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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你赶出电影圈,乖乖回去唱歌。”

何江舟跟着冷笑一声:“他妈的不好好提升自己,天天琢磨着怎么阴谋诡计害人,就算路哥不拍电影,就他们那一群废物,能演出什么好电影!中国电影就是被这一群败类糟蹋了!”

即使昨晚只睡了三四个钟头,他的精气神依然高涨,或者说士气高涨,骂起人来不带喘,气势很足,声音宏亮,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温颖倪了他一眼,又看看林路。

林路神态沉寂,在他的沉默下,何江舟也止住了怒气勃发的骂声。

虽然林路向来漠视那些不怀好意的舆论声音,就跟漠视背后那些不择手段的人一样,公事公办,但他们都知道,这次的漠视是不同的。

他的目光明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空明的寂寥,偌大的客厅,安安静静,弥漫在清冷的孤寂里。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我要回江城一趟。”

温颖才知道,他居然昨晚已经自己订好了机票,不过今晨大雨,北城机场航班大面积延误,还不知道要何时起飞。

林路当机立断要改乘高铁,并表示自己可以在高铁站步行上车。

温颖并未相劝,他有多固执谁都知道。

此时此刻,魏喜不告而别,刚刚视频里的歌迷也提到江城和小小姑娘,他回江城是如此理所当然。

即使这风口浪尖上,行程一旦曝光,又是一场风波,也不重要了。

至于他的脚踝,六天了,祈祷他真的恢复得快吧。

温颖安排何江舟和娜娜随行,让娜娜也跟着历练历练。其实还应该安排一两个保镖,高铁站人多混乱,但是林路不喜太多人随行,这时候能低调就低调吧。

第119章 第一一九章

上午十点, 林路在北城高铁站乘车去往江城。

北城到江城,由北方至中部,不近不远, 四个小时的高铁运行时间。

北城雷雨阵阵, 江城淫雨霏霏。

高砚接到他的电话,自从儿子违背期望, 执意踏上音乐之路,高中毕业离家后,第一次在家里等着他归来。

还是那一间画室,他三岁开蒙, 提笔蘸墨, 母亲弯腰温柔握着他的手, 耐心教他正确的持笔姿势。父亲对他说, 毛笔是软的,也是锋利的, 怎样让软塌塌的毛笔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软可硬,为己所用,创造出自己笔下的世界, 是一门内力深厚的功夫,用笔千古不易, 只有日日挥笔才能有所明悟。

用笔千古不易, 他记住了父亲这句话,日日勤学苦练, 精进功夫。

即使后来, 他怠慢了毛笔,手抚琴键, 他也记得这句话。

大道通达,天下所有道路都是想通的。

母亲指着父亲留下的画,失望地对他说,他辜负了父亲一生最后的期望,不配做他们的儿子。但是,父亲给他取名叫“林路”,他想父亲一定明白,也会支持他的决定。

也是这间画室,他和魏喜同一张画桌,她陪着他一起写字画画,相伴八年。

他们一起握着毛笔,听见墨水淋漓在宣纸上的沙沙声,一起手握雪团,用化成水的雪水洗毛笔。

那么多年的冬天,她隔窗看雪,他在她身后望着她。

后来,她站在露台上,目送他离家走远。

林路走进这间记忆满满的画室,在母亲的画桌对面坐下。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高砚润杯泡茶,一整套动作细致缓慢,严格控制好时间,泡出茶汤茶香皆上品的武夷岩茶,提起紫砂小壶,把茶水注进公道杯里,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香袅袅的肉桂。

林路饮尽了一盏茶,茶叶的清香充斥唇齿间,他的小姑娘也泡过这么好的肉桂给他喝,不管事实有多残酷,前方在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必须要问出来:“妈,小喜是不是也和爸爸……”

“是,小喜和你爸爸一样。”

高砚不需要他说完,在泡茶倒茶间,她早已做下决定。

纵然高砚不关注纷乱嘈杂的网络信息,但是巨星林路的大新闻,她总能或快或慢从各种途径知悉,总有亲友热衷于通风报信,总有平台飞快推送,除非她断网断电,与世隔绝。

在今天那个和他绑定的话题大肆传播时,他回来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儿子从来就不傻,不然也不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学那么多年的音乐,不动声色。

他更像他爸爸,他能蒙蔽她的双眼,做到让她毫无所觉,他自己却不是能被随意蒙骗的人,也许只有魏喜才能骗得了他这么长的时间。

高砚想起了那年秋天,魏喜父母来家里,请求她做女儿的书画老师。

其实,高砚本来不想收学生的,她差一点就拒绝了。

她有教学工作,业余时间除却自己的绘画创作,私下里只想全心全意教导儿子。魏喜年纪小,没有书画功底,又不能每堂课都上,她不愿那么费力教一个在水墨艺术上尚且看不出天分的孩子。

一番客套委婉的请托后,魏喜父母说女儿有先心病,手术不能完全治好,主动要签免责声明。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可以看见画室的一隅空间,透过敞开的画室门,她看向独自在画室安安静静看书的那个小女孩。

那么瘦弱苍白,原来是因为心脏病。

原来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会有心脏病。和她的爱人一样的心脏病。

而小女孩的父母面容坚强,所有的愿望不过是希望女儿在书画的滋养下,怡性养心,好好的活下去,更久的活下去。

至此,她收下了魏喜。

她也把一杯茶饮尽了,接下去慢慢说:“小喜也有心脏病,一生下来就有的复杂先心病,八岁时曾动过一次重大手术,主刀医生也是当年你爸爸在国内的主治医生。”

其他的,无需多说。

林路的确已全部明了。

刚刚短暂的沉默间,他已直面事实真相,快速梳理清楚了魏喜如今的去向,他接下来该做什么。

冥冥中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所有的迷惑不解,都在指向这个唯一的答案。

八岁时,父亲病逝前的那一段时光,依然封存在他的记忆深处。

雪白的病房,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来来去去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爷爷奶奶的眼泪,母亲背对父亲的恍惚沉默、满脸泪水,面对父亲的无微不至、灿烂微笑。

还有强大如山的父亲。

无人时,父亲坐在病床上摸着他的头说,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以后要照顾好爷爷奶奶和妈妈。

但他没有做好。

只要他多了解一点心脏病的症状,多回想一下被病痛折磨的父亲,或许她就骗不了他。

有意无意,他把这个带走父亲的病魔,封印在了时光深处,仿佛这样,世上再无病痛离殇。

他久久垂眸不语,肖似父亲的高大身影散发出清寂的孤独,仿佛融入这间古旧的画室。高砚终究又多说了一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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