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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字的原因,只单单看着这些纹饰,确实好看。

晚晚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悬挂在殿中的还有很多月形玉饰。在容厌知道师兄就?是楚行月之前,他还曾往她宫室中添过与许多月亮有关的玉石宝器。

她轻轻垂下眼眸,默不作声等着他先做出反应。

容厌只是平静地转过身,对着她弯了?弯唇角,笑了?一下。

晚晚看着他,忽地有些茫然。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些自取其辱伤人?伤己的话。

他背后的书案一半摆满了?文书和奏折,有些已经回复过了?,更多的还是没有批阅的。

容厌回到书案前,轻叹一口?气,像是解释。

“写太久了?,手有些累,站起?来走一走再继续看。”

晚晚看了?一眼代表批复过了?的那?一摞奏折。

其实并不多,十几份。

按照她以往看他批阅的速度,不过是不到一刻钟就?能写完的折子?。

书案很长,他只占了?一半,另一半是她的医书和笔墨。

晚晚看了?一眼摊开的那?本医书,那?一页是一个?案例,她才看了?一半。

此时入夜还没有多久,她在他身边坐下,拿起?医书,也要再看一会儿。

她手边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只看茶汤的澄净颜色,便知道,又是容厌亲自动手煮的。

他清晨高烧才刚刚退下。

晚晚沉默了?片刻,轻轻道了?一声:“辛苦。”

容厌头也不抬,“不辛苦。”

晚晚过了?一会儿,才问?:“晚上的药用了?吗?”

容厌没有回答。

晚晚看了?看手边的茶汤,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生?气起?来。

“容厌,你好好服药行不行?”

她声音大了?些,容厌顿了?顿,放下笔,侧过脸颊看她,眸光中有些探究,又化作笑意,半真半假地应了?:“好。”

若是她不专门腾出精力盯着他,他有没有服药,她也不会知道。

反正,他知道他不会好起?来的。

不用汤药不仅仅是想让她记挂着他,也是真的不想最后再吃那?么苦的东西。

他温温柔柔地应了?,晚晚更觉得?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憋闷地难受。

“你最好是。”

容厌唇角弯起?,轻轻笑了?一下。

晚晚起?身让白术去煎药,回眸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去看医书。

她还得?再推敲一下,这副药结束之后,下一副药还要再做哪些调整。这已经是正式开始解毒了?,容厌的身体想要完完好好地恢复,便经不起?多少药量不合适的损毁。

坐在容厌身边,晚晚看着手里?的医书,一字字看进去,思?考却有些慢了?。

自从她可以光明正大在椒房宫中安置药房,殿舍间便被这种许多药材混合在一起?的香气盈满。

此时她身侧却又缭绕着另一缕气息,淡而清冽,不苦不甜,像是云雾缭绕中,搀了?冰雪气息的沉香,提醒着她,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晚晚手指蜷了?蜷,想了?一下,毕竟……她身边有人?。

她立刻又在在心底补充了?一句,换了?谁在她身边,她都会分出一点心神出来的。

容厌垂眸批复着折子?,翻开一份,几个?呼吸间便看完一份,而后无需多做思?考,便悬腕提笔。

他状似闲聊一般道:“外有外患,内忧倒是知道消停一些,事情也不算多。”

晚晚道:“陛下的权利倒是应得?的。”

多大的权利,就?该有多大的责任和义务。

容厌,他确实做到了?。她没见过他有过什么玩乐与空闲,不是忙于朝政,就?是在她身边。

容厌笑了?笑。

“我就?当你在夸我。不过,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

晚晚懒得?回应他这个?问?题。

容厌也不在意,难得?她与他可以这样和睦地坐在一起?,他便主动开口?与她随意聊道:“从楚氏手中夺回举国?的大权,除却复仇,其实不过是让我能够随心恣意。”

“权利,它能让人?在面对任何事情时主动去选择,不论是想过的生?活、想要的人?、想要实现的志趣、想要达成的理想。如此,才能随时选择要还是不要。没有它,便是隔水捞月,寸步难行。”

“过程脏还是脏的,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夺取权利往上的这个?过程,可这个?果实,只要可以握地住,就?还是足够有价值的东西。”

晚晚不知从他说到哪一句时,便已经放下了?笔,安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容厌垂眸一边看着密函,一边与她好似完全漫无目的地闲话。

许是此刻氛围太好,晚晚托腮望着窗外,树影朦胧,微微摇晃。

边关如今正在征战,大邺士气正盛,这次是必要重创金帐王庭。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容厌在做的,收复失地,征战边关,也符合世人?对帝王的期许。

他听到她轻轻诵出的这句话,侧过脸颊凝视着她。

“晚晚,若我说,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有那?么长远,你相信不相信?”

晚晚眨动了?一下眼睛,她只轻轻道:“你可以有那?么长远。”

容厌垂下眼眸,只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想要告诉她、交给?她的,她会慢慢知道的。

夜渐渐深了?。

他一日里?清醒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政务交由张群玉和几位重臣,按照他先前规划出的一同处理。

他带来的,都是必须要他来做的,并不算多。容厌一口?气写完剩下的折子?,便侧过脸颊看了?她一会儿。

晚晚目不斜视,八风不动地认真看医书。

他和她并排坐着,这样近的距离,中间却好似有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

容厌清晰感觉得?到,她对他也温和起?来,可这是不含有任何遐思?的温和与耐心,就?像是面对她不怎么配合的病人?。

容厌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凝望了?她一下,便出了?一趟门,随后到床边放了?些东西,便直接去到盥室沐浴。

晚晚又看了?一会,等她有些犯困,洗漱过后,容厌也已经沐浴完从盥室中出来,身上披了?一件垂顺而单薄的寝衣,只以腰间一根束带系着。

他擦净了?发上滴落的水珠,走到晚晚身边。

他的气息更加直接地扑面而来,晚晚垂着眼眸,她也换好了?衣物。

和往日一样,单纯一同就?寝,也没什么。

当他的手忽然揽上她的肩头,她僵了?一下。

就?算两个?月之后她和他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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