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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淋浴。”
景致虽然对这个公寓有着不愿触碰的美好回忆,但所?有东西都?不是十全十美,她最讨厌的就是主卧的淋浴设备。
也不知道?当初装修的时候,到底是谁确定的这个淋浴系统,害得?她每次在这洗澡都?弄不懂怎么转换淋浴头的开关。
都?得?要?程寄帮忙才行。
但这回来居然换了,景致脱光衣服后,看了一眼,果然和北京别墅里的一样。
是什么时候换的呢?
她看了两眼,不想深想,直接打开淋浴头,微烫的热水直冲而下。
终于让她缓过神来。
她洗的很慢,这个澡洗了近一个小时,浑身?冻僵的血液活泛起来。
洗完澡后,她才发现?一个致命的情况:她没拿换洗的衣服。
只有那件脏衣服丢在地上。
打死?她也不可?能再穿的。
墙上倒是挂了浴袍,可?以穿穿,但她连干净的内衣裤都?没拿。
景致想了想,还?是先穿上,再去主卧里找找。
她穿着浴袍出来,擦着湿头发,就见到程寄从衣帽间转到主卧。
他也洗完澡,吹干了头发,略微蓬松,她身?上换了套干净的睡衣,又装成人模狗样的清冷模样,但比上班时候的景致模样多了分居家感。
景致刮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目光滑下来,就见到程寄手上拿着套女士睡衣,再定睛一看,睡衣上是女士内衣套装。
“这里没有备你的衣服,都?是以前的旧款。你是不是忘记拿了?”程寄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起初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后来看到景致涨红的脸,以及浴袍之后,浅淡的眸光滑过一丝黯然,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景致是知道?程寄自诩文明人,不打架不喝酒不抽烟,也不喜欢轰趴,那档子事只喜欢私底下两人玩得?野,从不会?正大光明地说出来。
有时候甚至还?没她放得?开。
景致镇定自若地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怼他两句:“假正经,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么穿吗?”
程寄也不恼,一笑置之。
景致挥挥手:“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这回轮到她吃瘪,程寄不紧不慢地说:“以前你不是经常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吗?”
有半年多没看了,他得?看看。
景致转过头,看到程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她却觉得?十分刺眼,索性自己?走回浴室换衣服。
她愤愤地抛下一句:“别进来,死?变态。”
程寄低头一笑。
他也已经好久没听到景致这么雀跃的声音了。
这才是她真正的鲜活的样子吗?
似乎比以前乖顺的时候更有意?思。
他慢慢踱步到离浴室比较近的一扇窗户前,看着雨中静默的城市剪影。
一下子想起了他们初遇的时候。
景致像一只灵气逼人的雀鸟,小心翼翼又止不住高兴地走到他面前,兜售珠宝。
“这位先生?,要?不要?看看这条雨滴项链。”她这样问。
似乎是他折断了这只雀鸟的翅膀。
景致脱了浴袍,慢慢地穿衣服,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随口道?:“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我想吃点热的,别拿白?人饭打发我。”
除了早上那顿早饭,一天下来都?没正经吃过饭。
白?人饭?
这个词汇对他有些新奇,回过神想了想,觉得?有点意?思,不自觉低声笑了出来。
他在洗完澡后看过一眼冰箱,不在家里住,自然没有太多食材。
程寄说:“煮碗面行嘛?”
他竟然允许自己?吃宵夜。
听完他说的话之后,这是最先浮现?在景致脑海中想法。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神细听,外面似乎关上了窗,看见浴袍上的浮毛在明光的灯光中飘了起来,景致随后眨了眨眼:“不要?泡面。”
“知道?,家里也没这个东西。”程寄的声音渐渐飘远,显得?悠长。
当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他根据冰箱里剩下的面条,包菜和一点五花肉,再在网上搜了一搜,打算给景致做一碗“青菜面”。
程寄是不会?做菜的,他看了好几遍视频才做好,简单的一碗青菜面花了一个多小时。
快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去主卧喊景致起来吃饭。
但那时候景致已经睡着了。
程寄忽然有些泄气,找不到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细细端详起她的脸。
离开他之后,景致似乎变了很多,她的脸颊温润细腻,红扑扑,但不像以前那样饱满,生?活的考验让她的骨相更加落拓。
不管窗外风雨,她睡得?十分平和。
“以前,你也这样注视着我吗?”程寄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
第四十六章
他们相逢后, 景致曾问他在巴黎的这三个月都在想些什么。
难道还在想些虚无缥缈,不可能实现的事吗?
虽然是用讽刺的语气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一针见血。
程寄其实想得挺多的。
他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有他察觉不到?的傲慢;在想景致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那些是不是她的气?话;他也在想他们的过去, 以?及将来......
还有......
“我每天都在想你。”
所以?在巴黎重新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就克制不住地和你待在一起, 说?说?话。
但即使?这样简单的愿望也变得遥不可及。
分手后, 他们总是剑拔弩张。
景致的手放在被子外面, 也不知道迷路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程寄轻柔地翻开,仔细检查了一遍。
除了右手手背上的那块红斑,并没有伤口。
这块红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对于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来说?,实在是有些突兀了。
程寄微微皱着眉, 随后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去。
掀开被角,干燥的沐浴露香气?迎面扑来,温度会增加这浓郁香味。
程寄脸上冰雪之色稍霁, 柔和了不少。
“你也就在我这边横,别人面前好欺负得跟个兔子似的。”他轻声说?,似乎也不期待景致回答, 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而?已。
“我好不容易煮一次面,你就睡着了。怎么也得喝一口汤, 说?说?味道怎么样。”他垂着眼眸,薄薄的眼皮上映着灯光,“想要吃夜宵的是你,一声不吭就睡觉的也是你, 故意折腾我。”
他仔细给她掖着被子,手指又顺着下颌往上游走, 盯着那张柔嫩的唇瓣,目光沉沉,手指附在唇角附近犹豫不决,他看了很久,但还是没有越界。
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