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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书童一听她拒绝,声音都高?了?些,但瞥见院中人都往这边看后,又赶紧压低了?声音:“大、大夫已经请过了?,药也吃了?,说是还得难受一段时间,殿下您行行好,就去陪陪他吧。”

这已经是哀求了?,冯乐真盯着他看个不停,看得他一阵心虚。

正当书童想再?说些什么时,冯乐真唇角翘起一点弧度:“好。”

殿下突然要去镇边侯府看世子,不留下与他们用团圆宴了?。这个消息一出,院子里顿时阵阵哀嚎——

“殿下你偏心!我们都等许久了?,您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

“至少要先吃些东西吧,今日的宴席可是我们精心准备的。”

“殿下……”

你一言我一语,偌大的院子闹腾得像个菜市场。冯乐真哭笑不得,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这才?缓缓开口:“今日一人多?发两个红包,银子就从本宫的私己里出。”

话?音未落,院子里便爆发欢呼,一个个吉祥话?不要钱一般说个不停,哪还有半点失落的样子。冯乐真早就知道自己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了?,此刻还真是半点不意外。

她噙着笑跟书童离开,陈尽安默默看着她,直到?她最后一片衣角消失,才?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穗子。

那是她一刻钟前刚赏的。

两刻钟后,冯乐真便到?了?侯府主寝的门口。

“殿下,世子就在里头?。”书童一脸恭敬地止步于门前。

冯乐真凉凉睨了?他一眼,便抬脚进去了?。书童被她看得抖了?一下,莫名觉得浑身?发凉,他没敢多?想,赶紧从外面帮忙将?门关上。

屋子里点着灯,亮堂堂的,半透的纱幔后,一道清瘦的身?影若隐若现。冯乐真款步走到?纱幔前,抬手?摸一下单薄的纱,笑道:“这道纱放在你屋里,实在突兀。”

“殿下……”祁景清坐在床上,眉眼清浅。

“本宫第?一次来时就奇怪,你一向?品味甚佳,怎会?容忍这样的东西摆在屋里,如今却是明白了?,”冯乐真缓步走到?床边坐下,笑盈盈看向?他苍白的脸,“美人半遮,实在是妙。”

祁景清唇角浮起一点弧度:“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当初知道她要来营关了?,他便派人将?里外间中间那堵墙砸了?,换成了?半透的纱幔和屏风,为的便是她万一来了?,即便碍于男女之别不能进里间,也能隐约瞧见他。

“你一个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人,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冯乐真好奇。

祁景清轻咳一声:“殿下忘了??我曾去寻芳阁捉过景仁……”

冯乐真顿了?顿,突然想起寻芳阁内确实也有这样的纱幔,顿时好气又好笑:“世子爷还真是个好学生,能从任意细节里学到?东西。”

祁景清脸上浮起一层浅淡的红,眸色盈盈地瞧着她,并未反驳。

“本宫听祁安说你腿疼?”冯乐真问?。

祁景清含糊应了?一声:“嗯,腿疼。”

“好端端的,怎么会?腿疼?”冯乐真又问?。

祁景清别开视线:“不知道。”

“具体?是哪里疼?”冯乐真眉头?微扬。

祁景清:“……说不清?”

冯乐真笑了?:“你又不是三岁稚儿?,连自己哪里疼都说不清?”

“这种事本来就……”祁景清呼吸一窒,怔怔看向?她,“殿下!”

“这里疼?”冯乐真伸进被褥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脚踝。

祁景清浑身?僵硬,半天才?说了?一句:“不是……”

“那是这里?”冯乐真的手?轻轻上移,隔着他单薄温热的寝裤,抚在了?他的膝盖上。

祁景清定定看着她,看到?她的嘴唇在动,耳朵却只能听到?自己轰鸣的心跳。

“看来不是。”冯乐真一本正经地蹙眉,手?却在逐渐往上。

还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抚过,隔着寝裤留下火灼一般的温度,祁景清的心里刮起飓风,蓦地想起那个晚上奇怪的梦。

一寸一寸,煽风点火,直到?不可言说之境也烧起火一般的温度,他才?如梦初醒,呼吸急促地隔着被子按住了?冯乐真的手?。

“哪里疼?”冯乐真调笑地看他,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闲聊。

被子之外,疏离客套,被子之内,汗意蒸腾。

许久,祁景清才?稳了?稳呼吸:“殿下来了?,便哪都不疼了?。”

话?音未落,远方便传来了?烟花炸开的轻微声响,他蹙了?蹙眉,却没有言语。

他细微的表情落在她眼中,冯乐真眼底泛起笑意:“这样说来,本宫还真是一味灵丹妙药。”

祁景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冯乐真心软了?,将?被子下的手?抽了?出来:“闹了?一晚上,是不是该睡了??”

“嗯……”

“跟本宫回府?”冯乐真勾起唇角,语气意味不明。

祁景清虽还是白纸一张,但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心口也狠狠为之一颤。

只是静了?许久,他还是摇了?摇头?。

冯乐真毫不意外,笑笑便要离开,可惜还没动身?,就被他拉住了?袖子:“殿下再?喝杯茶吧。”

说罢,直接抬高?声音,将?书童叫进来倒茶。

冯乐真眉头?微挑,还真就坐下喝茶,一杯茶喝完,长公主府的烟花也放完了?。

“本宫可以走了??”冯乐真笑问?。

祁景清无言片刻,唇角也泛起笑意:“嗯。”

“你啊……”冯乐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书童负责将?她送到?马车上,等马车走了?便立刻回到?主寝,一脸紧张地问?祁景清:“世子,没露馅吧?”

“什么?”祁景清眉眼清冷。

书童:“您装病的事呀,殿下没发现吧?”

祁景清唇角翘起一点弧度:“她根本没相信。”

“……啥?”

“有什么可惊讶的?”祁景清扫了?他一眼,“你那拙劣的撒谎本事,真觉得能骗得过殿下?”

“可、可……不对啊,殿下若是没信,为何会?深夜赶来?”书童一脸问?号。

祁景清唇角的弧度就没消失过,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愉悦:“自然是因为让你撒谎的人,是我。”

“哦……”书童还是不懂,懵懵懂懂吹了?灯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您明知奴才?不会?撒谎,为何不换个人去传信儿??”

“换了?人,她信以为真怎么办?”祁景清反问?。

书童:“……”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熄了?灯的屋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静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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