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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动身前往李奇的方向。

那边聚集在一起头脑风暴的玩家中,李与唐跟冯微时刻关注着白谨的动态,在看到原陶上楼白谨没动的时候,他们以为白谨会过来一趟,还挺激动。

直到看到白谨将趴在地上捂着眼睛颤栗的李奇往楼梯口拖,下意识移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怎么了?”

王涛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压低声音询问。

“没,没事。”

李与唐不露声色,心里非常紧张回答。

白谨并不知道她的小弟在帮她遮挡,她在原陶说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路线。

首先就是从李奇嘴巴里抠出来点东西出来,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去找童眠。

在楼梯下有一个视觉盲点,站在二楼围栏不是有心往这里看,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当然,被发现也没什么。

韩叔虽然持有不支持的态度,可从刚刚的对话里可以发现,原陶跟他的态度并不完全一致。

……

李奇状态确实很不理想,整个拖拽的过程中,他没有任何反抗跟挣扎,他捂着眼睛,低声说着什么。

白谨凑过去细听。

“好痒”

“痒,好痒,痒,救救我,好痒哈哈哈哈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好痒呜呜呜救救我,黑,好黑好闷哈哈哈都死了,所有人都要死哈哈哈呜呜呜呜呜痒啊好痒啊。”

“哪里痒?”白谨语气温和,“别怕,你哪里痒,告诉我。”

“呜呜呜好痒救救我救救我,哈哈哈哈好温暖,不不不好黑好闷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呜呜呜呜呜”

白谨试探地握住他捂着眼睛的手,“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被污染的痛苦,我想要帮助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

“呜呜呜”

李奇一会儿呜咽一会儿发笑,中间夹杂着细碎的哀嚎。

白谨低声安抚他的情绪,同时努力分辨夹杂在笑与哭中的词语,发现他大概围绕三个字哭笑:

“痒、黑、闷”

很古怪。

白谨盘腿坐在他身侧,直起来身体打量李奇。

被污染源污染的人都会有瘙痒的特征,同时伴随着有意识或者没意识抓挠的动作,但是李奇一来没有被污染源污染的痕迹,二来没有抓挠的动作。

他为什么一直说痒呢?

黑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失明,闷又是为什么?

“李奇我是真心想要救你的,”白谨道,“十二点的时候,玩家不论有没有被污染,我都想尽办法救助。现在我也不想放弃你,我相信你也不会随便放弃你自己,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

白谨不相信李奇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他的哭笑里总会夹杂着求救,这表示他还在挣扎。

白谨抓住李奇的手,诚恳又温柔,“你要努力抵抗那股意识,不要被祂吞噬你的意识!”

她说话的过程中,看向李奇的眼睛,他的眼睛紧闭眼皮肿胀发紫,眼下有两行血泪。

忽地,白谨的手被反抓住,李奇睁开了眼睛,那双看向白谨的眼睛里,无数细红血丝在眼球上缠绕蠕动。

他嘴巴一张一合:

“呜呜呜好痒好黑好闷哈哈哈哈。”

第16章 蓝色海洋馆(16)

“是眼睛吗?”

被突然发疯的人抓住手,白谨只是惊惧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甚至有些惊喜,不怕他有反应,就怕他没反应!

白谨确定看着李奇眼睛里的血丝没有任何被污染的感觉,也不挣脱,就着这个姿势,声音平稳可靠,“是眼睛发痒?你看不见了是吗?所以感觉很黑?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才能够帮你。”

“哈哈哈都会死哈哈哈哈,呜呜呜都会死呜呜呜都死吧哈哈哈哈”

“为什么都会死?”白谨。

“呜呜好痒哈哈哈都会死哈哈哈”

李奇的眼球上无数细丝线像是寄生的铁线虫,在眼球里钻入钻出,令人毛骨悚然。

白谨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丝线,只有这次让她寒毛耸立,她忍住不适,仔细观察了几分钟,确定细线不会从眼眶钻出来。

“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白谨不准备再用温和安抚的方式了,她抽出手,直起身体,抽出来风衣的衣带,用刀割成两段,一段绑住李奇的双手,一段绑住他的双脚。

然后白谨割掉风衣一块布料包裹在右手上,抓握了两下试了试手感,用刀从李奇外套上,割下来两块布料,试了下用刀的手感。

最后,在李奇又哭又笑的呢喃中,她用一块布料堵住李奇的嘴。

“放心,刀很快。”

话音未落,一只眼球被剔出来飞到地上布料上,眼球刚落在上面,另一只眼球紧接着飞过来。

两颗被丝线缠绕的眼球很快浸透了布料,丝线像是活着的铁线虫试图钻出眼球,朝着白谨的方向延伸。

“唔!!!”

被捂住的哀嚎透过布料闷声传出来。

眼看李奇因疼痛抽搐起来,白谨抬脚将他踢推过去,手下动作不停,用布料包住两颗眼球,而后迅速起身将其踹到残肢堆里。

“王涛,过来一趟。”

白谨拆了右手沾了血迹的布料,用布料擦了擦刀上,提高了些声量叫人,语气依旧平静稳定。

也正因为她的态度太平常,听到召唤赶过来的王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面对什么。

直到他看到两个血窟窿。

王涛呆滞在原地,半晌扭头看向擦刀的白谨,声音都带着僵硬,“姐?”

“他眼球被污染了,之前你不是帮忙给玩家止血?”白谨道,“麻烦你帮忙简单处理一下,别让他死了。”

顿了顿白谨想到进行切割治疗的玩家,只活了两个的概率,补充道,“留口气,让我能问话。”

王涛哪敢说别的,“好,好的。”

“谨慎点,注意眼眶里别有丝线残留,或者有硬痂之类的,不要碰。”白谨提醒道。

“我知道,”王涛缓过来,说话声音正常很多,“之前治疗的时候,韩叔他们提醒过。”

白谨“嗯”了一声,这也是她叫王涛的原因,有经验的人处理肯定是最安全又迅速的。

其实白谨自己也会一些简单治疗,但简单治疗里并不包括给割掉两颗眼球的人治疗。

王涛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块头大肌肉虬结,治疗手法看起来又迅速又专业。

“好了姐。”

王涛站起来,让开位置。

白谨才发现他居然还戴了一次性手套。

“他念叨什么?你听到了吗?”

白谨一边蹲下来,一边询问。

“没说什么,就在说疼。”王涛摘掉一次性手套,“他不是疯了吗?”

“是啊,但是我想试试能不能拯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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