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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记得那时的事,闻言顿生得意:“听说先帝挑了?许多?小宫女让殿下选,殿下却独独选了?奴婢,一定是奴婢比那些人强太多?,才?能让殿下一眼相中。”

皇宫那地方再?苛刻,也不至于要求一个五岁的孩子比谁强,阿叶当初能被选上,只是因为那双大眼睛里只盛了?她一人罢了?。

冯乐真看着阿叶期待的模样,唇角翘了?起来:“没错,你比她们都强。”

阿叶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顿时心满意足。

两人说话?的功夫,陈尽安正好巡逻经过,对上视线后他没有犹豫,立刻上前来行礼:“殿下。”

“似乎晒黑了?些。”冯乐真盯着他的脸仔细观察。

虽然营关的长公主府不算大,但好歹也是三进的院子,冯乐真又整日不在家,两人即便同住一个府邸,十天半月的不见面也是正常。

陈尽安闻言生出一分局促:“卑职知错。”

“不过是晒黑了?些,算什么错处,”冯乐真笑笑,将?桌上的糕点拈了?一块递给他,“大家都在讨中秋的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陈尽安拿着她给的糕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叶斜了?他一眼,转头?对冯乐真道:“殿下就多?余问?他,他肯定像奴婢一样什么都不……”

“中秋要放烟花吗?”陈尽安突然开口。

阿叶听他提烟花,顿时倒抽一口气——

这个陈尽安怎么回事,虽然殿下已经不再?介怀当年的事,但中秋加烟花,这是生怕殿下忘记当初和傅大人有多?恩爱的事啊!

冯乐真却是淡定:“你想看烟花?”

陈尽安匆匆看了?一眼阿叶的神情,隐约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妥,可是话?都说出来了?,再?往回咽也不太可能了?。

他静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以前在京都时常看,都习惯了?。”他小声说。

阿叶恨不得揍他一顿,但当着冯乐真的面,只能咬牙假笑:“跟你共事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看烟花呢。”

“不是喜欢……”陈尽安顿了?顿,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后还是放弃了?,“卑职只是随口一说,还望殿下恕罪,卑职……不想看烟花了?,想、想要一条穗子,挂在卑职的剑上。”

今年春天,殿下送了?他一把玄铁重剑,如今上头?还少一根穗子。

“行啊,本宫答应你。”冯乐真随口说了?一句。

陈尽安点了?点头?,继续巡逻去了?。

“……这个陈尽安,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不机灵。”阿叶嘟囔。

冯乐真失笑:“你叫范公公准备一些烟花,中秋那晚放。”

“您还真要给他放烟花啊!”阿叶惊讶。

冯乐真一脸莫名:“本宫刚才?答应的时候,你没听见?”

“奴婢以为您只是答应给他一条……您真的要放烟花?”阿叶又一次确定。

冯乐真拈了?块糕点:“准备吧,若今年不放一场,估计你们到?明年中秋还要多?加避讳。”

阿叶见她是真的不介意,便立刻答应了?。

大概是来了?营关以后第?一次不藏着掖着地过中秋,府里人个个都很高?兴,不出半日便将?府邸打?扫布置一番,总算有点节日气象了?,而许久没有出现的祁景清,也总算在中秋前一天出现在长公主府内。

“殿下,好久不见。”他乘着轮椅,眸色盈盈。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半晌,笑:“看来这段时间养得还不错。”

虽然还是消瘦,精气神却强了?许多?。

“还未完全恢复。”祁景清解释。

冯乐真绕到?他身?后,亲自推着他的轮椅往屋里走:“那为何不继续养着?”

祁景清没有回答。

两人一路无言进了?偏厅,冯乐真倒了?杯茶递给他,祁景清安静接过,指尖无意间摩挲而过,两人同时一顿。

“来一局?”冯乐真问?。

祁景清笑笑:“好。”

阿叶为二人摆上棋盘,便带着其他人退下了?,偌大的偏厅只剩下两个人,屋子里静悄悄,只有棋子偶尔落下的声音。

两三局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祁景清面露疲惫。

“歇歇吧。”冯乐真丢下棋子。

祁景清打?起精神:“不必……”

“祁景清。”冯乐真语气平静。

祁景清沉默一瞬:“好。”

看他如此乖顺,冯乐真唇角微微翘起:“你如今还是不能走吗?”

“不太能走。”祁景清解释。

冯乐真:“都养这么久了?,怎么没什么进展。”

祁景清扬了?扬唇,低头?看向?自己膝上的薄毯。

冯乐真叹了?声气,起身?去推轮椅:“走吧,本宫带你出去走走,这两日府内可热闹了?。”

“方才?来的时候阿叶姑娘说了?,明日中秋要设宴是吗?”祁景清与她闲聊。

冯乐真颔首:“家宴,关起门来办,不带外人。”

祁景清一顿,想来的话?到?嘴边了?,又不会?该如何开口。

“你明晚有空来吗?”冯乐真问?。

祁景清回头?看向?她。

“没空?”冯乐真眉头?微挑。

“嗯……应该是有空的。”祁景清平静地将?头?转回去。

冯乐真低头?看一眼,都能看到?他脸颊鼓起。

“想笑就笑,别偷偷摸摸的。”冯乐真淡定提醒。

这下侧脸不止是鼓起了?,还泛起了?浅淡的红。

虽然一到?八月天气就渐渐转凉,但今日的阳光不错,院子里暖腾腾的,冯乐真推着祁景清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偶尔提起什么两人俱是一笑,竟也十分般配。

陈尽安瞧见这一幕时,正在帮后厨搬菜。

百姓刚从地里摘的菜,上面还挂着湿润的泥土,他尽管一再?小心,还是弄了?一身?的脏泥,头?上的发带也被弄脏了?。

他看到?二人的刹那,冯乐真也瞧见了?他,祁景清若有所觉,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殿下。”陈尽安抱着萝卜不知该如何行礼

,顿了?顿后还是放弃了?,又扭头?对祁景清点头?,“世子。”

祁景清浅笑颔首:“好久不见,陈侍卫近来可还安好?”

“回世子,安好。”陈尽安低头?回话?,猝不及防瞧见了?自己身?上蹭的泥,以及自己脏兮兮双手?。

再?看祁景清,从头?上的玉冠,到?脚下的靴子皆是一尘不染,连搭在毯子上的手?指都如葱段一般,干净又漂亮。

祁景清唇角始终扬着:“方才?听殿下提起,这段时间我不在,一直是陈侍卫同她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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