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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傅知弦便将她迎了进去。阿叶和陈尽安一同跟上,秦婉还有事要做,便在目送他们进去后离开了。

傅家书香门第,府邸景致更为雅致,几人一路穿过无人的花园,很快便出现在傅知弦的庭院外。

冯乐真继续往里走,陈尽安还想跟着,却被阿叶拦住。

“殿下去见傅大人,咱们就别凑热闹了。”她低声道。

陈尽安定定看着冯乐真的身影离开,直到她彻底消失才看向阿叶。

“想问什么?”阿叶挑眉。

陈尽安:“庆王是殿下杀的?”

“你还真直接,”阿叶失笑,“对呀,是殿下杀的。”

陈尽安颔首:“看来是要小心提防庆王府。”这般深仇,不防不行

然后就不继续问了。

“……就这样?”没别的可问了?阿叶无语。

陈尽安目露不解。

“没错,庆王曾经对皇位动过心思。虽然他只做了几年先皇的儿子,后来又重归宗室子身份,后来娶妻成家时也有了王爷封号,但曾经只差一步就登高处的人,又怎会甘心只做个闲散王爷。”

阿叶直接告诉他,“当初先帝病重,朝堂分为两派,一是当今皇上,一是殿下和庆王,相比之下,殿下和庆王这边的势力更强一些,若殿下不杀庆王,即便先帝将皇位传给如今的皇上,皇上也未必能登得上那个位置。”

“原来如此。”陈尽安点头。

阿叶:“你就不好奇殿下和庆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闹崩?”

“殿下自有她的道理。”陈尽安眼神笃定。

阿叶:“……”跟这呆子有什么可聊的。

别院里,冯乐真坐在院中石桌前,看着傅知弦灯火通明的寝房出神。

记得前世傅知弦参加完荷花宴后,似乎大病了好几日,再来长公主府见她时,整个人都清减许多,她当时问他怎么了,他只说自己得了风寒,庆王府的事倒是只字不提。

受着伤还泡冷水,不得风寒才怪。冯乐真把玩着解药,却始终没有进去的意思。她也算见多识广,再烈性的春1药,也最多能维持一两个时辰,过后虽然还有余威,但相比药效高发时的备受折磨,可以说不值一提。

夜色越来越深,不再像白天那般燥热,冯乐真听着虫鸣声靠在石桌上浅眠,直到外头响起子时的打更声,她才猛地惊醒。

屋里的灯烛已经熄了,傅知弦却始终没有出来,想来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生生熬过去,没有胡乱找人解决。

冯乐真掂了掂手里的解药,起身朝寝房走去。

第10章

吱呀——

房门被推开。

泡在浴桶里的人还闭着眼睛,眼睫因为声响不悦地颤了颤。

“出去,”他声音沙哑,“不是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吗?”

来人却没有听他的,进来之后将门关好,款步朝他走去。

傅知弦察觉到什么,撑着浴桶想要起身,却被一只染着蔻丹的手轻轻压住赤着的肩膀,于是又脱力一般坐了回去。

“冷水澡舒服吗?”她问。

傅知弦笑了一声,泡在水中的身子如将碎不碎的瓷器瓶子:“夏日炎热,冷水沐浴最是爽利。”

“那傅大人就多泡会儿。”冯乐真勾起唇角。

傅知弦定定看了她许久,才眼角泛红地朝她伸手:“殿下,我受伤了。”

明知美人乡英雄冢,他眼角的红也不过是药性所致,冯乐真在盯着他看了许久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哗啦啦一片水声,傅知弦勉强从水里站起,心口的伤便暴露在她眼前。

伤口不浅,皮1肉翻飞,明明被冷水泡得肿胀惨白,但仍有血丝从更深处溢出,再看浴桶里的水,已经泛着淡淡的红。

“怎么不找个大夫?”冯乐真扶着他从浴桶里出来。

“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风险。”傅知弦解释。

冯乐真抬眸:“你倒是会为人家姑娘的名声考虑。”

“我是怕你知道,会不高兴。”傅知弦失笑。

冯乐真:“本宫已经知道了。”

“所以呀,白受罪了,”傅知弦叹气,“早知瞒不住,就该让殿下替我撑腰。”

冯乐真无声笑笑,将旁边的布巾丢到他身上。

“殿下帮我擦。”傅知弦却站着不动。

冯乐真眯起眼眸:“别得寸进尺。”

“谢殿下。”傅知弦将布巾放到她手中,冰凉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颤栗。

两人无声静站在浴桶前,傅知弦冷得唇色泛白,整个人都在轻颤,可看向她的眼眸里却透着一分坚定。

许久,冯乐真叹息一声,拿着布巾为他擦身。

不同于陈尽安还有些稚嫩的身体,傅知弦的身量已经彻底成熟,宽肩窄腰,身上的线条也极为分明,冯乐真只是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爆发力。

泡了太久冷水,他身上冰凉一片,可当冯乐真的指尖隔着布巾贴在他身上时,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的灼热。

屋里的气温似乎突然升高了些,傅知弦看她的眼神里也透着些许热意,冯乐真仿佛没有发觉,隔着布巾一寸一寸抚过他的胸膛。

等身上草草擦一遍,原本冷得发颤的傅知弦已经隐有汗意,冯乐真将寝衣扔给他,他含笑接过,用被月季扎得伤痕累累的手慢吞吞穿上。他又非神佛,自然是怕疼的,每次牵扯到伤口,呼吸都会停顿一瞬,冯乐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把衣裳穿好,才把药瓶丢给他。

“吃了。”她说。

傅知弦毫不犹豫将里头的药丸吞下。

“也不怕本宫毒死你。”冯乐真轻嗤一声转身去床边的脚踏上坐下。

傅知弦笑着跟上:“死在殿下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冯乐真从他枕头下摸出一瓶药膏,示意他坐下,傅知弦跟着坐到脚踏上,两人的身子自然相贴。

冯乐真垂着眼眸,用指腹剜出一些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

“唔……”傅知弦吃痛闷哼。

“再往里深一寸,就真是神仙难救了,”冯乐真面色不改,“暂且从了她就是,何必以命相搏。”

“从了她,殿下就不要我了。”傅知弦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殿下喜欢干净的。”

冯乐真抬眸,安静与他对视。

许久,她说:“松手。”

傅知弦笑笑,没脾气地松开她。

冯乐真的手指半点不抖,将药涂匀后又找来纱布,仔细为他包扎。她垂着眼眸,透进屋内的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为她镀上一层柔软的光,傅知弦定定看着她,连呼吸都轻了些。

“明日还是要找个大夫……”冯乐真一抬头,不小心撞上他的鼻尖,两人同时一停。

窗外虫鸣声越来越远,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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