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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还能偷偷说小话,这里人多眼杂,她都不好意思套近乎了。
弥生幸叶转身看向后边一直紧紧跟着的禅院家侍女,问道:“你能带我去甚尔住的地方吗?”
侍女面露难色,想拒绝又不好拒绝:“幸叶大人,甚尔少爷住的地方很远,平常很少人去。”
她不好直说破旧,只好委婉地说道:“那里很荒凉,您会弄脏衣服的。”
禅院家谁不知道禅院甚尔刚确认完全0咒力,就被扔去了偏僻的院落,照顾他没有前途就罢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其他咒术师大人连带着当作发泄工具。
所以这几年来,根本没有侍从愿意往他那儿去,久而久之,那处被人排斥的院子,早都野草丛生了。
“可是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弥生幸叶伸出手,晃了晃她的衣袖,眼神可怜巴巴:“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爸爸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贪玩弄脏的就好啦。”
最终侍女还是答应了。
临走时,她们两个刚好从那群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身边路过。
有个穿着灰色和服的男孩正在哭泣,听到她的脚步声靠近,突然昂着头,大声叫住了她:“你知道他是谁吗就去找他,他会杀了你的!”
弥生幸叶都无力吐槽了:“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我身份那么贵重,谁会想不开惹我。”
他被这大实话哽住了,想反驳又不知道从而说起,只好气急败坏地吼道:“他是个疯子!他发疯起来才不管你是谁,就算打伤了你又怎样?反正再怎么糟糕,他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敢情你们都知道对他不好啊……
弥生幸叶的表情已经有些冷了,禅院家的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挑战她的三观,他们是怎么能无耻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然而底下的人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只知道毫无理智地大吼大叫。
“为什么要靠近他?高高在上的咒术师怎么能和他有关系?你会被嘲笑的,你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和废物在一起!”
“闭嘴!”
弥生幸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脸厌恶的使出了言灵。既然不会说话,那就不要说了,长个嘴巴不是让他到处恶心人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被气得那么狠的一天,真的废了这人的心都有。
“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当个哑巴吧,希望从此以后你能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她看了眼另外几个吓得发抖的小孩,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意义,这又不是弥生家,她管得了一次,能管得了一辈子吗?
这个家族真是从根子里就坏了!
弥生幸叶气咻咻离开,心想这个家族思想那么扭曲,肯定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她走的干脆,地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刚准备开口,结果“啊啊”几声,竟然说不出话了。
他真的哑了?!是言灵师?
禅院智久惊恐地抠着脖子,努力地张大嘴巴,可惜无论他尝试多少次,依旧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气声。
他瞬间更加愤恨了,东京的言灵师,一个女孩而已,怎么敢在他禅院家耀武扬威?
还有禅院甚尔那个废物,真是笑掉大牙,他竟然也会有人维护,明明他毫无价值,明明他在咒术界就是个耻辱,明明连他的父母都放弃他了!
可偏偏他投胎到本家就算了,就连被踩了那么多年之后,还能遇到会为了他出手的人。
真是嫉妒啊,好嫉妒啊,凭什么他的运气就那么好!
禅院智久擦了擦脸,满怀恶意地想,那个疯子,他再能打又怎么样?
完全0咒力的他,根本没办法触碰到咒灵,如果他遇到了咒灵,可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哈,他只能乖乖等死!
第4章
“反正你又打不过我,愚蠢的咒术师。”
说完这句话后,禅院甚尔是很期待这白色小矮子的反应的,毕竟咒术师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他们实力不咋样,偏偏自尊心还都十分的强。
所以会生气吧?肯定会的吧?
可是禅院甚尔没想到,她确实有一瞬间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气冲冲地像是要对他说什么。
但是只短短的一两秒种,她就好像自我说服了一般,又莫名其妙的显露出了那种悲悯的神色来。
搞什么啊这家伙……是在可怜谁吗……
是底下的这群败类吗?
哈哈哈哈,咒术师也会有那么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啊,真是太好笑了。
禅院甚尔嘲讽地勾起嘴角,突然感到一阵无趣,没有再看她,也懒得再理她,就算听到她让自己等一下,好像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也没了应付她的心情。
还有力气……
再不离开,就要撑不住了。
禅院甚尔听着后面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龇了龇牙,身上太痛了,腿在发抖,手也在发抖,内脏好像被绞烂,从内到外钻心的痛。
真狠啊,咒力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打,要不是他皮糙肉厚,手脚估计又要断了。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背对着后面那群人,强忍着身上的伤,佯装正常的离开。
甚至还为了防止白色小矮子追上来,他特地咬牙加快速度,趁拐弯的时候,终于耗尽了力气,一头栽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这里离他们并不远,只是他蜷缩成一团,又在他们的视觉盲区里,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发现。
禅院甚尔松口气,他满头冷汗,抱着肚子缓解疼痛,准备等身上力气恢复一些再回自己的院子处理伤口,但他没想到会听到那些对话。
“他就是个废物!”
“你该离他远远的!”
“——闭嘴!”
一开始,禅院甚尔还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那个白色小矮子说话,他才突然又有了些兴趣。
怎么?终于生气了?
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后,终于觉得丢脸了,觉得被愚弄了吗?
禅院甚尔忍不住想笑,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又龇牙咧嘴地吸气。
“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当个哑巴吧,希望从此以后你能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停滞的脚步声又重新响了起来,不是离开的方向,而是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禅院甚尔僵硬着身体,自尊心让他很抗拒在这种虚弱无助的情况下被别人看见。
他咬着牙,慢慢往深处又移动了些许,脸被草叶划得有些痒,他屏住呼吸,在脏乱的草丛缝隙,看到了她气鼓鼓的脸颊,还有蜜糖一样发亮的眼睛。
“去甚尔的院子,是这个方向吧?”
“是的……听到那些话后,幸叶大人还要去吗?”
“当然,我没觉得甚尔很差劲。”
“我明白了……请走这边,会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