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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禅院甚尔的嘴唇紧紧抿着,整张脸都写满了一句话——“我不开心”,就连那乱翘的头发,都支楞八叉的像是在抗拒什么。
弥生幸叶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看了眼生闷气的某人,想了想就拐了个弯,走了另一条人相对来说少一点的路。
禅院甚尔一直臭着脸跟着,见她突然换路也没问什么,明明一副快要气坏了的表情,却还是乖乖的,寸步不离地走在她旁边。
所以这家伙到底为什么那么傲娇呢?
弥生幸叶忍着笑,没再往前走,见周围没有人,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个目光凶狠的小狼崽子。
“甚尔。”她佯装苦恼,“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早上不是故意嘲笑你的。”
可是那个梦就是很好笑啊……噗。
毕竟连青春期都没有到的小孩子,别说羞羞的事了,就连开窍都没有吧。
他知道怀孕是什么东西吗?就直接越过老婆梦了个孩子,还那么苦恼,害怕的都睡不着觉。
明明顶着那么大的黑眼圈,结果却一本正经的问她“男人也可以喂奶吗,可是我很痛”,这谁能忍得住啊!
弥生幸叶差点又笑出声来,连忙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表情,才上前两步戳了戳他邦邦硬的手臂。
“那只是一个噩梦啦,你不可能那么早就有孩子的。”
禅院甚尔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自己默默背负着这沉重的事情。
结果她还不理解,不但嘲笑他,还不放在心上。
没关系。禅院甚尔想,待会儿就要去医师那儿了,他会趁机让弥生幸叶明白的!
后面的路再很少遇到什么人了,禅院甚尔疑惑的问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走这条路,不然我们早都到了吧。”
“可我的本意不是这个啊,不然像昨天一样,让医师去我们那儿就好了。”
弥生幸叶歪着头看他,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眼睛里忽闪着细碎的光。
“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吧,甚尔对那些人有什么感觉呢,会讨厌他们吗?”
禅院甚尔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觉得一直应付他们很麻烦,被看过来看过去的也很苦恼,但是那些陌生的,充满好奇心的眼神,他并不讨厌。
“那我的目的就达成了呀。”
弥生幸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冲他眨了眨眼睛。
“早上说后悔昨天没有多陪陪你是真心话,我很在意你做噩梦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在排斥弥生,不管是哪一个,那都太糟糕了。所以想带你走一走,熟悉一下这个宅子,也想趁机让你亲眼看看,大家没有讨厌你,都很欢迎你哦。”
她说着说着,又戳了戳他的手臂,刚才绷得紧紧的地方,已经重新变得柔软了起来。
“甚尔,这一路走来,有没有觉得多一些安全感?”
禅院甚尔低着头,目光在她手指上打转,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勉强抑制住一瞬间有些澎湃的陌生情感。
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有哦,很开心。
没有被当做渣滓一样厌恶。
没有被那些和她一样白色的,有些奇怪咒文的家伙轻视。
他真的真的很久没有被这么尊重过了。
但是怎么能就怎么承认,所以故意发了一句牢骚:“我只是认床而已,才没有担心他们讨厌我。”
弥生幸叶笑了起来:“那有被安抚到吗?”
他哼了一声:“也就勉勉强强一点点吧,我哪有那么好哄。”
“哎?所以甚尔你是在埋怨我陪伴的还不够吗?那我今天晚上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弥生幸叶只是故意打趣一下,结果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限制级的话一样,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从头红到了脖子,还用那双绿色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你还想来第二次吗?”
禅院甚尔快要气死了,她可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啊,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昨天你就已经睡过一次了,我还在床上发现了你的头发!”
弥生幸叶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瞬间心虚了起来:“掉头发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你凶什么嘛。”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禅院甚尔深深的感到无力,他明白了,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弥生幸叶都不会相信,她肯定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所以还是快点到医师那儿吧,让权威的长辈亲口告诉她,就因为她的懵懵懂懂,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就这样,从原本散步一样的慢悠悠,终于提起了速度,没几分钟就到了医师的院子。
禅院甚尔沉重的看向那扇门,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就要改变了,他会多一个孩子,多出来很多很多的麻烦,也多出来很多很多的责任。
但他已经不害怕了,那个意外得来的小家伙,是他这辈子难以言说的恩惠。
他会好好照顾那个孩子的,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就算是和他一样的天与咒缚也没关系,他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把他平安健康的养大。
所以——
“事情就是这样,弥生幸叶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老医师and弥生幸叶and刚一只脚进入院子的弥生源:“。”
嗯。
就很难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0章
在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禅院甚尔首先是感到放松的,没有隐瞒,没有欺骗,就算只是一个意外,他也不想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伴随着这种情绪转瞬而来的,就是抑制不住的心慌。
会讨厌他吧?觉得引狼入室什么的,明明只是因为好心才把他救了回来,结果却害了自己。
所以再也不会和他当朋友,再也不会亲昵的叫他“甚尔”,更不会和他一起吃饭,趴在他背上笑吟吟的和他一起咬耳朵。
这些都不会发生了……甚至那双暖黄的眸子也不会再温暖明亮地看着他,取而代之的是和别人一样的厌恶恶心……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禅院甚尔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凉,耳边鼓噪的心跳声像是要锤破胸膛,让他都耳鸣了起来,他引以为傲的听觉也仿佛失灵了一半,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莫名的“哧哧”声。
……是在哭吗?
小声的,压抑的,仿佛已经紧紧捂住嘴巴,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从手指缝里泄漏出来。
禅院甚尔低着头,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视线渐渐模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穿着雪白足袜的脚。
脑袋被轻轻地揉了一下,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着很明显的无奈:“甚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