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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噪的市长正一本正经，很是难得地埋头写着什么。
真的很难得。
已经对特梅姆市长每日ps做海报、刷推特、外出实地考察、拉投资的习性有了认识，她突然在办公室里伏案工作的模样反倒有些稀奇。
迪克探了探头，养成了凡事都试探性地过问下的好习惯：“市长，您今天怎么没外出考察？”
警惕市长的一切异样和行动，已经成为了近期哥谭市政职员必须要遵守的原则。
这是来自市长秘书伯纳德的硬性规定。
“哟，理查德，听我说啊，我有了个好点子。”
这句话让迪克心不由得一惊。
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
“比，比如...？”
“你那个招人帮忙的建议实在太好了，解决了不少麻烦，所以我就灵机一动，”特梅姆收笔，抖了抖纸，十分满意，“写了个准备让他们转正的议案。”
“而且市政现在不本来人手也不太够用吗，我看尼格玛他干的挺不错的，别辜负了爱哥谭人士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为了让哥谭再次伟大，给阿卡姆人才们个编制！
面对市长那边‘帮我送一下’的安排，迪克接过这张凝聚了她智慧结晶的纸：“其实您不用这么麻烦，可以直接交给我们来做的...”
“放心，我就大致写了下灵感，你一会儿顺路拿给市长秘书2号，让尼格玛润色补充一下，然后转交给市议会。”
低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迪克迟疑地眯起了眼睛，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等等，先别乱，或许是他看错了。
不确定，再看一眼。
包含谜语人在内的市政公务员扩充和调整。
扩充警卫力量，增设新哥谭警局，主要成员是...以企鹅人为首的原黒帮？
代理局长是小，小丑？
出于对自我眼神的怀疑，迪克把这张不大的纸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
完了，但凡这个议案被通过，哥谭就真的要变成罪恶之都了。
蝙蝠侠和罗宾能被挂在墙上，被全世界人民笑话一辈子。
“市长，这个议案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迪克尝试让自己的措辞委婉一些，“市民那边的话，可能不太会接受吧。”
他收到了特梅姆疑惑的目光。
将电脑的屏幕转了转，特梅姆把上面新鲜出炉的合照展示给他看。
“理查德，你是不是加班加懵了啊，我就说一直高强度工作对身体不好吧，”她摇头，十分感慨地拍了拍电脑，“现在他们可在市民之中格外地受欢迎啊。”
屏幕上，率先是以奥斯瓦尔德为首的一众黒帮。
他们穿着帮派特色的西装，笑容亲切，站在社区的大门前和市民朋友们握手合照，后面还举着专门给他们的锦旗。
然后就是以小丑为首的一众阿卡姆改造罪犯，站在哥谭游乐园之中，组织庆祝荣获[本月最佳员工]、[网络热门流量人物]的颁奖现场。
还有什么[祝贺我市市民小丑为心理专家提供案例实践，荣获心理论文大赛一等奖]。
起猛了，看到了一些很可怕的画面。
这短短几天里，外面已经翻天覆地成这个样子了吗！
迪克大为震惊，他张了张嘴，真的不知道特梅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小丑啊！
对此，特梅姆意味深长，浑身上下散发着人性的光芒：“人，是会成长的。只要人人都多出一份爱，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啊。”
绝对不是小丑找到了新的玩弄蝙蝠侠心态的快乐，绝对不是。
这个机智的想法很有东西，更离奇的是，它甚至已经能够得到民众的支持。
迪克原本还想说就算市民没有异议，但还有市议会卡着，这成功的几率还是不大。
然后他猛地想到了某个变量。
就连特梅姆也料到了这一点，十分特意地嘱托了他一句：“直接拿给尼格玛就行，伯纳德他已经很忙了，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
说着，朝着迪克竖起了大拇指。
拿着这张内容炸裂的纸，迪克走出门，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很好，现在，出现了一点点小意外。
他给市长提议招人，尤其是还拉出了谜语人，只是想用谜语人暂时牵制住伯纳德，好避免他们把市长赶走、继续做那些道德真空的事情。
虽然说市长她的行动都很超出想象，但相比之下，迪克还是更倾向于她能做出些有利于哥谭的事情。
之前的禁枪议案降低了哥谭的犯罪率，这次的病毒防范处理也很是出彩。
但他没算到会搞出这种变动出来。
作为前任罗宾，迪克对于这群家伙是不是真的从良了，持保留意见。
暂时地让他们干点‘似乎可以接受’的事情倒是没什么，毕竟还有蝙蝠侠在暗中挨个监视观察呢。
这群家伙最多也就是在外面闹，哪怕之后原形毕露，也造不成什么特大的威胁。
但是要他们插手进市政，就有点超出接受范围了。
尤其是谜语人。
他只是暂时地利用谜语人，并不想让他真的这样长久地待在市政府。
那家伙的眼睛里是真的没有整体发展观念，要是让他真的长久地留在市政，会给哥谭的运行系统造成毁灭性打击。
稍作沉思，迪克不经意间地路过了伯纳德的办公室，不经意地探过头，迈步走了进去。
市长秘书伯纳德最近正在为那个谜语人头疼。
自打换了新市长以来，他原本平静的职场生活似乎就彻底离他远去了。
不得不承认，爱德华·尼格玛的脑子里确实有点东西。
不过他的情商实在堪忧，说话行事过分地尖锐，不够圆滑，并不适合在市政这个地方久待。
但是，介于这人是故意来给市政填堵的，这两个特点加在一起就产生了超级加倍的化学反应。
不行，现在一想到和化学相关的词语就头疼。
在猫头鹰法庭的施压下，ACE化工厂迟迟等不到停工，依旧在投入使用。
哥谭的众多蝙蝠已经得到了处理，但是隐隐的，市内的病毒又有要起来的架势。
谜语人做好了死咬ACE化工厂的准备，攻势愈发猛烈。
本来病毒的事情就很麻烦了，他可不想再多个什么编制队伍。
也是没想到市长会搞这一出，伯纳德捏了捏眉心，是真的算不准这人的脑回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把谜语人招进来。”
对此，迪克保持沉默。
他选择默默地别开视线，看向窗外，怅然地跟着附和：“是啊，为什么呢。”
不清楚。
难以捉摸，这才是他们的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