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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已经行动了?”
绯战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冯乐真沉默片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往好的方向想,至少?你还有二两肉。”
绯战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一时没忍住乐出了声,脸上的寒霜总算去了大半。
“本宫对塔原王宫的事虽然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塔原王最宠爱的妃嫔是你阿母。按道理说?,你是宠妃所出,多少?该沾些光才?是,怎会被厌弃至此?”冯乐真缓缓开口。
明?知他的母家在?塔原没有半点根基,只有娶了塔原名门的女子为妻,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却仍要借坡下驴,彻底断了他争权夺势的可能,这个塔原王,还真是狠心?。
绯战扯了一下唇角:“算了吧,帝王对女人的宠爱,跟对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选质子时,毫不犹豫地?选了我?去,如今看来,漠里一事不仅让我?那几个兄弟心?生忌惮,他估计也?是一样,如今才?会这么顺利地?答应阿母赐婚。”
“懂了,王位可以交给废物,但不能交给杂种。”冯乐真简单总结。
被她骂作杂种的绯战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所以呢?”冯乐真看向他,“反抗了吗?”
“自然,大闹一场,气?得他要将我?关进牢里,幸好阿母及时赶来,一直哭到?我?妥协。”绯战语气?轻松,好像在?说?别人。
“做得好,野心?早就暴露,你若平静接受,他们反倒要起疑,不如这样大闹一场,再假装答应,也?好平了他们的疑心?。”冯乐真拿起筷子,夹了一些今早刚去骆盈宫里摘的青菜,自顾自吃了起来。
她任由他继续沉浸在?沉郁的情绪里,等他缓过神?来,再看桌上的餐食已经用?了三分之一。
“……这个时候,殿下难道不该招呼我?用?膳?”绯战气?笑了。
冯乐真不语,继续吃饭。
绯战:“现在?才?想起食不言寝不语,是不是晚了点?”
冯乐真还是不说?话,绯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吃完,冯乐真放下筷子,这才?矜贵地?与他对视:“爱吃不吃。”
绯战:“……”
托长公主殿下的福,以前每次都要花上一两日才?能平复的情绪,一顿饭的时间就彻底解决了。绯战缓缓呼出一口热气?,拿起一块小饼狠狠咬了下去。
冯乐真来到?塔原的第五天,塔原王突然设下家宴,点明?要她出席。
家宴在?晚上,冯乐真一直到?开始前一个时辰才?沐浴更衣。之前从营关穿来的衣裳被绯战撕得破破烂烂,早就当垃圾扔掉了,这几日她一直待在?寝屋里,穿的都是绯战的寝衣,如今要见人了,自然不能再这样凑合,绯战似乎也?是这时才?想起要给她准备衣裳。
塔原民风比营关还彪悍,从服饰上便可见一斑,喜欢色彩鲜艳明?亮又?轻便的衣裳,类似大乾的骑装,但又?在?骑装之上添了各种繁复的花纹,以及层层叠叠的银饰,至于发髻,就简单多了,已婚妇人高?高?梳起,未婚姑娘则是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头上再戴一些或简单或复杂的银饰。
绯战给冯乐真选的是一套红色衣裳,首饰除了一圈又?一圈的手环和腰带,还有一个相当精美的头冠,乍一看像是舶来品。
骆盈派来的人给冯乐真梳妆时,绯战就站在?后头看着,等其他人尽数退下,他才?吹了声口哨:“殿下还真是美貌过人。”
冯乐真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提醒一句:“你现在?因为本宫断了争储之路,对本宫该恨之入骨才?是,如此盛妆,不太合适吧?”
“好歹是丑媳妇见公婆的场合,若殿下打?扮得太寒酸,本王子岂不是要被人耻笑?”绯战勾唇,“殿下若真的忧心?,不如到?时候装得委屈些?”
冯乐真:“丑?”
绯战没想到?她的重点在?这里,顿了一下看向镜中的她——
换上塔原衣妆的她,矜贵如故,却比先前多了一分飒爽与潇洒,好似天生在?马背上长大的塔原姑娘。
对着这样一张脸,还真说?不出丑的话。
“美丽至极,”绯战将她扯到?怀里,“不然本王子怎会将你强抢来。”
冯乐真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半个时辰后,绯战顶着一个巴掌印姗姗来迟,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他强抢来的大乾美人儿?。
几乎是一露面,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了冯乐真的脸上,塔原王右侧下方坐着的八字胡男子,看着比绯战大了将近十岁,在?怔愣之后,眼底泛起点点贪欲。
这种贪欲对冯乐真而言并不陌生,年少?时每次微服私访,即便灰头土脸,也?会遇到?这样的眼神?,反倒是以长公主的身份出行时,纵然仪态万千,也?无人敢有半分亵渎。
可见容貌这东西?,对上位者无用?,对下位者更是危险。
绯战作为今日宴席主角之一,在?黑着脸充分表达完自己的不满后,便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些充斥着恶意的视线,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朝着王座走去。
既是家宴,便没有外人,塔原王独自坐在?正前方,妃嫔和王子公主分两列坐在?下方,最靠近塔原王的两个位置,分别坐着大妃和二妃,两人身边是各自的儿?子和女儿?,再往下就是其他有女儿?的妃嫔,然后才?是骆盈这个所谓的宠妃,在?她之后,则是没有诞下子嗣的妃嫔们。
塔原在?对待儿?女的偏心?程度上,不比大乾强多少?,可即便如此,骆盈这个生了儿?子的三妃仍要坐在?生女儿?的妃嫔下方,可见塔原一族的确是重视血统,绯战在?这里也?确实举步维艰。
这是冯乐真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还好当年塔原落败进京求见时,她生病去了外祖家养着,因此没见过塔原王和他的诸多使臣,否则今日这么多人里,难保不会有人认出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厅中,绯战先一步停下,冯乐真垂着眼,也?很快停了下来。
“参加父王。”绯战右手捂住左心?口,对着塔原王躬了躬身。
塔原王年过六十,两鬓都已微霜,但精神?头却足,人高?马大地?坐在?王座上,威严又?冷肃。
绯战行完礼,按理说?就该到?冯乐真了,可她却站在?原地?不动,垂着眼眸如一个漂亮却无神?的木偶。
气?氛突然有点紧绷。
“你这个……”方才?一直盯着她看的八字胡开口了,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顿了顿后冷道,“为何?不向父王行礼?”
“上邦之民不拜下邦之君,你塔原是我?大乾的附属国,凭什么让我?行礼?”冯乐真比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