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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厌摇头,嗓音微微有些哑。
“不是。”
他更?在意的是“她”,而不是“好”。
他只是喜欢叶晚晚这个人,和她怎么对待他,没有多大关系。
晚晚笑了下,轻声?道:“我与陛下不同?,我确实就是喜欢师兄对我的好,对我全?心全?意的好。”
她唇角微微扬起,像是想到了过去一般,道:“那个时候,我想要?的,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师兄不会教训我,都会弄来给我,师父气?得骂他,他也替我挡着让我先溜走。那时,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放弃我、护着我,死也要?在我前?头。他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只对我一个人那么好。我都没想过,居然还能?有人能?对另一个人好成这样,可他命都都给我了啊,我怎么也得信。”
晚晚笑着看他:“陛下做不到。”
容厌唇瓣分开了些,想说些什么。
她说的那个人,怎么会是楚行月?
他知道他没办法?去质疑她和楚行月的过去,只是,他问:“你怎么就确定我做不到?”
晚晚轻笑出来。
容厌和师兄不一样。
少年那时,师兄是顺风顺水长大的天之骄子,他优雅、从容、做什么都进退有度,更?不会偏执。
可容厌不同?,他长大的环境促使他偏执、极端,绝不会允许自己弱小,被他人掌控主宰。他的第一位只会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容厌也轻轻笑了下。
这真?的会是死局吗?
绝不会。
他长睫慢慢垂下,遮住琉璃般的眼?瞳。
“总有办法?的,晚晚,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
总有法?子,能?让他和她,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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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放手?,晚晚不觉得她和容厌能?有不死一个的结果。
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都清楚,对彼此都没什么怨与恨,却就是无法?破局。
晚晚甚至觉得自己算是运气?还不错,至少容厌不是那种偏执到理智都没有的人,他在听?、在想。
只是,她和他确实没有可能?。
晚晚几?乎能?看到她与他的尽头。
这几?日,容厌还是没有留宿在椒房宫,天色阴沉几?日之后,终于放晴,张群玉入宫向晚晚汇报叶云瑟一事。
晁兆已经派了人去查案,另外张群玉也派了一行人,去将叶云瑟的尸身从肃州迎回,再过几?日,便能?到达上?陵。
晚晚琢磨着,阿姐的后事,她应当如何操办。
她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作?为一个女子,她当时也备受为难,历经好一番折腾,最终才能?看到师父顺利入土为安。
张群玉在一旁提了几?句建议。
晚晚认真?听?了,点头记下。
张群玉笑吟吟道:“臣这次来,还是特地来向娘娘道谢。”
晚晚愣了下。
张群玉同?她道什么谢?
非要?算起来,当初在雪山里,他本可以抛下她和师兄拿走物资独自离开,可他不仅没有,甚至一路帮着师兄照顾她,出了雪山连她和师兄的承诺都没要?,就先行离开。
若不是今朝宫中再见,怕是他行的善也没有什么结果。
张群玉眨了一下眼?睛。
“臣是嘉县人。”
他笑出来:“臣这几?年外放去陇西,得知嘉县大疫,远在边关,焦急却也无能?为力,幸好有娘娘医术高明,力挽狂澜。”
晚晚失笑。
原来如此。
她却也没有独自居功,“太医令控制时疫没有肆虐,陛下试药,还有许多医士、兵、民,非我一人之功。”
张群玉认真?道:“臣自会记在心里。”
从皇后口中亲耳听?到陛下试药,他也并不奇怪,这的确是陛下能?做出来的事。
晚晚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几?年前?,我与师兄都欠了你的,你若有所需要?,我……若还在,你可以来寻我兑现。”
张群玉眼?眸微微有些讶异。
晚晚静静等着他的回复。
当年,皇后和她的师兄,两个人显然不止是师兄妹的关系,他也算亲眼?见到的人,没想到皇后居然那么坦然地提起。
不过,张群玉微微笑了下,拘谨而又极为有礼道:“确有一事。”
晚晚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张群玉仔细想了想措辞,谨慎地守着分寸道:“大邺近几?年虽然安稳,可边境难免还会有些战事和争端,臣在陇西为官期间,收留了一个军中的遗孤。这小女郎对医术似乎颇有些天资和兴趣,臣此次回上?陵,也为她寻个可靠的师父的打算……”
他认真?道:“若是娘娘有意愿招个女弟子,不知是否可以给这小女郎一个相见的机会?若她天资不够,或者不合娘娘心意,臣便再为她另寻师长。臣当初也并非为了挟恩图报……只是……”
他微微笑了下,眸光如星光闪烁,恳切道:“臣原知娘娘医术精湛,不敢高攀,可这不是有些巧了,师妹原来就是娘娘……臣还是厚颜想尝试求一求。”
晚晚安静地看了看他。
张群玉抿了下唇,道:“娘娘若为难,便当臣未提此事。”
晚晚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收徒。
她其实并不排斥。
当年她拜师,厚着脸皮黏在师父后面那么久,最后师父才勉勉强强被师娘说动同?意,如今……她也可以收徒了,师父的医术和针法?,好歹她也能?传承下去。
可是,她不是什么安稳的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在容厌身边安稳多久,就算她有了徒弟,也不可能?为了徒弟去妥协什么。
晚晚问道:“我可以看一看这小女郎。只是,若陛下因我而盛怒,你能?从陛下手?中护下在我身边的她吗?”
张群玉敏锐察觉到她和陛下之间的异样,神色顿了一下,转而眼?眸似乎深了些。
陛下盛怒,这种程度,他还没见过。
他答道: “陛下不会迁怒。”
晚晚问:“便只能?相信他不会?”
张群玉这下笑了出来,“是啊,只能?信他不会。”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臣就算在朝局中有些份量,若陛下决心当真?要?做成什么,臣也无能?为力。”
他却又轻松道:“可这还不够吗?陛下让人感?觉很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他当作?弃子扔出去,可他没做什么,那也只是感?觉而已。就算再难免对他猜忌不安,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做,总不能?一辈子过了再来相信。那此刻,为什么不试着放松一些,索性就心大一些去信他呢?”
晚晚看着他的目光专注了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