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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寝房,书童当即端来一碗红豆粥,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咱们营关的风俗,男子破身之后要吃一碗红豆粥,寓意将来红火康健,奴才?便擅自准备了。”

祁景清来长公主府前,爹娘思虑再三,还是专程请了个夫子教了他一些基本的东西,他听得懂‘破身’是何意思,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此刻见书童提起,不由得陷入沉默。

“世子,多少吃两口吧,图个吉利。”书童见他迟迟吃,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便低声劝了两句。

祁景清眼眸微动,到底还是接过了粥碗。

朝廷派来的巡抚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冯乐真虽不怕他,却也得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应付,渐渐的就没什?么耐心了。可惜没耐心归没耐心,在与?冯稷彻底撕破脸之前,还是得继续敷衍这个朝廷来使。

巡抚不走,冯乐真便没有?时间回家,祁景清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扩建长公主府,时间一久别说冯乐真烦了,祁景清也是心烦不已。

又?一日,冯乐真难得早归,与?祁景清坐在屋檐下,一边烤火一边赏景。

“咱们少说也有?五六日没见了吧,你近来都做什?么了,可还安好?”冯乐真问。

祁景清:“跟在侯府时一样,读书习字,吃药休息,唯独多了一件事。”

“本宫知?道,教尽安下棋。”冯乐真笑道。

祁景清噙笑看向她:“是等殿下回家。”

他眉眼清浅,如同这营关的雪一般透着一股疏离感,可冯乐真闯进他视线时,却能感觉到无尽的灼热。

冯乐真有?一瞬恍神,反应过来后轻咳一声,拿起杯子做遮掩。

祁景清眼底笑意更深,不等她开口,便妥帖地?转移了话题:“说起陈侍卫,我与?他相处几日,倒是不难发现殿下为何会对他独具青眼了。”

“为何?”冯乐真没有?否认自己对陈尽安与?别人不同。

祁景清面上笑意不变:“他性子安静,却是内秀,我教他将棋盘当做战场,以兵法厮杀,他便很?快领悟,如今棋艺增进了不少。”

“尽安的确聪慧。”冯乐真笑道。

祁景清看她一眼:“我的眼光若没有?错,陈侍卫合该是天?生的将领,该于战场上建功立业,如今屈居长公主府做个小小侍卫,未免有?些可惜。”

“你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冯乐真微讶。

祁景清:“殿下若是舍得,可以将他送进祁家军营,不必两年,势必会有?一番成就。”

“这种事……”冯乐真说着话,突然?笑了,“得问他自己才?行。”

祁景清顿了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陈尽安正带着侍卫巡视。

他也远远瞧见了二人,一挥手让其他人继续巡视,自己则上前行礼:“殿下,世子。”

“世子想让你去军营历练一番,你可愿意?”冯乐真笑着问。

陈尽安顿了顿,下意识看向祁景清,祁景清笑笑:“读了那么多兵法,你不想去闯荡一番?”

“卑职只想留在长公主府,”陈尽安回答完,犹豫一瞬又?抱拳,“多谢世子好意。”

祁景清脸上笑意不变,被拒绝之后重新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摊摊手:“他犟得很?,本宫也无可奈何。”

祁景清惋惜叹气?:“那我更没办法了。”

说罢,他又?看向陈尽安,“罢了,殿下非寻常人,你一直跟在她身边,将来前途也是大好,的确没必要参军。”

陈尽安闻言,本能地?觉得不舒服,但辩解的话到嘴边,看到冯乐真面露困倦,犹豫一分还是咽了回去:“……是。”

陈尽安继续去巡视,长长的屋檐下,又?一次只剩他们二人。

冯乐真主动开口:“本宫近来忽略你许多,伤心了吧。”

“这有?什?么可伤心的,”祁景清笑笑,“我在侯府时也是这般,来了长公主府反而还热闹了些。”

“你带来的那些人,本宫已经?看过了,多亏有?他们,如今长公主府愈发像铁桶一般。”冯乐真笑道。

祁景清:“能帮到殿下就好。”

冯乐真笑笑,握住了他放在毯子外的手,祁景清低头看去,眸中多了一分柔软。

两人又?闲聊几句,提到那个死赖着不走的巡抚,冯乐真眉头直皱。

“他打算何时离开?”祁景清终于还是问了。

冯乐真叹气?:“不出意外,得到明年开春,带着税银一块回去。”

祁景清若有?所思:“他留在这里,殿下只怕不好在账面上做手脚。”

“账面上的东西好做,但今年的丰收也是事实,若要做得天?1衣无缝,至少要让利五成。”冯乐真提起此事,便十分心烦。

祁景清:“可要想法子送他回京?”

“自从接连拒了冯稷两道圣旨,营关与?朝廷的关系便日渐紧张,如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时机还未成熟,不好轻举妄动。”冯乐真蹙眉解释。

她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但如今牵一发动全?身,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她手里,她不能不多加考虑。

祁景清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斟酌许久后缓缓开口:“他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怕营关明年交银时,会像今年年初那般动手脚,说到底,还是怕营关留的银子太?多会生变,这笔银子若是没了,他也没了念想,不必我们做什?么,他便自行离开了。”

冯乐真闻言心头一动:“你有?主意?”

祁景清:“没有?。”

冯乐真:“……”

她无语得太?明显,祁景清失笑:“殿下莫怪罪,我久居深宅,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一大笔银子凭空消失,但对殿下来说,这事儿应该不难,毕竟……殿下是挺会花钱的。”

冯乐真被他的说法逗笑,刚要问她怎么会花钱了,可话到嘴边突然?有?了想法,她面露喜意,捧着祁景清的脸亲了一下:“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说罢,便提起裙角急匆匆往外走,“阿叶备马车!本宫要去军营一趟!”

祁景清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远去,直到她最后一片衣角消失,他被亲过的唇角才?突然?迸出一股热意,烧得他整个人都泛起一层浅红。

这一日冯乐真依然?到深夜才?回,接下来几日更是不见踪迹。她始终没说自己究竟想到了什?么主意,祁景清也没问,只是偶尔回家看望父母时,听说军营最近在调动兵士,便很?快明白过来。

“殿下可真是……”他无奈笑笑,“果然?是个会花钱的主儿。”

十日后,城外突然?多了大批匪寇,声势震天?地?搞起了夜间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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