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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肯定还会干别?的,你今天就算杀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营关百姓来替世子报仇!”

“当年的事……”冯乐真幽幽叹了声气,“罢了,到底是本宫对祁景清不起,你回去吧。”

男子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愿意放了我?”

“殿下!这怎么能行!”阿叶怒气冲冲。

冯乐真眉眼?温和?:“他也是为了给祁景清报仇,说到底也是嫉恶如仇的正直少年,还是放了他吧。”

男子没想到她不仅要?放了自己,还夸了他……乖乖来,长公主殿下夸他?他默默咽了下口水,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行!殿下今天若是放了他,明天就会有无数人来我们府上扔臭鸡蛋,殿下今日要?想放他,除非奴婢死了!”阿叶说着,梗着脖子跪了下去。

冯乐真眉头微蹙:“那你说该如何。”

“至少要?报官吧!”阿叶怒道。

男子一听?顿时乐了,他叔父就在府衙做衙役,若将他送进府衙,就算按律法处置也最?多打?上两板子,叔父甚至不会动手,只是做做样?子。

这样?一想,他顿时不怕了:“报官就报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殿下,必须报官!”阿叶咄咄逼人。

冯乐真一脸忧愁,只好勉强答应了。

阿叶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当即把人押走了。

人一离开,冯乐真脸上的忧愁就变成了慵懒:“都交代过了?”

“放心吧殿下,万无一失,”阿叶一改刚才嚣张的模样?,狗腿地蹲在地上给她捏腿,“殿下,你是怎么知道近日会有人上门找麻烦的?”

“营关这地界民?风彪悍,又不像京都那边重尊卑阶级,否则那些百姓也不敢连菜都不卖给咱们,如今我们是所?有营关百姓的眼?中钉,他们发现寻常法子非但为难不到咱们,咱们还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自然会不高兴,而这么多不高兴的人里?,总会有冲动的。”冯乐真勾起唇角。

阿叶失笑?:“可见祁镇那人虽然对咱们混蛋,但对百姓还是好的,百姓都没尝过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滋味。”

“很快就能尝到了。”冯乐真心情愉悦。

男子被押送到府衙后,恰好是叔父当值,叔父原本看到他被长公主府的侍卫押来,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结果一听?只是砸了两颗臭鸡蛋,顿时松一口气:“这混账小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诸位莫恼,小的这就按律例严惩他!”

男子咳嗽一声,忍着没有笑?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你们总督大人呢,还不赶紧出来审案!”侍卫皱眉问。

叔父滚刀肉一样?笑?:“不过是砸两颗臭鸡蛋,不至于?劳烦总督大人,小的便能处理了。”

侍卫闻言不由得乐了:“行,你能处理是吧,那就你来吧。”

叔父一脸欣喜:“是……”

“他砸的那块牌匾,是先帝亲笔。”侍卫慢悠悠补充。

叔父笑?容一僵,反应过来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男子见他突然变了脸色,心里?隐隐担忧:“先、先帝亲笔又如何?”

“也没什么,不过是当今圣上孝义,两年前曾颁了一条亲令,侮辱先帝者诛三?族罢了,”侍卫年纪轻轻,却笑?得慈眉善目,“对了,我看你们长得有几分像,应该是亲戚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出三?族,会不会受连累。”

男子猛然睁大眼?睛,再不见先前的轻松。

侮辱先帝,就不是一个衙役能自行处置的事了,躲在后面的总督到底还是走了出来,侍卫们却不给其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就走。

本想着冯乐真初到营关孤立无援,会想法子拉拢他的总督被闹了个没脸,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犯人还亲口承认了,俨然已成铁案,于?是短短两日内,一众亲族包括叔父通通下了牢房,一时间轰动了整个营关。

沈随风知道上次来闹事的人三?族被抓时,正跟冯乐真围炉煮茶,见她一副淡定模样?,不由得心生好奇:“那牌匾上的字当真是……”

“是。”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失笑?:“殿下怎么来营关还带着先帝亲笔。”

“本宫在这里?举目无亲,可不得捧着亲爹壮胆?”冯乐真理所?当然。

沈随风眯起眼?眸:“除了牌匾是先帝亲笔,还有哪些是先帝所?赐?”

“大门上用的钉子,墙上所?用框画,还有地上铺的那些砖石,全都与先帝有关,”冯乐真想戳戳炉子上的红薯,被沈随风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只好老实点,“但他不走运,偏偏选了牌匾。”

若是弄脏其他东西,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偏偏是脏了先帝墨宝,那就说无可说了。

沈随风:“看来殿下是打?定主意要?收拾第一个来找茬的人了。”

“那是,若第一次不给足教训,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蠢货跑来,所?以说他不走运呢,不是第二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偏偏做了出头鸟。”冯乐真看着红薯,等得有点着急。

沈随风将红薯翻个面,残忍地告诉她:“还得再等两刻钟。”

“不吃了!”冯乐真佯怒。

沈随风笑?笑?,从荷包里?抓了把瓜子给她:“那殿下打?算何时放他出来?”

“放什么放,本宫要?杀鸡给猴看,不杀还怎么给其他人看?”冯乐真古怪地看他一眼?。

沈随风已经不上当了:“殿下若真能狠得下心,当初在西江也不会跟百姓同吃同住了。”

“本宫当然狠得下心,”冯乐真说完静了一瞬,又笑?,“只是没必要?,若真杀了,只怕会失了民?心,本宫死过一次,早就明白了,这世上权势皆是虚无缥缈,唯有民?心是最?好的武器。”

“殿下又说自己死过一次,”沈随风轻笑?,“请问究竟是哪一次呢?”

冯乐真笑?而不语。

男子侮辱先帝牌匾的事越闹越大,连镇边侯府都惊动了,祁镇还派了人去府衙问,结果人证物证俱在,全然挑不出冯乐真的半点错处,也只能当不知道。至于?总督,更是不愿为了一个寻常百姓去找冯乐真求情,于?是此?事一来二去,就这么定案了。

行刑日选在腊月初三?,那一日大雪纷飞,刑台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却来了诸多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将刑台围得水泄不通。

男子被带上刑台时,眼?底已经失了当初扔臭鸡蛋时的意气风发,一众家人也因此?形容枯槁,当看到要?被行刑的人里?,还有五六岁的孩童和?年过七十的老人时,一些先前动过教训长公主心思的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怕——

当初若是他们跑去找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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