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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的问题,说她愿意和?他走?。

她柔甜的气息在他唇边弥漫,酥痒的感?觉与她周身的香气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的眼睫微微地颤,像是从未这么紧张过,只得擎住她小巧的下巴也近乎狂烈地回吻,极尽自私与贪婪。

“江嘲,”

“……嗯?”

她突然又推开他,痛苦地呢喃着:“我好像……真的要吐出来了。”

“……”

第85章

五脏六腑如同被翻了个遍。

胃部的灼烧感涌向了喉咙, 陈之?夏盯着马桶洁白的四壁,很用?力很用?力地,想把什么从自?己的身体深处噀出去。

换来的只有一阵阵干呕, 什么也吐不出。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脸颊上湿漉漉一片。

那个轻缓的力道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突然停下来, 她的心口都跟着紧了一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眼底, 为她递来一杯水,“喝了能好点。”

江嘲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扬起手, 重重地挥开他。水打翻了, 泼了彼此一身。

“……”

他沉下一口气,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儿,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自?己的眼前:“——陈之?夏。”

她又是满眼的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落,咬着唇,怔怔地盯住了他:“我……不想喝了。”

半点都没清醒。

江嘲敛了敛眸,语气一缓再缓,哄她:“没要你喝酒了,喝点儿水这样才能舒服点,知道吗?”

他摸了摸她的发算作安抚, 去捡滚到一旁的玻璃杯。

“……我也,不想再喜欢你了。”她又混沌地出了这么一声, 似是在补充自?己刚才的话。

他的背影滞了一滞, 没回头, 嗓音很低:“我知道。”

“……是真的。”

“你不用?强调,”他拿起那只杯子, 转眸,对她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我都知道的。”

起身之?前,他用?指背拭走了她的满脸潮湿:“再哭成?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因为我才哭的。”

她的眼泪更汹涌地夺眶而出。

“……”

江嘲彻底慌了手脚。

他放下手里东西?,再向她张开臂弯,几乎像是要把浑身上下的一切都丢弃,匆匆忙忙重新蹲在她面前,如?同半跪。

他都不知怎么才能让她不这么难过了,柔声地:“别哭了不行?”

她轻浅炙热的鼻息砸在他肩窝,他皮肤沾上一片火燎般的潮灼,心口都要被烫出道道褶皱。

“我不认识什么……纪存安,”陈之?夏把脸埋在他怀中,如?同梦呓,“我一点儿都不认识他的。”

“谁?”江嘲依稀才能从她这语无伦次中分辨出她在嘟囔什么。在LiveHouse好像听?戴思佳提过这名字,想来应是那个玩乐队的男人。

他用?唇挨了挨她滚烫的颊:“不认识怎么还和他聊那么久?”

她没头没尾地说:“那天……北海道下雪了。”

“下雪?”

“他也很喜欢……游戏,”她阖了阖眸,“他说,他是A大计算机系的学生,他说,他想成?为……他的学长江嘲那样的人,所以你看,他连名字的缩写都想像江嘲一样。”

她用?食指在他手心一笔一划描摹,用?力之?狠,像是要在他心口刻出纹路。

“所以那天,我差点……就和他上床了,”她低声地喃喃,“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好险。”

江嘲攥住了她的手,心好似被撕扯开,无法呼吸。

“……他真的太像、太像你了。”她笑吟吟地看着他,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他都不确定,这一刻她是否知道是他在她身边。

她醉的糊涂,眼神迷蒙之?下,情?绪还是冷到了极致,“长的像你,名字像你,连喜欢的东西?都特别像你……但就是因为太像你了,所以我才突然不喜欢他了。

“像你这种人有?什么好的?是不是。”

“——是,”江嘲无法否认,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自?嘲地笑了,“像我这种人有?什么好的。”

陈之?夏又沉默了会?儿:“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他一点都不像你……我和他在一起第二天,他就对我说他好喜欢我,他好爱我。江嘲,他不像你。”

“只和我接了一次吻就说很在乎我,”她笑,“太可?笑了对吗?”

“……”

“他真的不像你,江嘲,一点儿也不像,”她靠在他怀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他……比你好太多了。”

江嘲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是了。

像他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

他永远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不断地、自?私地向她索取,从来不知为她付出,总会?不假思索地伤害她。

像他到底有?什么好。

方才去客厅为她接水,明明白白地看到,这个房间?的一切,所有?的生活痕迹,都完全地属于?她和另一个男人。

双人沙发,双人床,成?对的马克杯,厨房架上的常用?碗筷也是双数,鞋柜里他们的鞋子成?双成?对地摆在一起。

卫生间?里,连他们的牙刷都是双人套装,浴巾只看到了单条的,可?或许他们会?在沐浴后共同围着一条在床上缠.绵,直到彼此坦诚相对——盥洗台上除了她的口红,男人的剃须刀,置物架上还扔放着空了盒的避.孕.套,能够映证他猜想的一切。

这里就像是过去他们同居过的房间?。

可?又不像。

电视柜旁陈放着他们从西?藏墨脱带回来的纪念品,摇晃的经筒,色彩诡谲的唐卡明信片,墙上挂着另一个男人拥着她的合照。

那个绵长的冬日,他们一定共同走过了那段曲折的公路,一齐看过了雪山、飞鸟,朝圣的僧人如?红色河流涌向山巅了尽头,虔诚地祝福他们永远成?双成?对,而他们彼此的笑容,也纯净得像是双双从这里诞生……

一切似乎都在嘲笑,九年来都这么懦弱又自?私的他。

她又提到了下雪的北海道——

是了,他也在日本偶遇过她的。

犹记得京都的那个夜晚也在飘雪,芭蕉绿叶与如?火的绣球花簇拥住了她,共同组成?了一副无比深刻的画面。

她手拿酒杯,姿态淡雅地身处于?居酒屋喧闹的人群,素淡清澈,却?是极为打眼,值得全世界最绝对的迷恋。

那晚是他难得醉了彻底,直到翌日在校友网站无意刷到了她的友人po出的照片,才知不是梦境。

回到酒场,这世间?终究人来人往,尽头都成?陌路,无人在意他与她,更没人想听?他从过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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