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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

大?汗比尔格震惊,怒斥大?禄野蛮无理?,但大?禄使者的一句话,却又?叫他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大?汗或许没有派人刺杀,但您麾下的另外二?十二?个部落,也没有么?”

比尔格:“……”

他还真不敢保证。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欧阳青从另一侧出发,也与一部进行遭遇战,小胜。

到了这一步,明显已经不是可?以通过谈判解决的了,比尔格一方面发布檄文声讨,一方面动?员所有部落进行反击,两国大?战,终于全面展开?。

局势对蒙古不利。

首先现在天气晴暖,气候对大?禄军队的影响微乎其微;其次大?禄军队不讲武德,先后两次偷袭外加天女散花就灭了蒙古七、八千人,几乎干掉全部骑兵的一成,对战力布局影响颇大?。

且蒙古经过去年?的大?旱,本就虚弱,如今正该休养生息,偏偏也不知谁非挑这个节骨眼刺杀大?禄的宝贝蛋,然后大?禄朝廷也不知怎么就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他们头上,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子就开?战……

相当于蒙古国内连续两年?得不到补充,长期疲惫、后继无力,这对于一个被迫卷入全面战争的国家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比尔格和各部落首领不止一次痛骂下手?之人,那贼厮,刺杀就刺杀吧,偏偏还失手?了!

这叫什么事儿!

若往前推几年?,东北有辽金牵制、东南有高?丽拖后腿,蒙古笃定?大?禄不敢兴兵,但现在?

高?丽没了!

辽金残了!

现在轮到蒙古了!

甚至就连附近几个健全的小国家也不敢趁火打劫,因为大?禄非常光明正大?地喊出了口号:

“我们在报仇!”

报仇懂吗?狗日的,谁劝架谁死!

蒙古信不信,周边各国信不信,都不重要,关键是,大?禄的将士是真信啊!

贼撮鸟,往年?你们不断滋扰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杀我家秦侍郎!

秦侍郎是谁?叫汉人吃饱饭的活神仙!

反了天了,想杀神仙!

狭路相逢勇者胜,打仗,性命之搏,要的就是凶性和信念,而现在新仇加旧恨,大?禄将士全都有。

天元四十五年?七月二?十三,大?禄对蒙古发动?战争,将士们上下一心,战线全面推进。

大?凡战争开?始,关键点有两个,一为前线兵力,二?为后方辎重补给,往年?中原北伐之所以屡屡受挫,无外乎后者。

但现在,蒙古兵震惊地发现,汉人好似有了神仙手?段!

他们仿佛有了妖法,可?以无视距离远近、后勤负担,源源不断地推上来粮草!

甚至天刚冷,就马上换了棉衣了!

比尔格死活想不通,哪怕一路畅通无阻,从全国各地调拨粮草不需要时间吗?

数万大?军一日人吃马嚼,少说也要几万斤粮草,更别说臃肿的棉衣,得多少人力畜力运输?中间没有损耗吗?

偶然遇到刮风下雨,难道不会耽搁吗?

期间巴图等部落首领试图利用熟知地形的优势,从失去的领土后方绕过去,对大?禄军队进行包抄,然后他们更加震惊了:

那些天杀的大?禄军队,竟然一夜之间建起城池?!

不是,那些砖石、糯米浆哪来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草原上有这些玩意?儿!

听说那几座拔地而起的城池内部已经开?始种地了?!

这像话吗?!

有几个曾往中原返货的蒙古商人道破真相,“听说大?禄这几年?兴建了一种铁制神器,可?无视天气日行千里、载重十万斤!想必这些东西,都是此物运来的。”

比尔格等人犹如听到天方夜谭,“荒谬!铁器如何行走??”

还十万斤?!扯淡,纯属扯淡!

“千真万确啊大?汗!”眼见比尔格面沉如水,那商人慌忙跪倒在地,将可?靠不可?靠的消息全都倒出来,“听说从今年?前开?始,京城就有活的海产贩卖了……”

比尔格等人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心凉。

若果然如此,岂不是说大?禄如今完全可?以无视战争带来的影响,将以前运输辎重粮草的人力畜力腾出来,放到东南一带继续生产?

这,这可?能吗?

二?十几位部落首领面面相觑,要么根本不信,要么胆战心惊,如闻霹雳。

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家因战争而全面停摆时,对手?却还在一路高?歌猛进……

能赢吗?

我们真的能打赢吗?

天元四十五年?腊月,寒冬正盛,滴水成冰,欧阳青、朱鹏举下辖各部俱都暂停进攻,退回临时修建的城池坚守,顺带检验玉米和小麦在蒙古的生长情况。

腊月十七,太?子詹事宋琦病危。

此时秦放鹤已经可?以短距离行走?,便也陪妻子儿女前往探望,多加劝慰。

“您老一时操劳,今年?又?冷,偶感风寒也未可?知,过了这阵……”

宋琦就笑?,笑?容中并不见多少对死亡的恐惧,“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九十岁的人啦,熬得过冬也熬不过春……”

他看着屋子里挨挨挤挤站了一片的儿孙、重孙,心满意?足,“我这一生,为先帝门生,又?得当今知遇之恩,可?惜未能辅佐太?子……儿孙虽多不成器者,然皆谨守本分,不曾徇私枉法、作奸犯科,我,我无愧天子朝廷,无愧天地良心,可?以,可?以安心去见先帝啦!”

少詹事隋青竹、郭玉安回忆这几年?的同僚之情,也是动?容,不禁以泪洗面。

太?子哭拜于前,“孤资质愚钝,求先生教我!”

宋琦为人公正,处事端方,自任太?子詹事以来,呕心沥血、倾尽所有,在一定?程度上,甚至给予了太?子缺失的父辈的关爱,所以他一倒下,最伤心的莫过于太?子。

宋琦狠狠喘了几口气,拉着太?子的手?,慈爱笑?道:“殿下心地纯善,可?为仁君,日后要励精图治、亲贤远佞……”

太?子泪流满面,不住点头,“孤,我,我记住了。”

宋琦开?始感觉到生命力迅速流失,在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还有许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完。

他的喉咙中发出短促的“赫赫”声,枯瘦的手?颤巍巍伸向秦放鹤。

秦放鹤满眼含泪,矮身上前,“先生。”

昔年?他入太?学,祭酒正是宋琦,细细算来,二?人也有一段师生缘。

宋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的上半身拼命往上抬,雪白?的胡须不断抖动?,嘴巴开?了又?合,“你,好,好好的,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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