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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百姓的心总算是定了,倒是沈随风不认同地蹙起眉头,等所?有人散去后找到她?:“殿下好歹是皇家出身,该知道?有些誓言不可乱说。”

“你又?不信这些,怎么还?来教训起本宫了?”冯乐真斜睨他。

沈随风冷着脸:“我是为?殿下好,殿下不愿意听?就算了。”

说罢,不给冯乐真反驳的机会,便扭头去试新?药了。

冯乐真啧了一声?,又?回到了高台之上。

大概是因为?她?不留余地的誓言,刻意忽略了她?两天的沈随风这次总忍不住看她?,当好几次看到她?靠在椅子上打瞌睡时,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深夜,一整天的事做完,沈随风便要回寝房,结果突然听?到两个年轻病患小声?议论——

“殿下今日是不是没用晚膳?”

“何止呐,连午膳都?没有吃太多。”

沈随风的脚步一停,又?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不吃饭可怎么行,要不咱们去问问殿下吧,万一是不舒服呢。”

“你我都?染了病,平日在高台下问候她?一声?也就算了,现在跑去打扰,你不怕把病气过给她?啊!”

“也是……”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被留在身后,沈随风垂着眼眸往寝房走,可真当快到寝房时又?突然停下脚步。

……罢了,跟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他长?叹一声?,拐弯朝另一个方?向去时,却连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冯乐真寝房的房门紧闭,唯有灯烛还?亮着。沈随风走到门口犹豫片刻,举起的手到底还?是没有敲下去。冯乐真坐在房中,静静看着他映在窗户上的身影,许久都?没有动?作。

夜深人静,百姓们各自散去,整个校场仿佛都?睡了。

不知何时又?起了风,风声?呼啸凌厉,叫人听?之发寒。

沈随风站在廊下,几乎要被冷风冻透了时,冯乐真突然开了房门,脸上还?蒙着那块白布。

“沈先生。”她?唤他。

沈随风看向她?,视线柔软了几分:“殿下今日没怎么用膳?”

“嗯,胃口不太好。”冯乐真回答。

“手伸出来。”沈随风要给她?把脉。

冯乐真笑了笑,婉拒:“只是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才懒倦不想用膳,没什?么大事。”

沈随风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黑青,静了片刻突然问:“殿下还?在生我的气吗?”

“本宫为?何生气?”冯乐真一如既往的反问。

她?是真不解,沈随风却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解释:“我那天晚上所?言虽是真心,却并非全部,殿下在我这儿之所?以不同,不仅因为?你心善,还?因为?……”

他顿了顿,轻笑,“因为?殿下于我,本身就是不同。”

“本宫好像听?了一句废话。”冯乐真笑了,露出的一双眼眸弯成月牙。

沈随风也被自己的说辞气笑了:“没哄过人,实在是不熟练,殿下莫怪罪。”

“没有怪罪,也没生你的气,本宫这几日不让你来,是因为?……”她?语速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几个字时突然没了声?音。

许久,她?缓缓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的白皙胳膊上,如今已经布满了红疹。

沈随风脸上的笑意突然散个一干二净。

“前两日清晨醒来,便是这副样子了。”她?缓缓开口。

沈随风定定看着她?:“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如今试药效果不好,百姓本就慌乱,若是知道?本宫也染了病,必然会更加低落,还?有就是……本宫怕你分神,”冯乐真直言,“你如今该将全部心思放在药方?上,怎么能因为?本宫分神。”

沈随风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殿下还?真是思虑周全,那今日为?何肯说了?”

“明日就可以确定药方?了,今晚告诉你也无妨。”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说实话。”

冯乐真顿了顿,失笑:“你一直守在门口不肯走,本宫便忍不住了。”

纵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也口口声?声?看淡一切,可真当得了凶症,心底多少还?是慌的,只是这些红疹没有蔓延的意思,她?的身体也未受太大影响,便想着再忍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

可他今晚偏偏来了,偏偏来了还?不肯走,她?看着窗上的剪影,到底还?是开了门。

这些她?都?没说,只是看着他,说了一句忍不住。

沈随风呼吸有一瞬乱了,半晌才冷淡道?:“若非我今晚来了,殿下是不是打算隐瞒到底?”

“当然不是,本宫还?等着沈先生治病呢。”冯乐真笑道?。

沈随风看着她?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模样,彻底拿她?没办法了。

寝房的门再次关紧,只是这一次沈随风也跟着进来了。

冯乐真衣衫解尽趴在床上,唯有腰间遮着一条薄被,光洁美好的酮体犹如上好白玉,连印在上头的红疹都?成了艳丽的红梅,无端透着风情。

肌肤每一寸,都?如杀人不见血

的刀。

沈随风面?对这样一副躯体,此刻却没有半点旖旎心思,甚至有种将她?拖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很多吗?”她?趴在枕头上闷声?问。

沈随风面?无表情:“很多,怕是要留疤了。”

“留就留吧,都?是本宫爱民如子的证据。”冯乐真倒是乐观。

沈随风气笑了:“殿下还?真是无所?畏惧。”

“成大事者,岂能轻易被击垮。”冯乐真扭头,努力与?他对视。

沈随风直接把她?的脸按回枕头里:“别乱动?。”

“……你怎么直接用手碰我,不怕过病气啊?”她?闷声?抗议。

沈随风将手帕在药草水里浸透,拧得半干敷在她?身上,烫烫的帕子接触到有些发痒的肌肤,冯乐真顿时绷紧了后背。

“只是用手碰一下,等敷完药多洗两遍就是,不至于过了病气。”沈随风这才慢悠悠开口。

“手碰了都?没事,那本宫在牢里露一会儿脸应该也没事,所?以本宫是怎么染上的呢?”冯乐真有些郁闷。

沈随风垂着眼眸,专心为?她?擦身:“那就得问问殿下了,是不是发了不该发的誓,被老天听?到了。”

“……你既然不信这个,就少拿这个吓唬本宫。”冯乐真扭头,警告地看向他。

沈随风给出的回答,是再次将她?按进枕头里。

冯乐真这回老实了,等后背和?腿上全都?擦过一遍,才玩味地问一句:“本宫身前也有一点,沈先生要帮着擦擦吗?”

“殿下要是不介意,在下没什?么不可以的。”沈随风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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