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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了下,想到?自?己方才去?给门口的守卫送月饼,得知今日的禁令依旧没有改变,再?看晚晚笑盈盈地同白术闲聊,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晚晚看出紫苏的顾忌,笑叹一声,道:“别皱眉,今日一起过节,便不?要去?想不?高兴的事情。”
容厌囚禁了她,他摆明了不?会放过她。
晚晚托腮看着月亮,微风拂面,唇角懒散地扬起。
耐心一些,如?果他的喜欢,不?足以让他能?够尊重她的意愿,那她也可以再?试试,他总会有失落绝望到?,再?也不?想看见她的时候。
紫苏看着此?刻完全看不?出半点苦闷之色的晚晚,心中稍微平和了些,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她又看了看晚晚旁边的位置,叹了一口气。
陛下昨日软禁了娘娘,今日,应当不?会来椒房宫了,晚晚备着的这副碗筷,用?不?上的。
她便也不?再?担心被陛下看到?与晚晚同桌,失了礼数。
三人围坐在银杏树下的石桌上,聊着不?在宫中时的那些趣事。
一年里,大约中秋这段时日,她都是在上陵的。在叶家,从公中能?领到?的月饼总不?会多好,紫苏便会带着白术和晚晚一起做,做什么馅料,便看当日能?买到?哪些最新鲜的,然后等到?灶房空下后,三个人偷偷溜进?去?,面粉被洒地衣裙上、地上都是。
一模一样?的月饼皮,里面却包着各种各样?、味道或好或奇怪的馅料,不?管吃到?哪一个,都必须吃完。
等到?玩闹够了,将灶房收拾好,晚晚便会给瑟瑟也送去?一盘,等着第二?日瑟瑟起来找她,期待瑟瑟是吃到?难吃的多来装哭、还是吃到?味道不?错的多,洋洋得意地炫耀。
想到?那时,晚晚又笑起来。
如?今在宫中做出来的月饼,各有各的精致,食材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珍馐,却不?如?当初她溜出叶家,自?己在街上逛到?哪里便买到?哪里的食材,在记忆里那般自?在而欢乐。
白术抓起一个月饼,掰开先看了看,她欲哭无?泪,哀声道:“这都已经是第四?个枣泥的了!我?今晚除了枣泥,便是枣泥,还是枣泥!”
晚晚兴致冲冲地笑出来,“就算是第四?个枣泥,也必须得吃完!”
白术苦大仇深地盯着手中的月饼。
就在这时,不?远处那几张长案上的宫人忽然起身,齐齐朝着庭院门口处叩拜下去?。
晚晚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落下,随意地抬眸朝着门口看去?。
容厌站在殿门处,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她还盈着满满笑意的眼眸和他的眼睛对上。
他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玄色常服,宽肩窄腰长腿,高大而清瘦的身影站在院中,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看到?便忍不?住心底一凛。
晚晚越过重重人影,笑吟吟看着他。
他一来,椒房宫好不?容易在被软禁中还凑出来的中秋欢愉轻松氛围,霎那间便成了接见帝王的肃穆。
容厌早就习惯了这般。
他只是看着她。
他不?在时,她笑得那么开心,几乎要歪倒在一旁的白术身上。
石桌上,明显不?是御膳房做出来的那些样?式精致的月饼,应当是椒房宫自?己的小厨房中做出来的。
白术和紫苏与她同坐,另外……
还多了一副碗筷。
容厌视线落上石桌明显还留了一人的空位。
晚晚直起身子,叹一口气,“过着节呢,你不?会先让她们起来呀。”
她令那些见到?他行礼一直跪在地上的宫人起来,继续回桌上赏月吃月饼,而后看着他,无?奈道:“不?是不?想去?叫你,是椒房宫中一个人都出不?去?,只能?等你自?己来了。”
容厌愣了一下。
她对他的态度,不?是他所想的那般,见到?他便会愤怒而尖锐,昨夜的争吵,那些绝情相逼的话,似乎全被抹去?了。
他没有说话,一步步走到?晚晚身边。
白术不?再?抱怨,捏着两半的豆沙馅月饼,低着头默默啃着,紫苏垂下眼眸,同样?坐立难安。
晚晚主动?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她旁边的位置,而后将那副碗筷推到?他面前。
“你的。”
容厌怔了怔。
晚晚瞧着他的神色,眼中笑意更明显了些,瞧出白术和紫苏实?在不?自?然的模样?,道:“叫上人,你们去?后面的小花园好了,我?和陛下这边无?需人伺候。”
二?人神色一松,而后立刻离开石桌,叫上不?远处的宫人,浩浩荡荡许多人一同往殿后而去?。
晚晚瞧着盘子中剩下的月饼。
今日做的,都是规规矩矩的馅料,没有什么味道奇怪的。
她遗憾了下,随便挑了一个,而后递到?他唇边。
“尝一尝,看这是什么味道的?”
容厌看着这块月饼。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
晚晚又凑近了些,“尝一口嘛,今日可是中秋,一年只吃这一回的,我?没往这里面加什么毒药的,放心。”
容厌没说什么,垂下眼眸,启唇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口。
他不?担心她会在里面加什么,她若是想对他下毒,完全可以用?更为不?知不?觉的方式。
他慢慢咀嚼,细细尝着味道。
其实?味道不?如?御膳房做出来的口感细腻,甜味也重了些,却好像还是比御膳房的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晚晚瞧了一眼,是莲蓉馅的。
她小小失望了一声,“是我?喜欢的味道,今晚还没吃到?呢。”
容厌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月饼只看表面完全分辨不?出来什么内馅。
晚晚瞧了瞧盘中的月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容厌尝过一口的莲蓉馅,而后没有客气地在旁边又大口咬下一块。
她眨了眨眼睛,口齿不?清道:“陛下不?计较吧。”
容厌看着她两腮被撑地鼓鼓囊囊,唇角稍微扬起了些。
晚晚看到?他居然笑了,不?紧不?慢将口中这口月饼咽下,又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她正过身子面对着他,认真地看着他此?时的模样?。
他颈上的伤痕肿着,已经青紫起来,被领口挡着大半,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晚晚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脖颈。
容厌看着她,她指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按着他颈上伤痕。
“陛下,昨晚,你是不?是很不?好受?”
容厌没有说话,唇角的弧度慢慢落下。
他什么感受,她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他让她出去?,她反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疼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