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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足,渐渐可以在人前露面。

容厌渐渐痊愈,晚晚和张群玉慢慢将这段时间的朝政重新归还原位,早朝也又开?了?两三回。

大权重新回到帝王手中,勉强运转的朝廷,在容厌恢复朝会之后上下焕然一新。

各项部门?加紧北境金帐王庭战事的收尾,国境之内的军士迅速回到各自?的位置,不出一月,大邺已?然度过难关?。

晚晚时常能够看到许多宫人面上不自?觉的笑容。

那是一个处在一片向好的王朝中,充满希望、万事无忧的笑容。

这世?上,更多人期待的,不过是强大而稳定的朝局,贤德的君主,头?顶上尽职尽责的父母官,便能有一日更能盛过一日的盼头?。

容厌一日日地好起来。

晚晚看着他的唇色面颊渐渐恢复了?血色,终于不再?是苍白灰败的模样。

这一年里,他的五官彻底脱去了?初见时还残留的些?许少年的柔和,如今五官锐利夺目的俊美之外,终于又添上了?血气和光泽,风华难掩。

他依旧每日无论?就寝用膳、批阅政务都?在椒房宫中,晚晚便偶尔陪在他身边,偶尔去教一教绿绮,或许与他一同在皇宫中赏景,需要时,开?宫宴、会命妇,她?也能够将皇后这个位置坐得很好。

一日日的相互扶持、缠绵度日似乎便成了?固定的旋律,晚晚不提离开?,容厌也不曾再?提起分离。

晚晚百无聊赖地摇着团扇,闲闲地扇去夏日的暑热。

这是她?那时便做出的选择。

过了?一两个月,她?日子过得舒心闲适,也没什么后悔可谈。

这样,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可有一日,她?从绿绮的小院中出来,回到主殿中后,她?看到容厌独自?在寝殿中等她?。

已?经到了?夏日,他依旧穿着春裳,靠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卷书,垂着眼眸,却没有在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近这些?时日,无人时,他好像总是让人读不懂。

这个时候,他好像忽然离她?好远,远到下一刻与他肌肤相贴时,都?让晚晚心中生出茫然的慌乱。

他开?始有了?犹豫。

两个人的相守,得是双方的义无反顾。

她?做到了?,他却还没有适应过来。

他会与她?牵手。

可他不抱她?,也不吻她?。

甚至在夜间榻上,若非她?主动睡在他怀中,让他抱紧她?,他兴许一整晚都?不会主动碰到她?。

只?是,不该是这样的呀。

除去没有这些?应该有的亲近之外,晚晚又找不出任何他厌倦了?与她?在一起的证据。

他甚至接受不了?看不到她?超过一个时辰,什么事情都?要在一起做,看着她?时,他眼中的情愫更是能将人淹没。

他只?是不再?主动抱她?吻她?,不再?更深入更亲近的接触,仅此而已?。

晚晚察觉异样之后,又细细观察了?几日,笃定了?两人之间的异常。

她?沉默了?许久,胸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闷闷涩涩之感。

她?脾气不好,此时便有些?气,有些?怒,也有些?难以言说的茫然无措和委屈。

她?……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到,她?在镜中看自?己时,甚至会觉得陌生。

晚晚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

她?既然选择了?他,就不会让这个选择成为笑话,谁也不能后悔。

她?不后悔,他也不能后悔,不管怎么样,用什么手段,她?都?不会让他改变。

是他坚持的,他不能心有他意。

这不是狠话。

年少时,还有一些?少女期待的小心事时,她?都?能亲手对楚行月下手,对于容厌,她?也绝对能说到做到。

从绿绮院中授完课出来,晚晚立刻往寝殿走回去,进了?里间精心换上另一身裙衫,又稍稍往脸颊上描了?胭脂。

随后问了?声容厌的行踪,便立刻去寻他。

路上遇到为容厌端药的宫人,她?亲自?接了?药,一路直接到配殿的罗汉床边。

今日天气凉了?些?,旁人只?觉凉爽,容厌靠在床头?,身上却已?经搭上了?薄被。

他刚让人挪去榻上桌面已?经批阅完的奏折,仅剩一只?眼睛能够视物?,他长?时间伏案时,右眼总会微微发胀,此时眼睛已?经胀到微痛,他低头?揉了?揉右眼周围的穴位。

晚晚将汤药递到他面前。

她?格外用心地打扮过,穿的是他过去曾让人去做的裙衫,青碧色的薄纱笼罩绰约的峰峦,云鬓高挽,皓腕凝霜,清艳至极。

容厌抬起眼眸,呼吸一窒。

他的视线缓缓从她?曳地的裙摆往上,到腰间盈盈的一握。

这是认清心意之后,她?第一次穿成这样来引诱他。

晚晚背在身后的手出了?些?汗,捏紧袖口?,面容仍旧是肃然的平静。

她?看到他眼中的欣赏,和隐晦的、含着欲望的沉暗。

容厌垂下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神色,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闲聊着一些?无关?风月的小事,道:“今日怎么回来地……”

晚晚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容厌嗓音顿在了?喉间,欲盖弥彰的正经话怎么也显得画蛇添足。

她?身上香气清淡,若有若无,却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一缕又一缕往他鼻端飘绕。

容厌侧过脸颊,喉结滚动了?下。

她?不说话。

容厌此刻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晚晚看着他还是不主动碰她?一下,明明他眼中的情愫都?带上了?攻击性,却还能温温柔柔地坐怀不乱。

容厌垂下眼眸,张了?张口?。

他得说些?什么。

可脑中一时间空白,什么话都?难以开?口?,他顿了?顿,索性抬腕去将这碗药饮下。

苦涩在口?中化开?。

弥漫开?的苦意流入心底,这样难熬的味道,却让他好受了?些?。

药汁饮尽,容厌整理了?话头?,正要将药碗放到一旁,晚晚忽地打落了?他手中的碗勺。

容厌看了?眼地上摔落的碎瓷,她?不容拒绝地按住他的肩往下压去,他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后仰,将身体全部靠在背后的靠背上。

这个姿势,他微微仰望着她?。

晚晚坐到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

容厌开?口?,正要说什么,晚晚忽地倾身捏住他下颌,靠近过来。

她?看了?眼他的唇。

他瞬间了?悟她?的意图。

容厌身体猛地绷紧,呼吸乱了?一拍,他抬手去握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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