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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突然丢掉自己身上的被子,钻进了冯乐真的被褥里?,枕在了她的膝上:“殿下想同我聊什么?”

“不?知道,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冯乐真低着头?,摸了摸他?漂亮的耳垂。

祁景清闭上眼睛:“要?不?了多久,殿下就该回京了吧。”

“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今年之内。”冯乐真回答。

祁景清扬起唇角:“殿下这两年声名鼎沸,京中那位早就坐不?住了,若是知晓你回去,只怕……刺杀的事能发生一次,就会发生两次三次,殿下要?处处当心才行。”

“无妨,有你在身边替本宫筹谋,本宫不?怕他?什么。”冯乐真轻轻揉着他?的耳朵。

祁景清沉默一瞬,笑道:“我在京中没什么人,只怕帮不?到殿下。”

“有你在,本宫总归是安心些的。”冯乐真低声道。

祁景清喉结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冯乐真看着他?轻颤的眼睫,眸色渐渐温柔:“景清,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从营关到京都?,这条路实在是太长了,本宫需要?你陪着,你不?能因?为无端的揣测,就这般放弃本宫,任由本宫一人在京中孤立无援。”

“殿下在京中的势力并未随着时间削减,又怎会是孤立无援……”祁景清笑了一声,声音却略微沙哑,“并非我不?相信殿下,只是明日之后?,殿下最?喜欢的这张脸就保不?住了,与其用一张难看的面容留在殿下身边,日久天长地消磨你我的情意,我宁愿殿下记着我好看的模样,将来若是想起我,至少心里?还?是喜欢的。”

“本宫确实浅薄,平日喜欢看漂亮的人儿,可也?没那么浅薄,不?至于你变难看了,本宫就不?喜欢你了,”冯乐真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祁景清,给本宫一点信心,本宫不?会辜负你。”

祁景清仍旧闭着眼,只是随着那一吻落下,眼睫略微湿润。

他?沉默良久,还?是没有说话。

冯乐真也?不?逼他?,手指轻轻柔柔地给他?捏肩。

这一夜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两人却彻夜未眠,桌上的红烛渐渐融化成一团,随着最?后?一点火光颤动,也?终于彻底熄灭。

一缕阳光透进房中,天亮了。

“殿下,”祁景清摸着她指尖上的小?小?牙印,“也?给我留个印记吧,待会儿治疗时你不?能在我身边,就让它陪我好了。”

冯乐真没有说话,俯身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祁景清吃痛地闷哼一声,不?自觉抬起下颌,将脖颈彻底暴露在她面前。

“再用力一些。”他?疼得眼角发红,却仍颤声要?她。

冯乐真眸色渐深,直到口中充斥着血腥味才放开他?。

祁景清摸着血淋淋的牙印,眼底萦起了笑意:“多谢殿下。”

“活着,别走。”这是冯乐真对他?唯二的要?求。

祁景清定定看着她,直到她转身离开寝房,才终于下定决心:“好。”

沈随风用的治疗法子,要?将七十种药材置于火盆上熏烤,其中将近大?半都?是毒药,开始之前需要?将门窗缝用湿泥封死,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留在房中,免得会跟着中毒。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其他?人便从屋里?退了出去,沈随风则逆向而行,打算进屋去。

冯乐真一把拦住他?:“别人都?怕中毒,你不?怕吗?”

“我是大?夫,有什么可怕的?”沈随风失笑。

冯乐真定定看着他?。

沈随风无奈:“放心吧,我早已经服过解毒的药,不?会有事的。”

“解毒的药给本宫一些,本宫也?要?进去。”冯乐真平静开口。

沈随风摊手:“被我吃完了。”

“沈随风。”冯乐真不?悦。

沈随风笑了:“怎么,我若说我进去之后?会被毒死,殿下便不?让我进了?”

冯乐真眼神暗了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殿下没有否认,”沈随风的笑意渐淡,“看来祁景清在殿下心里?的分量,远比他?想的要?重,我若是告诉他?,他?想来也?会高?兴的。”

他?越过她,直接往屋内走去。

“随风,”冯乐真叫住他?,“本宫不?否认,是因?为知道你不?会让自己有性?命之忧,并非是为了景清的性?命,就置你的性?命于不?顾。”

沈随风眼底泛起笑意:“殿下放心吧,我真的不?会有事,毕竟这样的伤患,我已经治过两个了。”

得了他?略为郑重的保证,冯乐真才放缓了神色:“治好他?。”

“放心,我会的。”沈随风看她一眼,便直接进屋去了。

门窗被湿泥封上,屋内再无动静传出。

书童担忧地看了一眼寝屋,扭头?劝冯乐真道:“殿下,去院外?等着吧,沈大?夫说虽然将屋子封起来了,但难保不?会有毒烟传出来,安全起见还?是在院外?等候为好。”

冯乐真定定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

书童还?要?再劝,可惜话还?未说出口,冯乐真便已经转身离开了。

等候的过程极为漫长,整个侯府都?陷入了停滞,每个人都?在等着主?院的消息。

祁景仁与父母站在一处,时而望向毫无动静的主?院,时而看看那边静站的冯乐真,纠结许久后?,她轻叹一声:“父亲,母亲,我去看看殿下。”

“景仁。”宋莲心里?慌得厉害,下意识握住了女儿的手。

祁景仁低声安慰:“有沈大?夫在,哥哥不?会有事的,母亲你放宽心,只管等着他?的好消息就是。”

说罢,她便转身朝冯乐真去了。

宋莲看着头?也?不?回的女儿,另一种不?同于担忧儿子的心慌突然生出,就好像这一瞬间,她便要?失去自己的女儿了。

“殿下。”祁景仁唤了冯乐真一声。

冯乐真回神:“嗯。”

“殿下别太担心,我哥一定会没事的。”祁景仁认真道。

冯乐真下意识摸了摸指尖的牙印:“嗯,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同时看向毫无动静的主?院。

“只是不?知道他?治好之后?,容貌会变成什么样,他?又是否能面对。”祁景仁语气沉沉。

“无妨,先将命保住,至于别的……本宫陪着他?,再多心结也?会解开。”冯乐真缓缓开口。

祁景仁短促一笑,眼角有些泛红。

日头?高?升,又缓缓落下,屋子里?黑烟阵阵,祁景清浑身泛红,如同在滚水里?走了一遭。

他?昏昏沉沉的,始终不?太清醒,半梦半醒间隐约看到沈随风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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