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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简单?你们难道没听说,江嘲做《迷宫》就是玩玩嘛。】

【……哪来的洗脑包啊,喂,你是从C3被陈之夏给挑走的,她挑人的时候江嘲全程默许,现在江嘲还砸了一笔钱给你从FEVA“挖”到这儿来,你觉得他是玩玩?闲的了。】

【不是还有传闻说,陈之夏是他前女友?但是你看看他们两个,现在像是很熟的样子??】

【说不定是你们江总一厢情愿哦……】

【我看就是不熟吧。】

【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梁丹妮跟他这么多?年不也没什么?江嘲都?要把?她爸送去坐牢了——】

……

“时候不早了,”

江嘲微微地掀了下薄白?的眼皮,视线慢条斯理地掠过了屏幕,却并无置喙,“如果?没什么特别要讨论?的,Ronaldo你给各位交代就好?。”

“——OK。”

接着,陈之夏的镜头被掐断了。

与此同时,他的变成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空空如也。

只留下Ronaldo一人开始唱独角了,这个英国人此时还有点儿腼腆:“那么,我就快速地和大家?梳理一遍,如果?有什么问题和想法?,还请及时与我沟通……”

嗡嗡——

手机在桌面发出细不可闻的震动。

陈之夏的呼吸都?有点儿不匀了,她抓着手机几番作罢,还是接了。

“在哪。”

男人的嗓音又?沉又?低。

“……港城啊。”她动了动唇,听到自己说。

他就挂断了。

“?”

/

Ronaldo滔滔不绝的,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陈之夏基本都?百无聊赖地听完了。

那个头像下的小绿点再没亮起,也没说任何。

她的手机也静悄悄的。

她非常讨厌拍照不错,也不喜欢镜头对?着自己,但工作说到底就是工作,研究生毕业那会儿论?文?答辩几乎都?是与导师一对?一远程,在“灵动制作”工作期间,也经常遇到这种需要通过视频面对?面的情况。

不算多?么勉强,对?她而言,怎么都?能自如地应对?。

不知?他是不想看到她还是怎样。

她还不想看他呢!

丁韵茹还维持着饭后?一小觉的习惯,会议结束了,陈之夏从房间出来,家?里静悄悄的。

她在家?里的座机电话旁看到一沓翻旧了的号码簿,如今很少有人再频繁地使用这样的通讯工具了,这厚厚的本子?就成了丁韵茹的备忘录。

摊开的正巧是最近的事儿,记录的大多?是生活琐事与一些人情账目。

有几条难以忽略。

8月31日之夏要订婚,记得提前提醒之夏妈去参加。

这条着重地用红笔圈了出来。

9月14日,之夏妈来电话,借走2万元。

事由?:之夏备婚。

10月18日,之夏妈借走1万元。

事由?:之夏备婚。

12月12日,之夏妈来电话,借走3万7千元。

事由?:之夏备婚。

1月4日,联系之夏妈妈,号码136xxxxxxxx(已换号)

这条最后?划掉了,标注“没打通”。

1月5日,之夏妈回电,归还5万整。

1月7日,之夏妈要我托话给之夏,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也被齐齐整整地圈起,着重标注。

——今天就是1月7日。

冯雪妍是个闲不住的,上次陈之夏回港城没半天就匆匆赶回了北京,她俩都?没怎么好?好?相处。

晚些时候,二人绕着海边散了圈儿步,又?慢悠悠踱步回来。

冯雪妍大学在上海读,彼时张京宇入了伍,从那时起他们维持了快十年的异地恋爱。去年国庆结的婚,冯雪妍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新房落在了港北,年前才装修完毕,丁韵茹心疼冯雪妍闻甲醛,也许是怕这座空落落的小房子?现在只剩自己一人了,怎么都?要冯雪妍和张京宇留下多?住一段时间。

冯雪妍与陈之夏悄悄咬起了耳朵:“但是你不知?道吧,你姨夫最近总往家?里跑,说什么都?要复婚!哪有这么死缠烂打的啊,全楼上下的邻居都?知?道他后?悔了!”

“那我姨妈呢,答应了吗?”陈之夏挺惊讶,问道,“我怎么从没听她提这事儿。”

冯雪妍煞有介事道:“怎么可能啊!刚下楼那会儿咱们碰见的那个挺精神的大叔,就是问候你姨妈好?不好?的,他俩是在社区夜校的书法?班认识的,反正我和张京宇都?觉得他俩挺暧昧。”

陈之夏被逗得直笑,“这样啊。”

“江嘲,是在追你吗?”冯雪妍鼓起勇气问,这事儿她和张京宇也偷偷琢磨半天了。

陈之夏摇头:“没有。”

“我今天听电话里——”

“就是电话说的那样。”

冯雪妍默默地把?自己掉下来的下巴又?安了回去,“喂,陈之夏。”

“嗯?”

“你知?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身上哪一点最有意思吗?”

陈之夏听她这么开玩笑,失笑:“什么啊。”

“就是你做的什么决定,好?像,几乎没人能撼动你,”冯雪妍定定地看着她说,“当时你和程树洋订婚,我们其实都?挺吃惊的……但也没人真的去说什么,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坚定。”

“是吗?”陈之夏笑了笑。

“以前你喜欢江嘲也是,”冯雪妍也很好?奇,“我特想知?道,你当年那么喜欢他,你后?悔过吗?”

这么多?年朋友,到底也没必要什么话都?藏着掖着,冯雪妍道:“不仅仅是今天,我也经常在想,要是有天你和谁没办法?坚定地走下去了,怎么都?只有这一种可能——

“那就是江嘲插足了你们。”

猝然?一抹微凉落在了陈之夏的眼睫。

悄无声息地,开始飘雨了。

夜色如墨深沉,渐渐像是有了绸缎一般细细密密的纹路。

混着泥土与海水味道的风,迅烈地卷入她呢子?裙的下摆。有若坠入潮水。

小区楼下一盏路灯昏黄。

男人伫立不远,身形颀长又?高挑,被灯光拉出一道消沉的影。

还是不久之前她隔着镜头匆匆一瞥的那件深色高领打底衫,外面套了件挡风夹克,穿黑色工装裤。散漫至极,又?不失清冷的落括。

灯影错落,雨脚密了不少。

察觉到了她们这方的交谈与脚步声,他才微微地侧过一张脸来。

黑色碎发从他眉眼的轮廓覆下来,薄唇边斜斜咬着一抹暗火般的红,映在那双狭长深邃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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