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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让他有点不安。宫纪又扳过他的肩膀,让他仰躺在床上,拉开外套,又将衬衣卷起,去看他左腹的伤口。
他的腰腹肌理分明,左侧肋骨下方有一块一寸长的刀伤。伤口不深不长,此时却发炎红肿,流出浅粉色的血水。降谷零总是使用无味的沐浴露,可是一打开外套,宫纪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粗砺的海盐味。
伤口感染发炎,引起了发烧。
“你疯了吗?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去泡海水?”
降谷零没有力气去回答宫纪,他皱着眉,金发散落在手臂边,一只腿抵抗性地屈起。
宫纪拽过医疗箱,动作熟练地为他消毒包扎。她用手指抬起降谷零颤抖的腰腹,将抗炎纱布敷在伤口上方,又用绷带一圈一圈将纱布固定好。
随后,宫纪将降谷零的衬衫纽扣解开三颗,取出碘伏和酒精,在锁骨下的静脉处进行消毒。
降谷零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
宫纪紧扣住他肩膀,俯身压在他上方,压抑着情绪质问他:“是不是知道我要对你进行静脉注射?”
他不安侧过头,用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方,想要把身体蜷缩起来。
宫纪暂时没办法理会降谷零的小动作。她取出降谷购买回来的注射针管和抗生素,对针头消毒,又将抗生素吸入针管。
寒亮的针头在降谷零混沌的大脑中形成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受制于人、被迫打开身体的恐怖感受也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降谷积攒起一点力气,双手撑在床褥上,下意识地后缩。
迫不得已之下,宫纪用了一点力道将他屈起的膝盖压下去,随后半坐在他身体上方,一边用膝盖压住他的右侧髋骨,一边用左手掐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微微仰头。
在宫纪的动作下,降谷零的颈部肌肉向上拉展,很好地展现出锁骨下的肌理。
锁骨下的皮肤也在发烫,随着喘息缓缓起伏。宫纪将降谷零瑟缩内扣的肩膀按开,右手夹着注射针管,将冰冷的针头埋进锁骨下静脉里。
气音和轻微的喘息声从唇齿间溢出来,降谷零连低头都做不到,流泻的金发胡乱地蹭在雪白床铺里,上半身艰难地上抬,汗珠从脖颈上滚下,没入衣料中。
“好了。”宫纪将针头拔出,掐着降谷零脖颈的手松开,抚上他不安颤动的眼睛,“接下来好好休息。”
降谷零侧过身,汗水洇湿了他的头发,看上去像什么可怜的小狗。
宫纪用温热的毛巾擦试过他汗湿的额头和脖颈,有用冰袋短暂地在穿刺针口上方贴了几分钟。
极寒的触感远离后,降谷零陷入昏沉和极度的困倦中。
宫纪为他掖好被角,拿起从三分钟前就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宫警视,你终于接电话了。”另一头的风见裕也长舒一口气,复而急急切切地说:“我们找到竹内家公子的尸体了,就在濑户内的港口一带,渔民们从海里打捞上来一个棺材。”
宫纪蹙眉:“海里?谁是报警人?”
风见裕也飞速地翻着自己的记录本,目光凝住:“呃,据说是一个热心市民。”
忘记提示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来,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卷好像不太适合18岁以下看(严肃.jpg)
很狗血的故事,涉及到一些特殊职业(大喊)
第77章
锁链
降谷零的睡眠很浅,三个小时以后,他意识清醒,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昏睡前的画面一幕一幕在他在他脑海里闪回,他叹息一声,懊恼地扶住自己额头,顺手将退烧贴撕了下来。
宫纪的气味再度密不透风地笼罩过来,降谷零抬起眼睛,打量过四周。
极繁主义让宫纪的卧室显得狭小而私密,如一个明媚浪漫的小小温巢。屋内都是柔软温暖的布艺软包家具,不透光窗帘外罩簇团花朵纹样的白色薄纱,窗边放置一块暗红色的地毯和一个群青色的单人沙发,铁艺圆桌上笼着孔雀蓝绣花桌布。
墙壁上的挂置的装饰画外框华丽复古,其中甚至有来自南美洲的珍稀蝴蝶标本,墙壁边线贴着花草蕾丝壁纸,梳妆台边一个透明玻璃花瓶,里面被随手放了两支粉橘色的洋牡丹。
自己的外套被整整齐齐地迭起来,放在枕头边。
宫纪有使用香熏蜡烛的习惯,她的房间弥散着浅淡的干枯玫瑰花香味。
入目全是女性风格明显的装饰,和自己冷硬简单的房间风格大相径庭。降谷零身体陷进过分柔软的床褥里,味觉、视觉和触感都在提醒他:他入侵了宫纪的私密空间。
罩着白色蕾丝桌布的床头柜上放着安室透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旁边还贴着一块便利贴。他迅速回过神,取过那枚纸条,看向上边的字迹。
“我为你点了粥,放在客厅里,厨房里有微波炉和餐具。”
小纪已经离开了。
降谷零捏着那张纸条,低垂着眼睛,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不过,因为任务和使命的催促,又有组织或者公安说不定会随时联系自己,他的精神不得不迅速紧绷起来。
降谷零掀开被子,顺手勾过自己的外套放在臂弯里。路过梳妆台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半藏在妆匣后的奇怪机器。
小纪的梳妆台上为什么会有电针?
他不会在女士不在场的情况下乱动她的梳妆台,只能停在那个白色电器前仔细看了几眼。
降谷零把这一点古怪之处记在心里,打开卧室门,猝不及防间和站在客厅里的小渡鸦对上了目光。
小渡鸦僵硬地转过脑袋,翅尖羽毛慢慢炸了起来。
它想不通这种生物为什么能堂而皇之地入侵自己家。
不过它不敢乱飞也不敢胡乱跑跳来威胁入侵者。宫纪对自己房子里的布置极为严苛,任何物品都不能在任何方向上移动分毫。于是它只能后退几步,无能狂怒地在地毯上打转。
降谷零好笑地看着这只气急败坏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小动物。
在小渡鸦愤怒的眼神中,他步调轻松地穿过整个客厅和玄关,打开门锁,打算回到自己的公寓。
一开门,叮铃咣啷的声音响起来。他诧异地一挑眉,用力一拉,铁链喑哑着挣动,双开门堪堪被拉开一条缝隙。
从那条两指宽的缝隙里,降谷零看见一截铁链紧紧缠着外面的门把手,上面还落了一把锁。
他被关起来了。
降谷零心平气和地想:……真的好不讲道理,真的要自己悠闲地喝完那些粥吗?
这是一个突兀的信号。降谷零低目盯着那条银亮的链子,一种难以遏制的奇妙感受上浮,逐渐侵占了他所有感官。
如果在安稳的生活中,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