劲,像是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她从小娇养着长大,□□上从未受到过什么痛楚,即便是跟薛钰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也从不?让她磕着碰着,她一向被保护得很好,因此是极怕疼的,这?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疼……”
可?慕容景却恍若未闻,依旧捏着她的腕骨,将她猛地拽至身前。
看着她因疼痛难忍而变得苍白的脸,他心里滋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快感:“你不?是问?朕在不?在听你说话吗?在啊,朕在听,朕好好地在听你说话,可?你跑什么呢,嗯?”
赵嘉宁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她哆嗦着嘴唇,止不?住地淌眼泪,她只是不?明白,慕容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该是这?个态度。
他端详着她,唇边慢慢爬上扭曲的笑意?,看她越痛苦,他越觉快意?。
手背抚上了她的脸颊,手指慢条斯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