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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他才明白傅知弦给自己?下的?套是什么,但他不后悔抓了傅知弦,也?不后悔动手杀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动作没有?更快一些,在殿下到来之前彻底了结他。
等天?一亮,还有?许多事要他善后,他不能?再胡思乱想,要尽快休息一下,才能?保持头脑清明。陈尽安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倒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长公主将傅大?人从牢房抢走、又与前来要人的?禁军大?打出手的?事,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太大?反应,甚至直接无视了这件事,一时间百姓津津乐道,有?说傅知弦本无罪,是皇上不想他与殿下和好才故意抓他的?,有?说长公主目无王法?,连戴罪之人都敢强抢的?,也?有?说皇上是感念皇姐和傅大?人情深,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们的?。
不过后一种说法?直接被否决了,毕竟皇上昔日?曾谋害过长公主,虽然都说是因为奸佞挑唆,可谁家好弟弟会被人挑唆两句,就去害自己?唯一的?姐姐啊!
总之街上传什么的?都有?,京都城也?因为冯乐真的?归来彻底热闹起来。
余守早已过了花甲之年?,早就过了喜欢热闹的?年?纪,偏偏外孙女的?这些风流韵事,一件一件地传到他这里,让他想不热闹都不行。
就这么听了两天?流言,冯乐真还没有?登门请安的?意思,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亲自去了长公主府一趟。
他到长公主府时,冯乐真正在伺候她新得的?两盆菊花,瞧见余守来了,还大?方表示:“我这两盆花是刑部尚书所赠,外祖若是喜欢,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叫人给您带上。”
“刑部尚书赵晨?”余守眯了眯眼,“他可是个清流,如今也?来给长公主殿下送礼了?长公主殿下果然好本事。”
冯乐真笑笑:“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花,却侍弄得用心,开得也?漂亮,外祖觉得呢?”
余守扫了一眼开得热烈的?菊花,淡淡道:“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与你讨论菊花的?。”
“外祖想问我抗旨不尊的?事?”冯乐真将铲子?交给花匠,起身随余守一起往厅内走。
余守冷哼一声:“你少糊弄我,除了抗旨不尊,你还做了什么?”
“外祖知道我深夜进?宫的?事了?”冯乐真笑了一声,“您还真是耳目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此事又何止我一人知道,只怕整个京都城的?权贵都知晓了,”余守眉头紧皱,“你平日?也?算冷静自持,如今怎么会为了一个傅知弦就闹出这么大?阵仗?”
“冲冠一怒为红颜,难道不是佳话?”冯乐真笑着反问。
“乐真。”余守停下脚步,不悦与她对视。
冯乐真只要也?停下,叹了声气道:“我并非冲动行事。”
余守眉头紧皱。
“从我进?京那一刻起,大?乾就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可惜咱们的?皇上,似乎还没有?认清形势,还敢处处挑衅于我,我也?只好做点?什么提醒提醒他了。”冯乐真唇角含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余守不认同:“不是说好徐徐图之,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兔子?急了也?咬人?”
“想咬人,也?得牙口好才行。”冯乐真摊手。
余守不懂她的?意思,但见她胸有?成竹,便?没有?再问,只是提醒一句:“他经此一事,必然大?受打击,你……你近日?小心些,仔细他再使出什么阴狠的?手段。”
“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冯乐真浅笑。
余守一愣,对上她的?视线后才反应过来,连冯稷后续会有?的?反击,她都已经算到了。
她需要冯稷又一次剧烈的?反击,才能?名正言顺地将他从那个位置上驱逐。
昨夜根本不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管是抗旨不尊,还是和禁军大?打出手,甚至后来突然进?宫,都是她一步步算计好的?。
傅知弦生死未卜命悬一线,她还能?心思缜密地想到这些……余守突然意识到,时隔四年?,他这个外孙女早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当权者。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余守轻咳一声:“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
本来还想带他去正厅坐坐的?冯乐真一脸不解:“外祖,不留下喝杯茶吗?”
“你长公主府的?茶有?什么好喝的?,我回?去喝!”余守头也?不回?道。
冯乐真笑笑,却还是去了正厅,秦婉果然已经备好了热茶。
“好喝,还是婉婉泡的?茶合本宫口味。”冯乐真抿了一口,还不忘夸夸自己?的?管事。
秦婉笑笑,还没来得及说话,花匠就急匆匆跑进?来了。
“放肆,匆匆忙忙像什么样子?。”秦婉顿时不悦。
花匠却顾不上她的?训斥,苦着脸告诉冯乐真:“殿下不好了,余大?人非要那两盆菊花,现在已经搬上马车了!”
冯乐真微微一怔,失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她抬眸看向花匠,“他既然喜欢,让他搬就是。”
“是……”花匠见她允许,默默松了口气。
打发了花匠,冯乐真又问:“傅知弦这两日?如何了?”
“回?殿下,精神好了许多,但不肯吃饭,说本就躺在床上不动,若再多吃点?……身子?都要不好看了。”秦婉说到最?后一句时,嘴角抽了抽。
冯乐真也?是无语,沉默半晌后道:“饿死他算了。”
秦婉笑了一声。
“现在是谁在照顾他?”冯乐真又问。
秦婉:“平日?是范公公,但他时不时就将阿叶叫去,说见不着殿下,至少要同阿叶说说话,扰得阿叶不胜其烦,要不是顾及他还伤着,只怕真要动手了。”
冯乐真想到那画面?,唇角不由得勾起一点?弧度。
秦婉看着她唇角的?笑意,静了静后突然道:“傅大?人这次当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冯乐真眼眸微动,平静看向她。
“……奴婢无心管殿下的?私事,只是如今实在不知该如何以什么态度对待傅大?人,还望殿下指点?一二。”秦婉垂下眼眸。
冯乐真却久久不语。
秦婉心里有?些没底,正以为自己?说错话想道歉时,冯乐真轻轻叹了声气:“仔细照顾着,我过两日?就去看他了。”
“……是。”
冯乐真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外,一抬头便?看到了前方高高的?砖墙。
那一道砖墙后,便?是傅知弦所住的?偏院。
已经是晌午时分,午膳还没送来,傅知弦便?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