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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陷入恐惧与愤怒的众人已经听不得任何的解释,在他们看来这都是狡辩。
不知是谁先扔出的第一块石子,差点擦着霁初的脸颊划过,少年的手先一步抓住石子,那副微笑面具就在崩溃的边缘,他唇角礼貌的笑意逐渐收敛,唇线一点一点地绷直,“到底谁是怪物?”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当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穿过盘星教众信徒时,愚弄的人群里也爆发出如雷掌声,他们欢笑着,鼓着掌,就这样庆祝一个人的死亡,一条生命的逝去。
这种人也需要被拯救吗?这种人……也应该被拯救吗?所谓的弱者、需要被保护的弱者在某一时刻也会挥刀向更弱者,即便如此也还有拯救的价值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救的。
不对……吗?
陷入思考的那几秒内,又飞来几颗石子,眼看着就要砸在夏油杰的身上,霁初看不下去了,面对他人的恶意时她也会反击回去,而且这群村民也实在是太不识好歹,明明就是夏油杰的到来才救了他们的,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最先生气的是霁初,她从夏油杰的背后冲出来,捡起地上的石子,一鼓作气全都丢了回去,尽管她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被拯救。”
少年倏地低头,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被少女突如其来的气势吸引注意力,还是因为她说出了自己潜藏在心底的心里话。
——那些人就连被拯救的价值都没有。
她突然的爆发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向前,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的老年人走出来,沧桑的嗓音中藏着十足的轻蔑和恶意,“她的母亲也和她一样都是不祥之人,我们能够收留她已经是善意之举了。”
这算哪门子的善良,霁初在心中吐槽,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柿子还要挑软的捏,现在一看她的态度强硬就又换了个说法,她抿抿唇,去看夏油杰,“我不是那样的,他们在说谎。”
之前的考核中她都没遇到过那么直白的恶意,哪怕禅院家内部也会存在暗波涌动,但她可以主动避开,可现在完全不一样,躲不开,她甚至有些担心她和夏油杰都会栽在这里。
好在姗姗来迟的辅助监督又是一番解释,这才安抚那些人的情绪,站在一边霁初瞧见夏油杰露在外面的小臂被石子划伤了,她小心地碰了下他的衣袖,“你这里受伤了。”
夏油杰看了眼那道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没关系,不是很严重的伤。”
那边的辅助监督还在和村民交涉,霁初忽然发现夏油杰制服上的扣子和她在盒子找到的母亲留下的扣子一模一样,都是漩涡图案的,“这个……我也有一样的,只不过那是我母亲的。”
一般来说见习神明下凡考核的身份都是随机的,但有时候也会和考核任务相关,就比如现在这个扣子背后的线索。
说着,她从连衣裙的口袋里摸出那两颗扣子,放在掌心,摊开手掌让夏油杰看个清楚。
“那是咒术高专制服上特有的纽扣,这代表……你的母亲曾经是咒术高专的学生。”更加准确来说,她的母亲是一位咒术师才对。
“这样吗?”
霁初对咒术高专的了解不多,在这之前她的活动范围一直局限在禅院家,后来虽然离开禅院家,但直接去了国外,因此她对咒术界并不太清楚,知道的无非是御三家,曾经也有听禅院直哉说过咒术高专,那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有两所,分别开设在京都和东京。
禅院直哉评价去咒术高专的学生往往像是在评价什么物品,除此之外她就不知道那两所学校的其他信息了。
“我还没去过那个学校,那里是怎样的?”说着,她唇角上扬,“也和其他的高中一样吗?”
被视作怪物的少女恐怕从未离开过这个小小的村庄,她生在这里,与此同时也被困在这里,夏油杰对上霁初清澈的双眼,莫名觉得喉头哽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啊……嗯,其实和普通高中也不太一样。”
“主要是用来培养咒术师的,就是像我这样的,可以看得见咒灵,也能祓除他们的人,当然你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因为你的母亲也是咒术师。”他的声音不再那么磕磕绊绊,“你也可以成为咒术师。”
然而在说出这句话后他却后悔了,因为只有在走上这条路以后才会发现这是一条不归路,前方等待着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痛苦的死亡。
不应该把她推入这条道路的,他想,因此他又忽然打住,又说:“不,还是算了,你不适合当咒术师。”
从见到霁初的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那样脆弱纤细的少女远不应该成为咒术师,她可能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就被杀死。
夏油杰总是在扮演保护者的角色,这一方面是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另外一方面则更像是自己给自己进行的洗脑,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接受祓除咒灵过程中承受的痛苦。
对少年纠结复杂的内心一无所知,霁初现在想的都是离开这里,“但我想要离开这里。”成为咒术师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没有等来少年的回答,先等来的还是辅助监督的声音,这位中年男人面露难色,但还是庆幸于两方没有发生冲突,否则报告会很难写,而且也会引起咒术师协会的注意,这才是最麻烦的。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我们也可以先离开了,至于村民那里我已经交涉过了,村长表示这次不会追究。”辅助监督扶了扶眼镜,“后续的任务报告就麻烦夏油同学了。”
“等等,我还有个请求。”辅助监督听见夏油杰冷不丁地开口,他的视线始终若有若无地扫过霁初,在看到两人就要离开时她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也变得黯淡,神色还有几分明显的低落,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就要收回去,可怜兮兮的。
他的目光在她纤细的手腕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稍作停留,多么柔弱,宛若易碎的琉璃,倘若把她丢在这里的话,她只会被一点点地吞没。
习惯性的保护者角色让他无法对这般典型的弱者视而不见,与其说是他在拯救少女,倒不如说是在某种程度上是他需要少女的存在。
陷入迷惘之中的少年,在直视少女澄澈剔透的双眼时,是那么突然地意识到,如迷雾般萦绕在他心间的困惑竟然减少了几分。
“我要带她走。”
他原本是想要触碰她的手臂,但中途又转为轻轻地、安抚似的拍一拍她的后背,“你不想留在这里,对不对?”他在末尾还附带一个轻柔的反问,很难想象身为咒术师,甚至可以与五条悟并成为最强的少年却能那么温柔。
就连禅院甚尔在一开始接触的时候态度也非常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