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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咽喉,多余的茶水有?些呛入气管,她手指还?放在他舌与?齿之间,他喘息剧烈起来,含着?她手指止不住得咳。

晚晚将手指从他口?中拿出来。

他俯身侧伏在地上?,脊背的骨骼突出,虚弱地咳到气息奄奄,没有?力气再移动一下。

药已?经?强行喂进去?,他现?下已?经?平安无事。

晚晚看了?眼手指上?被他咬出来的齿痕,发白的几小块。

容厌闭上?眼睛,无力地躺在地上?喘息。

他终于安静下来。

晚晚翻开他残破的衣袖,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

难怪。这个时候,按照往日,他早就疼昏过去?,今日却还?能一直清醒到四更天她来找他的这个时候。

晚晚取出金针封住他穴位对他的伤处做了?处理?。

疼痛渐渐从他身体里褪去?。

这已?经?是后半夜,他已?经?疼了?两三个时辰,加上?方才动怒伤心?,容厌实在撑不下去?,脑海昏沉起来。

片刻之后,晚晚收针,淡淡看了?一眼。

他眼睛流出的血迹干在脸上?,撇开这深红的颜色,看着?就像他哭出来的泪痕一般,从他的眼角坠落。

可惜,他眼睛里流出的是血,不是泪。

晚晚又看了?看他的脸,再次掀开他袖口?,露出手腕,探手就要朝他的脉搏按下去?。

容厌猛地清醒过来。

他休息了?那么久攒出来的一丝力气全用来将她的手挥开。

他嗓音低而虚弱,眼中似是锥心?刺骨般的耻辱和痛意,捂着?手腕,只能用几乎是气声的声音,哑声道:“……别碰我。”

晚晚顿了?顿,眼眸微凉,站起身。

她难道就想碰他?

她来只是保住他的命的,她已?经?做到了?,不需要更进一步,诊脉那就不必了?。

晚晚头也不回地走到御书房门边,解开被他碰过的狐裘和外袍,又用水洗了?手,而后将外袍和狐裘都直接扔到地上?,随后不顾外面寒风的夜风,大步离开御书房往回椒房宫的方向?走。

容厌捂着?他的脉搏,他勉强听到有?衣物坠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居然真的就这样直接走了?。

第52章 纵我不往(一)

上陵的冬日寒冷刺骨。

那夜晚晚脱去狐裘和外袍, 从御书房走回椒房宫,只吹了这一路的冷风,第二日, 便昏昏沉沉地病了起来?。

她不足而生, 从胎里带了弱症, 幼时经?由她的师父, 当世神医骆良亲自调理,日日服药、晨练,年复一年, 才将?身体养好大半,却还是比常人要容易生病一些?。

白术和紫苏对照顾病倒的她非常熟悉, 不急不乱地按照她病中的习惯, 开了窗, 清新干净的空气将?殿内温热却又沉闷的气息换掉,床榻上堆了厚厚的被子,她整个人陷在柔软又温暖的锦被之中,只露出微微出汗的脸颊。

过了好几日, 晚晚才从这场伤寒中恢复过来?,喝完药便靠坐在床头,懒散地握着一卷医术杂论在看。

椒房宫的禁令已经?解了,天气太冷, 她在病中也不想出?门?, 幸好容厌这几日也没有?再踏进这里一步,后宫中也没了旁人, 无?需应酬, 她和白术、紫苏几个人在椒房宫,反而得了些?许自在。

禁令一解, 椒房宫中的宫人也能自由出?入,所有?人终于都?有?了些?鲜活气。

白术将?从宫中梅园折过来?的几支红梅插到寝殿之中,随口同她聊着些?外面的事。

后宫少了许多聊头,闲谈便多了些?前朝的事。

容厌这些?时日在筹备北境的战事,夙兴夜寐,原本?还惶惶不安的边境子民,被一道道政令安抚好,朝中武将?也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出?征。

这几年的积累毕竟还没有?让大邺彻底重振,可眼下的外患倒是让内忧缓和了些?,也算好事一桩,朝堂上各党也不再针锋相?对。

这也离不开容厌前些?时日遣散后宫,顺便又夷平了哪个后妃的家族再次降下来?的威慑。

她虽然做了皇后,可是她也就掌了一个多月的凤印,后来?被囚禁之后,后宫的事她也懒得理会,看也不看,一切全?都?推给容厌去处理,因而后宫发生的事,她的的确确一概不知。

容厌开后宫一年多,她是名义?上第三个承宠的人,一朝封了皇后,确实有?不少人心中也有?了计较,只是在她面前风平浪静而已。

遣散后宫也没有?那么简单,她不理事,便也不知道容厌到底是怎么将?所有?人都?送出?了宫,其?中又怎么引蛇出?洞,将?后宫之事引上朝堂,达成他的目的。

这段时间,容厌在她面前屡屡受挫、失控、毒发,可这半年多,大邺朝堂运转没有?一丁点被影响,一项项政令颁布、推行、验收,蒸蒸日上,甚至比往日还要高效迅速,该如何让一个皇朝一日胜过一日,容厌做得极好,至今从未出?过错。

晚晚思索着,捧着脸颊,长睫垂着,眼中却没多少吃惊的情绪。

她猜想着也是这样。

他哪有?那么容易倒下真的被她左右。

他愿意纵容她,是因为他有?资格有?能力去纵容她一切出?格,所有?后果他承担得起。

只是,她想要摆脱他,一样艰难。

那日之后,他得知他被当作替身,便不再来?椒房宫,想来?他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置她。

先?前她做什么,他没责怪过她,要么平静忍下来?,要么裴成蹊去承受,可那夜他是对她动了杀心。

他终于忍耐不下去了。晚晚等着,冷静了那么久,他下次还要不要来?杀她。

总得干脆一些?,让她有?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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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极殿,容厌寝殿中又点上了浓重的安神香。

他撑着额头,忍受越发严重的头疾如刺一般在他头颅中爆发。

晁兆刚退下,饶温便皱眉道:“陛下,该休息了,您将?近四个月没让太医令来?请平安脉,压制毒性的药也没吃……”

容厌没理他。

饶温已经?从担忧转变为焦躁不安。

“陛下,您……”

他的话被外面曹如意的传唱声打断:“张群玉、张大人到——”

容厌淡淡道:“进来?。”

饶温只好止了话头。

殿门?被推开,冬日正午的阳光从门?缝中洒进,踏着碎金般的浮光,凛冽的寒意中,携着清冽的风,走进来?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青年人。

青年相?貌清俊,行止文雅,红衣玉带,清瘦挺拔。他衣上是猛虎纹,本?应当是深红色的官服,却因为洗过的次数多了,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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