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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我是个侦探,可以和我说一说你们当时的情况吗?”
很可疑。
柯南观察起这两个人来——他为什么不让我们、不,应该是那位小姐离开现场?
那位小姐即使在咖啡厅用餐也没有摘下帽子和手套,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仪态精致严谨到了什么地步。
她进入波洛咖啡厅时还带着耳坠,现在耳坠却不见踪影,是在去卫生间的间隙将它们摘掉了吗?
男性卫生间的环境让她紧蹙眉头,她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而另一个自称侦探的男人,在大热天穿着长风衣,里面是白衬衫和牛仔裤,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耳处带了一个金属质感的耳钉。他的搭配略显怪异,虽然不至于不修边幅,但也没有精致到带一个耳钉的地步。
“吶吶”,柯南跑过去拽了拽男人的风衣,抬起脸歪着头,一套装小孩的动作一气呵成,“大哥哥真的是侦探吗?我家大叔也是侦探,说不定见过你呢!”
“啊,我叫松岛檀一郎。”男人友好地朝柯南笑了笑,“我是个只接私家委托的侦探,可能在业内没有什么名气。”
柯南转头又问宫纪:“这位姐姐也是侦探吗?”
“我姓宫”宫纪目光下垂,瞥了柯南一眼,转而向松岛檀一郎:“原来是松岛先生,又见面了。”
“哥哥和姐姐认识吗?”
“有过一面之缘,”宫小姐对着松岛抬了抬下巴:“这位松岛先生捡到了我掉落的耳环。”
“啊是的,”松岛檀一郎表情讪讪,“我在路上看到宫小姐的耳环掉下来了,于是还给了她。”
松岛檀一郎在私家侦探业内也是小有名气。他的手指异常灵巧,撬锁、偷盗、拆卸,一切以手指完成的任务他都炉火纯青。
由于任务对象绝大部分都是女性,所以他喜欢在项链、耳坠、手表等物品里面放追踪器、定位仪和摄像头。
一个星期前,松岛檀一郎接到了跟踪宫纪的委托。
在委托者发来的资料里,这位宫小姐天才、冷血、不近人情、功利主义,不久前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目前疑似正在和一位财阀家的天骄之子交往。松岛檀一郎的任务,就是拿到这位宫小姐和财阀继承人见面的直接证据。
自三天前,宫纪出现在他视野里就一直带着一对紫罗兰色耳坠。松岛檀一郎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他订做了相同的耳坠,往里面藏好了追踪器,并尾随宫纪进入人潮汹涌的大街。他装作不小心碰到宫纪,不留痕迹地将耳坠置换。
在他的侦探生涯里,面对那些富有的太太小姐,这个动作他做过有千百遍。宫纪不过是那些满怀秘密的女性的其中之一,他对自己的技术有十足的信心。
可是现在她没有带着耳坠。
是被发现了吗?她已经把耳环处理掉了?
松岛檀一郎的视线探究地看向宫纪的耳垂:“我还给宫小姐的耳环……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我有洁癖,耳环我放进了包里。”
宫小姐目光一晃,停在了隔间里的尸体上,她问:“松岛先生不开始你的推理吗?”
“抱歉,是我冒犯了。”
松岛檀一郎像是并没有察觉到宫纪的冷漠态度,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说起自己发现尸体的经过:
“作为侦探,我嗅觉比较敏锐,在上厕所时闻到了血腥气。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探头朝隔壁看了一眼,没想到看到了被害人的尸体,我不敢破坏现场,第一时间告诉了店主,但却让被害人的朋友听见了,还引起了骚动。”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言辞礼貌地向受害者的两位友人询问:“两位可以说一说和受害者的关系吗?”
其中的那一位男性个子很高,体型瘦弱。加藤秀司率先往前站了一步:“我和彩子是同居中的爱人。我们和岸田是初中同学,岸田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借住在我们家。”
那位叫田中彩子的女性紧紧攥着手中的包,用力之大让她的指节都泛出了发白的颜色。她紧蹙眉头,躲在加藤秀司身后,一副害怕样子,“岸田他……他喝了很多酒,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卫生间,我们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本来就担心他发生了意外,没想到……”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岸田”的尸体,身体瑟缩。
居然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吗?柯南皱起眉。时间间隔这么久,卫生间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的隔间恐怕很难找到什么线索了。
“两位在受害者消失的这一个多小时里都有来过卫生间吗?”松岛檀一郎追问。
加藤秀司和田中彩子对视一眼,他先回答道:“岸田消失之后,彩子和我相继去过一次卫生间。那个时候我听见岸田在隔壁呕吐,我问他要不要帮忙,他大吼着让我滚。”
他说这话时一副懊恼的神色,隐隐有烦躁从眉目间流露出来,“你们是不是都在怀疑是我或者彩子杀死了他?说到底岸田这种人会被其他人杀死也不意外吧。他初中的时候就是个混蛋,不久前因为放高利贷跑到东京来投奔我们,即使现在都靠收保护费谋生,他得罪过多少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喂,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啊。”田中彩子慌乱地攥住爱人的衣角。
“反正警察来了都是要说的吧……”加藤秀司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脸色难看地闭了嘴。
柯南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证词,又仔细看过受害人的尸体——原来如此,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但既然是这样,凶手是怎么让身材魁梧的受害者毫无防备地被杀死的呢?
凶器藏在哪里?是在犯人身上吗?
柯南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加藤秀司两人——不,这个可能性很低。现场没有凶器也意味着没有犯人的生物信息。要判断作案工具还得等警察来对嫌疑人进行搜证。
四十六分三十二秒。得在警察赶到之前解决案件然后脱身。
“田中小姐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那位一直沉默的宫小姐突然开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唯二的两位女士身上。
田中彩子被这些目光看得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怯怯地看着宫纪:“因为我在医学实验室当助手,所以衣服上总是有消毒水味……用了香水后会闻起来很奇怪吗?”
料理屋的卫生间狭小.逼仄,半开着通风窗口。即使再注重清洁,高温的天气加上周末较大的客流量也无法让卫生间完全没有气味。天花板吊顶上的换气扇沉默又艰难地运作着,卫生间的气味、血腥味和香水味在这小小空间中弥散,让人感到轻微的头晕目眩。
宫小姐并没有回答田中小姐的问题。在一片难捱的尴尬中,她轻声陈述:“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