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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年纪还没她大的美国人怎么可能知道D·斯佩多这个名字,还能够认出一个物理意义上已经死了十年的人的。

……要知道迪克那个时候还应该穿着绿鳞小短裤在哥谭市荡秋千吧。

“……你不知道吗。”迪克也惊了。

先是六道骸用了一长串的前缀修饰,借此强调了故去的灵魂与伊利斯家族密切的关系,又是以庇护着葛拉齐亚身份自居的D·斯佩多并不否认六道骸引人深思的描述。

不只是迪克,哪怕是蝙蝠侠也不会觉得葛拉齐亚会不知道她有着这样一位重量级的守护神吧。

“……”迪克当然能看出葛拉齐亚毫不作伪的疑惑,一时间他这个身在沟通项目从未通过考核的复杂家庭中的孩子(最大的那个),竟然对这个习惯性隐瞒他的姑娘产生了淡淡的怜悯。

或许他真的不该责怪葛拉齐亚对着他的多次隐瞒。迪克心想,葛拉齐亚本人都被母亲(亲生的)和继父(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常年瞒在鼓中。

“据六道骸所说,他和伊利斯家族关系匪浅。”担心葛拉齐亚会恼羞成怒的迪克很快收敛了对她的同情。“……也是D·斯佩多帮我进入你精神世界的。”

“……”葛拉齐亚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在迪克道出图画上男人身份的那一刻,她记忆里那个与玛丽恩低声交流的神秘男人,脸上蒙着的迷雾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消散。

难怪她前几次对六道骸的试探都得不到任何反应,搞半天是她弄错了目标。葛拉齐亚开始庆幸玛丽恩好歹给了她一个健康的身体,不然她现在绝对会因为心梗当场去世。

就算玛丽恩让斯佩多消去了她的记忆,玛丽恩也不应该隐瞒她彭格列的初雾和她们家族之间的联系,葛拉齐亚想到这里更加窒息。

葛拉齐亚刚想开口询问迪克为什么斯佩多会送他进来,哪怕她现在知道外面的局势可能复杂到让她误会了六道骸不讲义气,葛拉齐亚也没对此感到有什么抱歉。

只是,一个活了这么久的幻术师,会做出让迪克这个普通人去她精神世界的判断,葛拉齐亚心下一沉,如果这一切都是基于斯佩多会帮她……玛丽恩虽然瞒下了她整件事情,但是葛拉齐亚相信玛丽恩的判断。

那斯佩多的确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葛拉齐亚也想不出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一个死人还要来谋算的价值。

这个时候,那副被葛拉齐亚认为是肖像画中的男人忽然动了。

奢侈的巨大水晶吊顶在还没有电灯的时代里,凭借燃烧成百上千的蜂蜡蜡烛,令夜色中的古堡依然恍如白昼。产自波斯的华美地毯从椭圆形喷泉处开始铺满,同样是属于此间主人彰显身份的象征。

踩在金色茛苕纹上的男人身后是杯盏交错的大厅,他神色淡漠地与向他问好的中年男人示意。

以乖僻不合群的性格在上流社会中闻名,却因所在的家族和与王女相关的秘闻,伯爵所不屑与之为伍的腐败贵族再看不过他,也不得不对他赔笑。

生动得与活人无二,葛拉齐亚眼中画作中的年轻伯爵就像近在眼前。

十七世纪连第一张相片都没有出现,更何况是摄影……葛拉齐亚的瞳孔中,还在城堡入口等人的斯佩多缓缓偏头,他的目光看向了她。

[序幕·宴会开始]

置身与宴会上的葛拉齐亚低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的蓝眼睛青年向她露出了个带有安抚性质的微笑。

“……我好像见过这一幕。”迪克皱起了眉,索性他才“看”到过这一幕不久。“我想起来了!”

迪克连忙收声,却发现刚才自己拔高的音量并没有引起晚宴上其他人的注意。

也对……如果这些人真的能看见他们的话,从他们刚才突然出现在舞池中央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被赶出去了。

……毕竟他和葛拉齐亚和这群光鲜靓丽,却异常复古的人士看起来完全格格不入。

“就在你家的楼梯上,挂着的那副晚宴图。”迪克在葛拉齐亚看过来的时候,补充说道,“虽然现在舞会还没有开始,但是布置一类的都和上面完全相同。”

“……那个花瓶的形式也和画上面的完全一样。”扫到花瓶内插着的洁白蔷薇,迪克眼前一亮,他连忙和葛拉齐亚分享自己的发现,和证明他所言的真实性。

“不。”葛拉齐亚却在迪克松开眉头的时候蹙起了眉,她看着迪克一字一句地说。“伊利斯旧宅的楼梯那里没有挂过画像,迪克。”

“而且我们家从一开始,家里就只会悬挂没有人物的风景画。”

“……是斯佩多送你进来的对吗?”葛拉齐亚眸光微动。

在迪克点头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地扬起了眉。“看来,线索已经放在眼前了。”

“我们去找斯佩多。”葛拉齐亚说,“顺便你可以跟我说说,那副挂在我家楼梯口的画像上画得是什么人。”

“生日快乐。”孤身前来的金发男人穿着的是身短款的黑色常服,他说完对于主人的祝语后,才迟来地补上了招呼和自我介绍。“晚上好,斯佩多先生。我是……”

斯佩多先生。从出生开始就背负了爵位的男人眸色渐深,被人当面这样称呼对戴蒙而言是种很新奇的体验。

与身着鸠斯特科尔的贵族们截然不同。罗马城里的大人物们,恨不得将衣长及膝,造价昂贵的礼服穿进棺材里。

更不用提今天还要出席宴会。不会有那个有失身份的例外,戴蒙·斯佩多心里陡生嘲意,至于这其中有没有自嘲的意味……

“我在等的就是你,彭格列。”戴蒙在那双棕色眼睛平和的注视下淡淡地说着,“埃琳娜已经不止一次和我说起你了,不管怎么说,你能来我很意外。”

“我也从埃琳娜的口中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乔托并没有从戴蒙的语气里听出他久侯的不满,他唇边依然带着礼貌却不会让人觉得虚伪的弧度。

生性与人为善的乔托不知道这位埃琳娜话语里,与他一定会成为朋友的贵族,为什么面对他时一直持有审视与警惕……只是乔托直觉这不是他经历过的敌意。

“彭格列一世。”葛拉齐亚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了来人的身份。

“?”品出了这段对话里的微妙成分,还在吃瓜的迪克。“什么,就是这个男人建立了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应该还没有成立自卫团。”葛拉齐亚还在青涩的彭格列初代脸上寻找白月光的影子,明明发色和容貌都有着明显区别的,但是沢田纲吉真的就像熟悉这个家族起源的人评价的那样。

彭格列十世和初代,的确很相似。

“收下你脸上的震惊,男孩。”她斜睨着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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