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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点?滴滴的恶劣近在眼前。
她眼见票都?吐出来了,强压下去心口?的不安分,这下没?有犹豫,抬眼看向了他,用还算淡定的语气说:
“……那个,你和我不是一个方?向。”
江嘲掀了掀薄白的眼皮,眉梢轻扬。
“为什么……跟着我。”
她的嗓音下沉,自心底透出浓烈的不满。
江嘲盯了她小半秒,却是了然地笑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
“……”
“连我跟你不是一个方?向都?知?道。”
“!!!”
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他这、他这……
难道猜到了她偷偷跟踪过他,还尝试过和他坐过同一趟地铁想和他创造偶遇了?
她的脸色没?方?才那么白了,现在的表情?简直如走马灯变幻一般精彩无比。
江嘲没?说什么,趁她伸手之前,探身把?票机里?的两张车票都?拿走了。
完完全全拿捏了她。
书包在他手上,钱包在书包里?,票也都?被他拿走。现在的她简直一无所有。
时日以来,那些揣的无比谨慎的心思?好似也完全被他看透,倒真真儿?地像在他面前被扒的精光。
陈之夏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心想过闸机前,他应该会给她票吧,他如果非要跟她一个方?向,那她就趁他上车跑下来等下一趟好了。
但他似是连她这心思?都?猜透。
过闸机,江嘲先把?一张票塞入了检票口?,一步过去前,眼疾手快地提溜着她,一撒手就给她塞过去了。
“……”
这个人!
陈之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亦步亦趋跟上他,下了楼梯,和他一齐穿过人群,去同一侧候车——虽然那本来就是她应该去的那一侧。
玻璃镜门映出他们的身影,四周这么多人来往,她意识到衣服的狼藉,方?才就把?他的外套重新披回身上了。
他站在一旁,微微垂着眼玩手机。
这附近不止崇礼一所中学,好似那个雨夜,不断有来自各个学校的女孩子?朝他投来钦羡的目光,小心又脸红地议论着他。
都?知?道,他是江嘲。
当然也注意到了他身旁格格不入、似是穿着他校服外套的陈之夏,周围崇礼的学生也不少。
恐怕又听到“小偷”或是什么难听的话?,陈之夏小碎步挪动,想离他远一点?,装作不认识他。虽然他们的确也没?有多认识。
她就进前面那扇门乘车好了。
此时,列车入站,掀起风声呼号。
车门应声而开,不等她走远,他手臂一挥,像过马路那时一样随意揽了下她。
她便被人潮和他推入了车厢。
上一站是个中转枢纽,每每到这站几乎没?有座位,这次也是一样。
她和他被挤到了另一侧的车门边,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高高抓住了头顶的拉环儿?。
四面夹击。
她便被牢牢圈在他的身前。
她不敢抬头。
这次连透过门上镜子?打量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下要是被谁看到了,真的没?什么都?有什么了。
她心底企盼可以快快到站,下车了她宁愿出去打个车逃之夭夭,只要他把?书包还给她。
地铁平稳运行,经过一个个站点?,乘客上上下下,他们挨得太近了,他拉着拉环儿?,另一条手臂撑在她旁边的座位扶手。
好像随时可以来牵她的手。
但也许是这样的背对给了她勇气。
到了个站点?,四面有人下去,又有人上来,一时也没?那么拥挤了,陈之夏便趁再次开车的骚乱,静静地同他开了口?:
“……江嘲。”
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出他的名字,虽然在心底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不想给他一种自己好像蓄谋已久的感?觉,嗓音有些生硬。
“……我自己可以回家的,”她提了提气,也不知?他本意是否是真的要送送她,他着实不像那么善良的人,“那个,我不用你……”
忽然。
列车很剧烈地抖动几下。
头顶的灯光开始不断地闪烁,紧接着,整个车厢都?轰然一暗。
车在半路猝然停下了。
她的话?音也被一瞬沸腾的人声吞噬殆尽,报警声响彻四面。
“——怎么回事啊?”
“停电了?车怎么也不动了——”
“喂?停摆了吗!”
“卧槽吓死?我了——怎么突然不动了!”
…
这片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无限的放大。
他外套的气息,他的呼吸,紧密地缠绕住她。
和他从没?有这么接近过,她都?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腰侧的皮肤,可以触到他撑在一旁的手臂。
她想起了那会儿?他顺着她怀中外套摸硬币的触感?。
让她又一次感?到可耻。
“为什么想跟着你呢。”
这时,他沉缓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这么一路无话?,他好像一直都?在思?考那会儿?在票机前她问他的问题。
“因为想上你,”他的语气与那时掐着她下巴逼她说喜欢他时一样的玩味,恶劣得无比自然,“知?道吗,你刚才哭的样子?特别好看。”
陈之夏莫名想到了姜霓说起的“世界末日”这个话?题。
在这满目黑沉中,她人生第一次有了世界末日轰然降临在她头顶的感?觉。
第14章
绵亘心底许久的对他的某种潮湿的意象与幻觉, 都好像跟着自她后颈落下来的气息,被一瞬放大,包围住了她。
她双肩禁不住地发抖, 都不知道是否是后巷残留给她的恐惧所致。
江嘲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似是得逞,很轻地笑了声?, “有?这么?怕我吗?”
她下颌又触到他微凉的指尖。
他说着, 从后这么?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敛着眸子,再次从黑暗中打量起了她, 好像在回味那时?在后巷她惊恐无比的表情?。
他口中所谓“特别好看”的样子。
江嘲用指背拂过她的脸颊, “手机号码有?吗,给我?”
“……”
陈之夏咬了咬唇,脖子被迫仰得酸痛。
“晚点我打给你,”他略带暧昧地抚她的发,像是在安抚今夜的她,“可?以吗,嗯?”
这话说的就好像,入学第一天,他很礼貌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询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罚站。
调侃的漫不经心。
江嘲的拇指又触到她那时?情?急之下不留神咬破了的唇, 他却是故意用了点力道,还装模作样喃喃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