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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不安,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

何况赵王入驻景州城,也并未下令屠城,赵军军纪严明,下令底下士兵不得抢掠骚扰百姓,景州城一切如昨。也因此过往路人,倒还?有心思为薛钰停留。

慕容景皱了?皱眉,望着远处的薛钰,总觉得他这次回来,似乎与以往格外不同。

不止是面上春风得意,还?有……他从前策马疾驰惯了?,像今日这般轻按缰绳,让马慢慢地踱步,还?是头一遭。

街上行人往来众多,若放在平时,他决不会……这么招摇。

倒像是在配合什么,因此刻意放缓脚步。

他这时注意到?他身?侧有一辆华盖马车,他时不时侧头望去,唇角含着笑?意。

忽然马车帘子被人撩开,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纤细柔美,捏着一方锦帕,那裸^露出来的一截皓白手腕,欺霜赛雪。

今日日头有些大,他们此行应该走了?有一会儿了?,难免出汗。

她许是想帮他擦汗。

便?见薛钰忽然勒了?缰绳,俯身?探了?过去,唇边笑?意渐浓,眼中?神色温柔。

他从没有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人。

慕容桀微微眯眼。

身?后的姚广平见状摇着羽扇笑?道:“自古少年出英雄,可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想不到?世子也是个多情种。难怪回来耗时这么久,原来是怕美人受这颠簸之?苦。”

“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连大业都?不顾了?。”慕容桀冷笑?道:“先生,我倒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

及至薛钰扶着赵嘉宁走到?他身?前,慕容桀目光下扫,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赵嘉宁已经显怀了?,肚子不小,走路都?得托着后腰,由薛钰扶着,像没骨头似得,半边身?子都?要挨在他的身?上。

他眸色一顿,面上却不显:“仕钰,你和这位……”他打量着赵嘉宁,似乎在措辞称呼。

薛钰将?人搂得愈发紧了?,极其自然地介绍:“赵嘉宁,我夫人,殿下见过的。”

甚至慕容桀隐隐听出了?一丝得意炫耀的意味,像是恨不得昭告天下,赵嘉宁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夫人。

慕容桀微哂。

明明前不久还?掷地有声,说下次再见到?她,一定亲手杀了?她,这才过了?多久,她就成了?他的夫人,他的爱妻了??

他就这点骨气?

娶托雅不好吗?天真烂漫,也会顾全大局,还?能?帮他得到?蒙古的支持,这么多好处加在一起,娶她不好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赵嘉宁?

她把他害得这么惨,让他饱受煎熬痛苦,可他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

这个赵嘉宁,仕钰每回只要一遇到?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他闭了?闭眼,便?有一股深埋的戾气慢慢地浮上来。

薛钰这个样?子,可不像是能?做大事的人。

再睁开眼时,眸底已恢复成一片清明,他含笑?地望向赵嘉宁,称呼她道:“弟妹。”

赵嘉宁行动?不便?,只是略福了?一下身?子:“见过殿下。”

慕容桀朝她略一抬手:“弟妹身?子不便?,不必多礼……”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她的小腹,挑眉道:“弟妹这腹中?孩儿,月份不小了?吧?”

赵嘉宁靠在薛钰的怀中?,不知是否是因为日头晒,脸色透出一层薄红,更?显娇媚:“回殿下,七个月了?……”

慕容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七个月了?……”

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道:“仕钰和弟妹舟车劳顿,想必劳累疲乏之?极,本王早让人收拾干净了?一间厢房,只不过我事先并不知弟妹会来,所以……”

“无妨,”薛钰打断道:“宁宁就和我住一间房就行,她如今身?子不便?,也离不了?我。”

赵嘉宁柔顺地贴着薛钰,嗓音绵软,又因初到?此地,故有些怯生生的,对薛钰格外依赖:“我不住别的房间,我只和薛钰在一起。他在哪,我就在哪。”

薛钰亦回望着她,怜爱地替她整理鬓发。

当真是柔情蜜意。

慕容桀目光在二?人之?间睃巡,似笑?非笑?道:“那样?,也好。”

等两人走远后,慕容桀转身?望着二?人的背影,低头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与一旁的姚广平道:“仕钰也真是的,人生的前十九年也没见发什么善心,如今将?将?及冠,怎的反而大发善心,竟到?了?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的地步?”

姚广平沉吟道:“殿下的意思,是那赵嘉宁腹中?的孩儿,并非是世子的?”

慕容桀嗤道:“这不是明摆着吗,怀胎七月,算下时间,不正是她和慕容景腻歪那会儿?这赵嘉宁你也看见了?,十足十的狐媚样?,女人我见得多了?,她这种女人一看便?知不安分。我上回回京,可是亲眼见到?她与慕容景举止亲密,那慕容景不过擦伤了?手,她却煞有介事地替他包扎,倒是惯会讨好男人——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彼时她以为巴结上了?慕容景,薛钰便?成了?无用的弃子,既是弃子,便?没必要再花心思,所以在他为救她一箭没入胸口时,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如今却又与他柔情蜜意,还?不是见慕容景兵败如山倒,江山就要易主,于是另谋出路,又将?主意打到?了?薛钰身?上。”

“你以为她真有多喜欢薛钰?不,这样?的女人,最爱的永远都?是她自己。”

姚广平捋了?一把胡须:“殿下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有一点说不通,世子那是顶顶聪明顶顶通透之?人,那心就跟明镜似得,没什么事都?瞒不过他,那孩子若真不是他的,他没道理不知道。”

“先生这就有所不知了?,”慕容桀转过脸来看他,目光平直:“薛钰此人,你别看平常遇事多沉着冷静,好像是算无遗策,就算天塌下来都?漫不在乎,总是能?有应对之?法。”

“可是只要事情一牵扯到?赵嘉宁,他就昏了?头了?,倒像是变了?一个人,别说他现在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就算知道了?,信不信他挣扎痛苦过后,到?头来,还?是得替别的男人养孩子。”

他说着觉得这事实在是荒诞可笑?,便?真笑?了?下,摇了?摇头道:“先生,我真是想不通。”

“这……”姚广平讪笑?道:“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或许这赵嘉宁,真是那世子的克星,也说不一定啊。”

“可不是,她可不正是仕钰的克星?可只怕,她克的,不光是薛钰一人。”

慕容桀负手而立,眺望远处,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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