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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名稀有的反转术式使用者,霁初趁机离开房间,和理惠说了下自己接下来的调休打算,理惠不太赞同,“那直哉少爷估计又要闹脾气了,你是知道的,他就是希望你一直陪在他身边。”

但毕竟霁初下凡是来考核的,不是来自专职带小孩的,所以她也没怎么犹豫,只说自己已经通知过管家了,但光是管家是远远没有给她批假的权力的,准确来说这是经过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同意的。

言以至此,理惠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她只是仰望天空,却只能看见被庭院四角框得方方正正的天空,“也对,其实没有谁想要永远留在禅院家,就连夫人也是,都被困在这里。”

霁初不太能理解他们的心理活动,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禅院甚尔在这里她想要离开禅院家也不算太难,大不了就用前辈给的修改器。

理惠也意识到什么,笑了笑,“但你是不一样的,你与这里格格不入。”

有这么明显吗?霁初自认为自己还算是和周围人打成一片了的,难道说她哪里露出马脚了吗?天界也不是没出现过见习神明下凡考核结果被人发现非人身份这种事情。

“啊哈……是吗。”霁初笑着糊弄过去。

理惠的面容被说不尽的哀愁笼罩,她说出的话和小枝曾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被直哉少爷喜欢不是一件好事。”她很清楚禅院直哉的性格,倒不如说在这种环境下他没有养成这种性格才算奇怪,“他总是试图把一切喜欢的东西死死攥在手里,哪怕毁掉也无所谓。”

“我会好好教他的。”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多多少少应该会有点用。”她也不太确定,因为自己以前都没有教过小孩子。

理惠很想告诉霁初,她所想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幻想,实际上禅院直哉永远不会懂得那些,他只是学会了在霁初面前的伪装,可是她却没有说出口,究竟是为什么呢……?因为家主夫人曾经也是期待着这孩子的降生的吧,这孩子也是夫人生命的延续。

所以就让她自作主张地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吧,哪怕是为了维持现在看似平静的假象也好。

*

在禅院直哉十三岁的时候,禅院家就开始为他寻找新的侍女,但表面上说的是侍女,实则更像是寻找一个服侍他的女人。

这些天霁初看到不少人在禅院家来来往往,各个家族像是奉上贡品似的挑选出家族内合适的人选,而后送往禅院,被送来的少女们都安置在靠西边的居所,平日里霁初要很少见到她们,因为有专门的教习婆婆教导她们各项礼仪,名义上是教导,但更像是监视,以防她们做出不合适的举动。

因为此事“炳”也加强巡逻力度,害得霁初都没能和禅院甚尔说上几句话,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找到机会。

早秋的夜晚寒意渐起,她在身上又披了件外衣,来到小花园,在人造小池塘旁边找到禅院甚尔,不同于还披着件外衣的霁初,他只穿着单薄的长袖,朝她投来一个眼神,后者把木屐放在一边,这样脚步声就会变小很多,白色足袋在花丛间若隐若现。

“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可以。”

“抱歉,之前说的箱根之旅一直拖到现在。”都已经快要过去一年了。

“那不是你的错,他不肯放你走,而且还想把你永远留下来。”真是贪心的东西。

禅院甚尔口中说的就是脾气与日俱增的禅院小少爷,他向来对禅院直哉没什么好态度,想到从其他族人口中听到的,他说:“那些家族送来的人选,那位小少爷可一点都不满意,估计其他家族也要失望了吧。”

“其实我也觉得不应该这么做,我是说,喜欢啊,爱啊这样的东西,都是需要两情相悦的。”霁初回答得很认真。

“这里的人,从来不谈论你所谓的两情相悦。”他的半张面孔隐藏在阴影中,漂亮的森绿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还是那样天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带她逃离这里。

话题又回到最开始,他说:“就快要到适合泡温泉的时候了,到时候再去箱根吧。”

“什么?”她没怎么听清楚,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犹如催命符,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脚底却被碎石划过,她倒吸一口凉气,“嘶——”

与那道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禅院直哉的声音,“阿初?你在那里做什么?”

情急之下霁初把自己的外衣盖在禅院甚尔身上,她稳住心神回过身,“有些睡不着,所以晚上出来散散步。”

“外面太冷了,别待在那里,过来。”禅院小少爷习惯性用命令语气。

“啊、好。”霁初借着弯腰拿起衣服的机会用眼神示意禅院甚尔快点离开,后者漫不经心地扫视站在长廊上的禅院直哉,扯出个嘲讽的笑容,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侧脸,无声地告诉她:我会带你离开的。

“怎么了?是衣服被花枝缠住了吗?”见霁初久久没有动作,禅院直哉又问道。

或许是因为紧张,心跳已经变快,但又因为禅院甚尔的触碰心脏跳得飞快。

好奇怪。

就在禅院直哉向她走来的前一秒,她拿起外衣,对他笑了笑,说:“没有。”

第16章

禅院直哉却轻微蹙眉,对霁初伸出手,后者步子加快,但脚底的划伤隐隐作痛,她忍着痛走到长廊上,那位小少爷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没好气地说:“手这么冰,你是想要冻死自己吗?”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现在还只是秋天而已。”

“看来你是忘了上次你发烧的事情了吗?”

他说的是半年前她莫名其妙的发烧,霁初只是单纯地觉得人类身体很脆弱,因此病好了以后就忘了这回事,但没成想禅院直哉还记得,不光是记得,甚至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因为那时她高烧不退,差点就要死掉,他几乎是彻夜守在她的床边,单手扣住她的手腕,手指搭着手腕内侧的皮肤,只有感受到她的脉搏才能勉强入睡。

如果她真的因此死去的话,那时候他的心中时常浮现出这样的猜想,越是想要控制自己不要那么想,但思绪却偏偏会往不好的方向设想。

霁初眼角的余光扫到禅院甚尔离去的背影,她这才放下心来,“那次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我现在不是都已经痊愈了吗?”

小少爷轻哼一声,显然是对她的说法不买账,“下次出来也要和我说过才可以。”

“如果直哉是想要关心我的话,可以不用那么别扭。”和禅院直哉的相处下来她早就明白这人说话别扭的很,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非得要用命令的口吻,她看了回去,十三岁的禅院直哉身量已经超过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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