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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因此生气。

她果断打字:【没有,没看到。】

群聊再次沸腾。

【看吧!绝对是陈之夏偷的没跑了。】

【果然是乡下来的什么都没见过,手脚还这么不干净——】

【咦,好恶心。】



水花在脚边落下,少年从水底浮了上来。

他的身材坚实,肩膀宽阔,已经逐渐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黑发不断沥着水。

游泳馆没开灯,便好似一滴滴地掉入了那细碎的月光里。

触到那双深邃的眉眼了,邱安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惊。

她拿着毛巾等在岸边,看到他好看的嘴唇一开一合地问她:

“多久了?”

他的嗓音很淡。

邱安安差点儿都忘了还在掐表这回事,忙打开手机,忽略掉那频繁弹消息的群聊,回答:“来回刚好五分半。”

比上一圈慢了。

江嘲微微阖了阖眸。

气息渐渐平和,一整天高强度的运动下来,周身那种疲倦的麻痹感也缓缓地从身体中消失了。

这让他感到烦躁。

邱安安见他紧抿着唇,不甚明朗的光线将他下颌棱角勾出分明的轮廓,水沿着他脖颈、光洁的胸膛缓缓向下,归于水面。

环绕他一整日的沉郁却未消丝毫。

她小心地开口:“还游吗,我可以陪你。”

江嘲到岸边,沿梯子上来。

邱安安把毛巾递给他,心想他应该会像往常那样低一低身,温柔地配合她,让她给他擦头发上的水。

但他只是接过去,没说话,罩在脑袋顶,找了地方坐下。

江嘲拿起水,一仰而尽,放下了,抬眸看她:“你不上课?”

“上课有什么意思啊,”邱安安坐在他旁边,手肘支着脑袋,深深瞧住了他,“你不知道,你不来学校我都要无聊死了。”

“你一直待在这里也很无聊,”江嘲淡淡道,“不如去上课。”

“那你呢?”邱安安问他,“你高三到底要不要在崇礼读了?还是说,这么隔三差五的来学校,就是为了跟你家里作对?”

江嘲随意擦了擦头发,邱安安跟着他站起。

她还没再开口,便感受到一个柔软的力道,罩到自己脑袋上,接着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感觉他拍了拍她的头,嗓音带笑:“管多了。”

/

熬到晚自习下课,陈之夏也没想明白,那枚铭牌到底去哪儿了。

敏感地察觉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好像都变了许多,她心下叹气,把桌兜收拾干净腾出给明天的考试,准备一个人放学回家。

崇礼中学附近的地铁站,就是她来港城的第一晚乘地铁的站点。

夜空又飘了雨,并不大,如针脚细密。四面霓虹掠过宽阔的黑色柏油马路,似有水波泛滥,像是夜晚的游泳池。

出校门,还要走大概不到一公里左右。

姨妈说婶婶塞给她的那把伞花色过于老气,怕她被同学们笑话,买了把透明的给她。上面有鹅黄色和粉色的碎花。

这种伞最近很流行,陈之夏第一次见到江嘲,他就是为一个女孩儿打着这样的伞。

越过水洼,很快看到了通往地铁站路口的红绿灯。

陈之夏还在心下琢磨,到底东西掉哪儿了,她都开始怀疑在篮球馆无意捡到他的铭牌是她的幻觉了。

但手心的伤口、痛感,以及一整天都隐隐作痛的牙齿提醒着她。

不是幻觉。

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女孩儿们经过她,吹着悠长的口哨,不知朝谁喊了句“小偷”,便一溜烟儿远去。

陈之夏思绪归位,有一瞬的恍惚,看到他们好像是对着她喊的。

……为什么是对着她?

可不等她思考个明白,路过前方巷口,有密集的脚步就从身后靠近了她。

还没下意识回头,后颈突然带过了个强硬的力道,一群男孩女孩儿叫嚷着她的名字,她整个人跟着被狠狠拽了进去!

脊背重重摔到了墙上,她不留神把嘴唇都咬破了,血腥气弥散。

书包也不知被谁趁乱抢走,面前密密匝匝围了十几号人,有男生,有女生,清一色穿着崇礼的校服。

他们大笑着,犹如狂欢,高高提起了她的书包。

她的课本、卷子、文具、笔记、水杯、卫生巾,所有的一切,便天女散花一般地在眼前疯狂往下掉。

“——就是她偷江嘲的东西!”

有个女生尖声叫嚷起来,都说不清楚是愤怒、嫉妒还是这一刻近乎失去理智的兴奋,“她偷了江嘲的校服铭牌藏在笔袋里!”

不知是否是恐惧占据了上风,陈之夏此时都忘了还有一种情绪叫做委屈。

后背紧紧贴在身后湿冷的墙面,怔怔看着他们饿狼一样扑向了那一地的狼藉。

“肯定在这里的!有人都拍照了!”

“对!我看到了,就藏在她的笔袋里——”

“笔袋里没有啊!”

“那就在其他里面找!肯定在她身上!”

“万一在她衣服里呢,你们难道要把她扒光吗?”



江嘲从便利店出来。

他在门边停了停脚步,撕掉烟盒的透明包装纸,食指轻巧掀开盒盖儿,敲了支烟出来,咬在唇上。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一条又一条的短信。

【我不觉得我管多了,江嘲,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每次我想问你你都对我闭口不答,我们明明很亲密不是……】

还有其他的。

【江嘲学长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是高二(7)班的……】

【江嘲,我喜欢你。】

【江嘲学长,你真的不在崇礼读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表白……】

他略略浏览一下就退出了。

清空了短信箱。

手机又响了。

来自江项明。

迎上稀薄的夜风,他手心稍稍遮住火苗,点燃唇上的烟。

附近都是崇礼的学生,他站在这里,虽也穿着崇礼的校服,但实在显得过于打眼,以至于都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有个平时一起打过球的注意到他,过来打招呼:“喂,江嘲,怎么还不回家?今天又等哪个女孩儿呢?”

江嘲透过腾腾烟气,看向对方,面无表情地吐了个烟圈儿。

没说话。

对方说话越发不着边际:“我他妈真怀疑你这隔三差五来学校就是为了上女孩子的,崇礼一半的女孩儿你都泡过吧?”

“我说你下次来学校也提前说声啊,咱们再打打球呗,还是跟你打球有意思,张京宇他们太菜了。”

那人喋喋不休的,好像自己就能跟自己说很久:“对了,你最近来学校,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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