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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
他动了心,将系在他脖颈上感情的绳索交付到了叶晚晚的手?上。
叶晚晚如今握着他的颈绳,那她就是有这样?对他的资格。
只要一日他喜欢着她,在意着她,那她就有一日可以继续肆无忌惮。
他也不是没决定过?舍弃这份喜欢。他清楚,只要他动了真心,他极有可能?会再次陷入无能?的困境里,陷入偏执,对叶晚晚这样?一个没那么确定的人献出软肋。
可他没做到。
就连最近几次……他不喜欢她这样?做,厌弃裴成蹊,可在他心底,却还是很难去责怪她。
看惯了宫闱之间的浑事,世间情爱,向来便是一心一意的少,头一日可以与这个人相亲,下一日就可以与另一个人相爱。再长久的情爱,也总有变质的那一日。
天下间夫妻相处,有男子纳妾蓄外室,也有女子养面首,也不是没有能?继续好好在一起的,大都是有人退让,息事宁人,夫与妻继续一道?生活。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有人容忍。
晚晚一直忍他曾把她当作替身折辱,容忍他一开始对她那么不好,甚至三番两次威胁她,要杀她,他后宫中也不止晚晚一个人。
他待她确实不好。
那他如今……或许,这都是他该受的。
只要她不动要离开他的心思?,该他去承受去偿还的,他都可以。
只是,除非他死或者她死,否则,谁都别想让她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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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隐隐有晨光熹微。
晚晚醒来时,寝殿中光线微弱,她忽然察觉自己颈边似乎有一点冰凉却又轻微的重量压着。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容厌怀中。
晚晚没有意外,低头看了一眼。
是他的手?指,按在她颈间,位置恰恰是命脉所在。
冰凉的手?指轻轻捏着,只要他用力,她就会陷入窒息。
他就这样?将手?指放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晚盯着他的手?指看了片刻,没有拉开,依旧是枕着他的手?臂仰起头,初醒的嗓音细小又绵软。
“陛下,是对我动了杀心,想要杀了我吗?”
容厌看着她好一会儿,眼睛才慢慢聚焦起来。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而后慢慢将手?松开、收回,改为放在她腰后,将她搂在怀中的一个姿势。
他淡声道?:“没有。”
晚晚“哦”了一声,催促道?:“今日有早朝的呀,陛下不去上朝?”
容厌应声起身。
等他走后,晚晚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这回等到天光大亮才起。
椒房宫中晒着的本草,将整个殿宇都笼上了一层药香。
晚晚走在黑白卵石铺设的步道?上,静静分辨着药香中混杂的药材。
这些时日,她用自己的方子,认认真真在给自己调理,身体也不再总是虚软无力。
从太?医令和宋御药那里又得来了些她想要的药材,混在这上百种药材之中,除非顶级熟悉药草的医者,否则说不出里面到底包含哪些药。
她在宫中随便走了走,而后又回到寝殿,继续将自己这段时间在制的药完成。
殿中窗牖紧闭,只点了一盏灯,青釉鎏金博山炉上方,香息如线一般上浮,而后散开,遍布整个寝殿。
容厌这几日都宿在椒房宫中。
白日里,他虽然伤了脸,取消了几日的早朝,可平日要处理的政事却分毫没少。夜晚,他便会回到椒房宫,有时候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就好像她和他之间,不曾有过?那些不悦;有时候他也会带她出宫,去宫外走一走。
平静几日后,直到有一日,晚晚忽然又收到了裴成蹊的来信。
问?她是否安好,表达情意,还附着一串茉莉花的手?串。
晚晚看着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视线停留在这句话上许久,她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成蹊,他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喜欢的是阿姐,她喜欢的是师兄。
两情。谁和谁的两情?
这些时日,她虽然偶尔还是总会想起师兄,却也不至于心急如焚。
既然来了裴成蹊这封信,那她这几日便准备再出宫去。
晚上,晚晚想了一会儿,决定事先告知容厌。
自从上次那晚之后,容厌待她格外温柔。
他习惯了对人态度疏远冷淡,此时对她虽也是冷淡着,很少主动说起什么,却也比之前让她舒服不少。
寝殿中,晚晚靠在他手?臂上,唇瓣还残留着一丝麻与痒,整个人懒散着,静静看着他将方才煮老了的一壶茶倒掉,重新?起了一壶。
她忽然想到,那次在茶楼,他撞见她和裴成蹊私会,那个时候,他也为她煮了一壶茶。她当时还在想,他的情绪似乎对他的行为完全没有影响,多么无情而可怕的一个人。
这回看着他将方才因?为和她亲吻耽误了时间,煮老的的茶水直接倒掉。
……那上次,是真的没有影响,还是他会将失误的直接倒掉,让人看不到呢?
她仰头看着他的脸。
他脸颊上的手?掌印和伤痕已经消失,再看不出一点痕迹,唇色是刚刚亲吻过?的泛着水光和红润,垂下的长睫漆黑浓密。
注意到她在看他,容厌低眸看了她一眼,眼眸情绪淡却也温和,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中,单手?去加水、取茶叶。
晚晚出声道?:“陛下。”
容厌应了一声,将小炉的火先熄了,而后侧过?身,抱着她问?:“怎么了?”
晚晚观察着他的神?情,道?:“我明日想出宫去见裴成蹊了。”
她看着他的神?情顿了一下,没有表露出多么生气的迹象,只平平静静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晚晚诚实道?:“反正最后都会被你带走。”
容厌扯了扯唇角,“你这是嫌我耽误你和裴成蹊了?”
他语气依旧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并不好接。
晚晚摇头,“你不想提前知道?也行,我以后不告诉你了。”
容厌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提前告诉我,就不担心我拦着你不让你去?”
“陛下会拦着我吗?”
容厌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去见裴成蹊。”
晚晚叹了一口气,道?:“一个替代品而已。”
提到替代品三个字,容厌沉默了下。
随后,他淡淡道?:“你还想见他多少次?”
晚晚认认真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要是做不好师兄的替代品,那可能?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要是能?继续做下去,那可能?还有很多次。”
师兄,师兄。
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