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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

十足的上位首领压迫感让森鸥外不由得深呼吸抚平心态,再看的时候已经平复了突然被拽住的晃动。

只有心跳依旧如擂鼓。

森鸥外退一步,低下头。

私人医生沉稳干练的声音继而响起:“几位干部非常担心,让我来看看您的身体状况。”

“知道了,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是枝千绘摆摆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放下。

“还有其他事吗?”

一边问着,放下茶杯之后拿起镊子若无其事再加了两颗方糖。

奶白色的方糖没入水中,晕开一圈圈涟漪。

森鸥外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神动了动,他没有僭越的做什么,将双手垂放身侧,中规中矩地弯腰,轻声提示道:“您吩咐下来的宴会就要开始了。”

“宴会?”

是枝千绘的声音停顿了两秒,继而没太在意地继续说:“噢,自治权的事啊。”

茶匙搅动咖啡摩擦杯底的声音响起,是枝千绘也没在意森鸥外听见这个消息时的惊诧表情,轻轻舀起一层咖啡试了试甜度。

甜度适中,完美。

“差点忘了,和那些老派华族打这一场的目的是这个。”

想着反正也只是一个游戏议程,是枝千绘无所谓道:“参与的客人到齐了吗?”

森鸥外闻言心里一动,微微抬头,却只能看见首领笑吟吟的眉眼。

“……”

森鸥外垂眸,轻轻地应声:“是,关东的各方政要以及财团代表全都到齐,随时可以开始。”

好像只是个恭敬又顺从的私人医生一样,没有任何锋芒,尤其适合作为放在身边作为医生信任。

殊不知,森鸥外平静的表面下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他算是明白什么样的会议才能聚集到这么庞大的成员了。

横滨自治权。

这是森鸥外从未想过的事情。

通俗来讲,稳定城市归属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金钱赎买,通过上交大量的钱财和政府达成交易,但权益的话估计也就是比市长多一点。

这对如今港口Mafia的霸主赈早见宁宁来说是绝对不够的。

所以在森鸥外回到横滨之前,他就听说了这座城市正在发生的事情——即第二种方法,武装斗争。

尽管武装斗争带来的后续影响远大于前者,但这样得到的结果是绝对性的,成功之后再无人可以用软手段推翻赈早见宁宁的地位。

思及至此,森鸥外复杂地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少女。

赈早见宁宁。

如别人给她的称呼一样,是位将中央集权把控到极致的统治者,几年前还在战争时期关东地区就已经全盘臣服,如今更是无人敢反驳她的命令。

就在森鸥外思索的时候,蓦然发现上位那名樱发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沉在思绪里一时之间没有低头。

被首领那双浅瞳注视着仿佛浑身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伴君如伴虎的压迫感一下子沉在森鸥外肩头。

该说不愧是在里世界战场夺得魁首的人吗。

仅仅只是视线就让人如临深渊。

森鸥外缓一下气息,错开目光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新的吩咐?

是枝千绘眨了眨眼睛,放空思考正在发呆,突然被森鸥外一问,没反应过来。

她要做什么来着?

噢,最后一刻格局打开让权纸片人,主打一个猛刷好感。

被误解嘛。

反差萌嘛。

除了经验没有理论不足效果不明之外,是枝千绘确信这是一个绝对的好主意。

既然如此。

她刚刚……

是枝千绘:突然呆滞。

冒犯的扯别人领带就算了,还说出了那样的警告……

好似看上美人的流氓。

是枝千绘手指打颤,内心呜呜咽咽,目光飘忽就是不敢去看纸片人。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乐子人的被动被触发了所以条件反射在拱火意图不轨的医生……呜。

——不对。

那不是正合她意吗!既然主打一个误解流然后猛送礼物,那就不要风评了,说不定误会有多大最后好感度就有多高。

是枝千绘,悟了!

随即决定,她要开摆。

既然自己风评已经很烂了,那就更进一步摆烂,好感度这块她就不以全心全意的舔狗行为了,说不定风评越来越差之后纸片人们为了他们心爱的城市一定会高举反抗之旗前来讨伐。

这个时候在丝滑地把城市拱手相让,格局打开说一切为了横滨不就完美了吗?

计划通啊!

至于纸片人会怎么看她?

是枝千绘表示没有关系,只要她格局够大,就能在最后力挽狂澜自己在纸片人们心中的形象。

只要她格局够大,就不会有刀子!

因此,现在。

怎么刷好感度她不知道,但是怎么降风评让别人认为她是野心家——她专精!

“医生。”

平静的声音再次传入森鸥外耳里,他发现樱发首领的气息突然变得危险,那位首领好像想到了什么野心勃勃的东西,如同鬣狗盯上了带血的鲜肉,虎视眈眈。

他听见首领说,清浅的气息吐露:“这场聚会你和我一起去。”

短短的几个字,森鸥外瞬间汗毛耸立,仿佛被猛兽锁定脖颈。

他只是一个并未正式加入港口Mafia的私人医生。答应这件事就是在将本来投在首领身上的危险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成为焦点,无异于找死。

森鸥外垂放身侧的手掌握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他深呼吸一口气,维持住了表面上的恭谨,声音却不平稳:“这样的聚会是您的商讨组织未来走向的大事,我这样的私人医生实在不应该……”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枝千绘的声音传来,笃定地一笔带过森鸥外的婉拒,“我说可以就可以,他们不敢说什么。……还是说你不想参加?”

也许是最后一句问话声音里的疑惑过于纯真,森鸥外下意识去看少女的神色。

是枝千绘歪歪脑袋,鸦羽般的眼睫眨眨,弯下的眼眸里是森鸥外看不清的神色。

可仅看表面,少女长发纷落两侧,眼里氤氲着浅淡的光泽,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开在三月里一枝柔美无害的樱。早春的樱花,清浅柔和,不具备一丝一毫的威胁。

“这是个很好的观摩机会呢,医生。”是枝千绘说。

她好像一眼看穿了这个野心勃勃的私人医生内心深处不可见人的欲.望,在话里行间剖析着达成这个欲.望后最需要的东西,并递来邀请。

是的,森鸥外需要经验。

他是军医出身,初次将野心放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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