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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目标绝对不是竹内真嗣,而是竹内家某个大人物。”

宫纪拔开钢笔笔帽,在空白纸面上写下“takeuchi anoya”。

——“竹内直哉?”降谷零轻念,脑内迅速浮现一个人影,“竹内真嗣的祖父,现任竹内家主的父亲。”

他与宫纪对上目光,“我在调查蜷川家时了解过,竹内直哉是坐镇竹内家的权威。换言之,他才是竹内家的真正掌权者。”

“竹内直哉,这就是第一个明文,也是蜷川龙华的目标。”

宫纪决然判断,又写下十三个数字,“根据明文倒推密文,我得出了蜷川龙华的加密手段——她用随机一串从0—25的偏移量,让每一个字母独立地通过西泽密码来加密,这种一字一密法,在数学上被证明绝对安全。”

“+5,+7,+13,-2,-7……所以,这串加密手法是按照西泽字母轮|盘分别加密。蜷川龙华创造了一个单次密码簿。”

降谷零快速翻动过莎士比亚的文本,脑海内推理连成一线,“这十三部作品中,每一部里被圈出字母组成的字符串,都代表一个在政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蜷川龙华一笔一画,带着十足的野心,一个一个地圈出这些字母。这几个字母扭曲变动,缠绕组合,幻化成站在权势顶点的庞然黑影。

降谷零拿出那份名单,轻声念道:“竹内直哉,袖川里深,富士原奏……”

这些大人物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不断出现又消失,倏然,一丝微妙的不协调感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是最专业的情报人员,大脑在长期的高强度记忆下好像成为了一个移动的数据库,乡野黑市、行政中枢、组织内部那些无名小卒的夸夸其谈都能在他大脑中留下轻微刻痕。此刻,在渺茫的信息搜索中,在因极力回忆而产生的轻微痛苦反应里,降谷零的手指慢慢用力。

脆薄纸页塌陷一块,发出细簌声响。

“你应该知道这十三个人的共同点吧。”宫纪慢悠悠地整理散落在他腹部的纸页,“他们都是不常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物,外界对他们所知甚少,我也只能查到他们一些基本数据。”

“巧合的是,他们每一个,都是高龄老人。”

一句短促的话,一句从某个没有人脸的影像嘴里吐出的闲言碎语,突兀地在降谷零脑海里炸响。

石破天惊般,一个念头如寂静闪电划过,骤然拨动他的神思。

纸张哗然作响,降谷零猛然从回忆中抽神出来,按住宫纪的手腕。

宫纪怔然地抬眼,看到一簇光在降谷零冷然的灰蓝色眼睛里闪灭。

“高龄老人。”降谷零重复。

他停了一次呼吸,语气急促地说了下去,“高龄老人和八百比丘尼。八百比丘尼是古代神话中不老的造物,传说她吃了人鱼肉,活到了八百岁,一直保持着青春健康的状态。”

“袖川里深。”降谷零紧盯着宫纪的眼睛,手指指节将这个字符串摁到凹陷一块,“她八十多岁,是现任袖川家主的母亲。我曾听说,她在某个时间段格外迷恋八百比丘尼的故事,用尽手段大张旗鼓追寻传说中的‘人鱼岛’”。

对于古典密码学的浅薄知识,来自《新编密码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

26英文字符出现概率统计结果会放在微博上。

前面写到过,今枝喜欢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柯南原作中也提到了八百比丘尼,今天百度的时候,发现八百比丘尼的故乡,古时候叫“若狭国”。不知道73是不是故意的(托腮)

非常感谢大家的评论和营养液!

第107章

自杀

竹内直哉,93岁,袖川里深,84岁;富士原奏,104岁……

“他们是isle俱乐部的会员,蜷川龙华想要抵达isle俱乐部的权力中心,所以打算用联姻的手段窃取竹内家的秘密。”

屋子里格外明亮,降谷零腰脊离开床头——以一个明显戒备的姿势,一页一页翻过那些资料。

“你曾说过,政商界的大人物们加入isle俱乐部是为了某种药。”宫纪的手指滑过纸页,落在那些人名罗马音上。

“长生不老,这就是组织‘最成功的实验’,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一种可笑的目的。宫纪和降谷零为这个猜测彼此静默了几分钟,沉敛眉目,凝神思索。组织在医学科学领域明显超越了同时代医药研究顶尖水平,他们没有利用超时代的医学成果大肆敛财,而是进行一种更低调、更隐秘的活动——他们发展一种特殊的会员制度,利用人类的劣根性,以“长生不老”的噱头引诱笼络站在权力金字塔顶尖的人。

而一种特权,那种由少数人掌握的至高权力,为组织的犯罪活动大开方便之门。

由此,失踪人口数据被篡改,正义无从申诉,孩子们的生命被倒进“人体实验”的胃袋;毒|品在国境内大肆流通,榨取千万个完满家庭的欢欣,攫取年轻人甚至整个社会的健康和生命:沾着人血的钱币在罪恶黑影的欢呼笑闹中几经流转腾挪,通往纯白的实验室;那些受人敬仰的研究员站在由枯骨和血泪金钱累筑的高台上,嚎叫的灵魂萦绕身侧,而他们万分欣喜地探索知识的极限。

“红白”——白色实验室和泼天的血液,是宫纪的记忆触发节点,也是这些现实罪恶的首末两端。

“他们不满足于延长寿命,还想通过基因编辑,以及药物研发逆转时间的洪流。”

降谷零低眉看着那页名单,瞳孔暗沉,隐含讥诮,“多亏了这位野心家,我们到手了一份名单。”

潜藏暗深处的庞然大物展露银亮的锯齿,一团乱麻的隐谜被拉扯出鲜红的吊钩,他们终于不再如无根浮萍那样在罪海里漂游,有了一份名单、一个切入点,接下来的行动便清晰得多。

降谷零脊骨弯伏,沉浸在布局谋略的万千种可能性中,一双手无意识地帮助宫纪整理散落一被子的纸张。

宫纪的目光描摹过他微蹙的眉眼,突然开口,轻轻问:“为什么总要我离你远一点?”

降谷零猝然回神,在意识空白、不知如何应对的那零点几秒中,他的身体先一步行动,手指攥住了宫纪的手腕。

宫纪垂眼看着他的小动作,又抬头看他短促的慌乱表情,眼神里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起码现在,你离不开我。

就这这个姿势,降谷零静默了一会儿。在宫纪流光眼眸的注视下,在肌肤相贴的热度传达进程中,他的呼吸都浅淡。良久,他抿了抿唇,艰涩地出声:“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进入组织的实验室,是吗?”

宫纪点头。

她将只身踏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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