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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不?如将我这条命还给你?总之我只要?活着一天,就决不?允许你们父子反目!”
“阿母若是肯帮我,我们父子自?是不?会反目的,若是不?帮……”绯战扬起唇角,到底还是不?忍心了,“不?帮就不?帮吧,我再?想别的法子,但阿母若是将今日之事告诉父王,我定会有所?行事,到时候一旦闹大,我的性命不?保,只怕阿母也不?能留在父王身边了。”
说着话,他抬头看向骆盈,“朝臣不?会允许一个逆子的母亲留在王宫里,你猜到时候一旦群情激奋,父王是力排众议留下你,还是牺牲你一人,保住朝局安稳?”
如果说白天冯乐真来那一趟,是揭穿了她身为母亲的虚伪和不?称职,那绯战今晚来的这一趟,便是直指她所?谓的夫妻情深,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塔原王自?始至终在意的都只有他的江山。
骆盈脑子浑浑噩噩,已?经不?知绯战和冯乐真谁才?是更狠的那个了,绯战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幽幽叹了声气,到底还是离开了。
“再?想别的计划吧,这个真行不?通。”一回日暖阁,绯战便告诉冯乐真。
冯乐真却是淡定:“那倒未必,你这几天多在塔原王身边转转,最好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要?重用你了。”
绯战扯了一下唇角,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觉得这个计划不?会成?了,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照冯乐真吩咐的做了。塔原王宫总共就这么大一点,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人的眼睛,低调了多日的二妃和绯释,突然就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上了绯战的当。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最佳的澄清时机已?经错过,现?在再?旧事重提,只会叫人觉得是倒打一耙。二妃的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将绯战大卸八块,绯释更为直接,当晚便在绯战回日暖阁的必经路上拦住了他。
“二哥?”绯战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绯释阴沉地看着这个多日前还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弟弟:“三弟近来很是春风得意啊。”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按照二哥的吩咐,每日尽力帮父王做事罢了。”绯战客气道。
绯释笑?了:“三弟如今已?经今非昔比,我哪配吩咐你什么。”
“二哥这话就严重了,你是兄长?,吩咐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绯战说着,扫了一眼周围,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二哥这次也是太大意了,以至于惹了一身骚洗都洗不?清,下次再?做什么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再?冲动行事了。”
绯释虽排行老二,但因为老大太过轻浮,他时常以大哥的身份自?居,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对着弟弟妹妹们说教,先前与绯战交好时,他训绯战时最常用的字眼便是‘粗心’‘大意’‘冲动’之类的,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绯战就成?那个训人的了。
“你不?会觉得父王冷落我几天,你便可?以取而代之了吧?”绯释恨得牙关紧咬,口腔里都弥漫着血腥气,好半天才?冷笑?一声,“谋杀王子可?是大罪,为何父王只是让我低调几日,却一点也不?惩罚,不?就是因为如今能有资格做储君的,就只有我一人了吗?”
“那……恭喜二哥?”绯战无辜地歪歪头。
他在大乾王宫待了十年左右,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气人,果然这个表情一出,绯释顿时怒了:“你一个杂种,还娶了大乾女人,不?会觉得真有资格跟我争王位吧!”
绯战顿了顿,抬头看向他身后:“父王,阿母。”
绯释一愣,猛然转过身去,对上塔原王的视线后忙行礼:“父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塔原王本来是跟骆盈一起散步,却不?曾想听到自?己的儿子在羞辱另一个儿子,登时气得浑身发颤,“绯晒死了,没人跟你争王位,你现?在很得意吧?”
“不?、不?敢……”绯释连忙跪下。
塔原王越看他越生气,抬脚就要?踹,骆盈连忙拦住他:“王上!王上息怒……”
她正欲再?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一回头就看到绯战平静地站在原地,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骆盈微微一怔,那些劝和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她的儿子,刚才?被人骂杂种。
“没事的阿母,我都习惯了,”绯战缓缓开口,“你劝劝父王,让他别生气了,毕竟……你最会劝人了。”
骆盈心口犹如被撕开一个大洞,呼呼地冒着冷风。
塔原王看着脸色苍白的爱妃,再?看看被骂的可?怜的儿子,愈发对地上那个生厌:“滚!滚回你的宫里,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再?出来!”
绯释作为塔原王最宠爱的儿子,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开。
塔原王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气安慰绯战几句,又温声去劝骆盈。绯战看着和谐的父母,沉默片刻以后便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被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独自?一人走在昏暗无声的宫道里,前也茫茫后也茫茫。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竟然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地之间,孑然一身。
绯战觉得自?己应该是发了癔症,否则为何双腿如灌铅一般动弹不?能?他孤零零站在原地,莫名生出一种自?己要?在这里生根腐烂的绝望。
这种绝望如同?黑夜无孔不?入,渐渐的将他整个人都吞噬。绯战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正要?放任自?己彻底融于黑暗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傻站着做什么呢?”
绯战猛然睁开眼睛,原本昏暗的宫道上,冯乐真一身温婉大乾衣裙,手持着灯笼,正含笑?看着自?己。
只一瞬间,他好似溺水的人重新?回到岸上,双脚落地的同?时,呼吸也重归自?由。
“真傻了?”她眉头微挑,笑?问。
绯战盯着她看了片刻,也勾起唇角:“自?然是等着殿下来接我。”
说罢,他朝她伸出手。
冯乐真轻嗤一声,却还是走上前,勉为其难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绯战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原本如同?灌铅的双腿轻松迈开脚步,朝着日暖阁的方向去了。
“我方才?遇见绯释了。”他说。
冯乐真:“他找你了?”
“嗯,羞辱了我。”绯战回答。
冯乐真:“那你可?真可?怜。”
“我本来也觉得自?己可?怜,可?父王和阿母突然从?那边经过,替我出了好大一场气。”绯战将她手里的灯笼也接了过去。
冯乐真:“那你运气还算不?错。”
“是不?错,我刚被骂,他们就来了。”绯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