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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拉给你听。”
魏喜说:“好。”
魏喜又打开了音乐盒,在温柔流淌的琴声里说:“林路,我想喝水。”
林路起身按开琴房的灯,去倒水给她喝。
魏喜静静坐在沙发上,隔着明光烁亮的玻璃,看她的小王子在自己的蔚蓝星球,手持相似的小提琴,弦弦声声,演奏瑰丽奇妙的星空小夜曲。
他穿着棕色风衣,银发蓬松卷翘,站在璀璨繁星之下。
星河耿耿,星光闪闪,而他眉目如画,如同他曾经发给她看的照片。
一曲终,音乐声渐止。
魏喜举目四望,找到他放在置物柜里的小提琴。
她走过去,把琴拿在手里,细细抚摸琴头、指板,直到腮托。半晌后,她目光环顾,开始在脑海里记住并刻画这间琴房的样子。
空间很大,但却不空荡,不管是墙上,还是置物柜里,满满当当都是各种乐器,像小孩子的玩具房,里面满满都是他最心爱的玩具。
魏喜还看见了对面琴桌上有一把古琴,旁边角落立着一个很有造型艺术的琴谱架,最醒目的是窗下的硕大三角钢琴,典雅的乌木琴身,泛出岁月的华彩玉光,琴台上却放着画框。
魏喜走近看,上面果然都是她带来的画。她正拿起那幅星星的画,林路回来了。
他把水杯给她,其实魏喜晚餐喝了饺子汤,并不口渴,但捧着温热的细瓷杯,依然小口啜饮起来。
林路拿着她画的星星,说:“我要把这幅乐乐放在钢琴旁边。 ”
魏喜都有点羡慕星星了,它可以一直在琴房陪着林路,听他弹琴。
“这幅喜鹊我要放在卧房。”
魏喜喝水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但他低头看画,神态无异,魏喜说服自己只是寻常的花鸟,喜鹊更是国画花鸟一大主题,古往今来中国画就离不开喜鹊,很多人都画过,还有很多名画。
他最后拿起那幅秋色图,停顿了一会儿,说:“这幅鹊华秋色,我还没有想好。”
魏喜心里一突,急于澄清:“赵孟頫画的才是鹊华秋色,我画的只是秋天的枫林和小鹿。”
林路抬头看她,挑眉一笑:“这是小喜画的,所以也是你给我的鹊华秋色。”
魏喜舒了一口气:“那你放在琴房吧。”
说完,魏喜又后悔了,因为在琴房他会经常看见,然而林路已经弯起眼睛点头说好。
林路把画都放好,看了一眼腕表,说:“小喜,我家还有录音室,我带你下去看看。”
下楼梯比上楼梯舒服,魏喜兴致盎然走在了他的前面,又来到了地下室,她对他经常待的录音室很好奇。
魏喜看过很多他在录音棚唱歌的画面,有录音室MV,有vlog花絮他在录音室练歌,却从没真正见过他在录音室。
林路推开一扇厚重的隔音门,带她走进去。录音室里很空旷,四面墙壁封闭严实,大门一关,仿佛真正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林路指着麦克风架前的玻璃窗,对她说:“那边是控制室,我在这边唱歌,你可以在那边听到。”
魏喜看着他,双瞳剪水,目不转睛。
他说:“我唱给你听。”
林路迈步带她来到控制室,打开监听设备,让她坐在操控台前。然后他回到录音间,拎起一把吉他,在落地麦克风架前的高脚椅上坐下,翻开曲谱,试弹了一下吉他,隔窗点头对她比了一个“OK”。
魏喜不由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他手指轻拨琴弦,轻柔和缓的吉他弹奏响起,旋律逐渐转为熟悉,和他刚刚拉给她听的小提琴曲很像,但吉他天然的弹性音色又和小提琴不同,更圆润饱满,也更丰富多彩。
吉他声悠扬起来,又低下去,他的歌声和着吉他旋律从监听音响里传来,磁性的嗓音,轻轻柔柔叩击耳膜,回荡在耳道,动人心弦,魏喜清清楚楚感觉到了五感神经共鸣的震动。
他说到做到,他把那段小提琴曲谱成歌谣,正在唱给她听,还唱得这么动听。
她恍然又想起很多年前,他在她面前弹吉他唱歌给她听。
-
那天晚上,林路参与创作的音乐剧在他们学校首次公开演出,魏喜知道里面的很多表演曲目都是他原创的,他还会作为乐手参与音乐剧伴奏。他送给她演出票的时候,说要弹钢琴给她听。
整场表演,魏喜的注意力都在乐池弹钢琴的林路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不清他手指弹琴的动作,舞台上是一幕又一幕命运里的喜怒哀乐,而他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玉树琼枝,温文儒雅,和坐在画桌边一样,有一种山静日长的悠远辽阔。
音乐剧的最后一幕,是一首舒缓的告白曲,为梦想漂泊异乡的人倾诉别离悲欢,只有淡淡的木吉他伴奏,弹奏者是作曲人林路。
偌大的音乐厅回荡着优雅的二重唱,而魏喜看着弹吉他的林路,在吉他轻浅的旋律里,一直想着他是不是想家了。
表演结束后,林路背着演奏吉他送她回家,打车到小区门口,他陪她走进去。
夜色渐深,经过小区广场,四下里寂静无人,路灯的光清清冷冷照亮空荡荡的广场,天上一轮圆月,月色溶溶。
林路停下脚步,看着她:“小喜,我唱一首歌给你听。”
魏喜并不是第一次听他唱歌,他兴致来了,也曾弹琴唱歌给她听过,但却是第一次在夜晚正式完整的弹唱一首歌给她听。
暮春之夜,她坐在广场长椅上,他抱着吉他站在她面前,拨动琴弦,唱起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曲调温柔,可他的声音更温柔,唱出清澈如风的赤子之心。
歌声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广场上,像有绵绵不绝的余音,一直荡进她心底,心弦怦怦,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那颗心脏在跳动。
明明圆月,霜华照人,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月光里,纯净如明月清风。
月色如水,他弹琴唱歌的样子也温柔如水,连他拨动琴弦的手指都最是温柔动人,一声一声,都在拨动心弦。
夜深人静,长空当歌,寂寥的广场上只有一个声音在浅吟低唱: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魏喜听见无垠的远方,传来最诗意的灵魂唱吟,是春风刹那吹动少年心,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打断她情丝的是他的声音,他问她:“小喜,好听吗?”
“好听。”怦然心动间,她又情真意切说,“非常非常好听。”
“那如果我以后去唱歌呢?”
“你唱歌这么好听,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歌声,肯定很多很多人都喜欢听你唱歌。”
那时魏喜不知道他的问话和她的回答代表了什么,她只是傻傻沉陷在他的歌声和笑容里,天上最亮的星也没有他闪闪发光。
那个八岁时,就让她整个世界都明媚起来的男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