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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捏住了孩子的下颌骨,看起来似乎没怎么用力,那孩子死死咬住的嘴却张开了。
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包手帕纸,巫茉茉往他的脑袋上施针。
她手法极快,众人几乎看不清她手指的动作,那孩子的头上已经扎了一圈的金针,她没有停下,又从锁骨向下,金针一直延续到腰部才停。
几乎是她刚刚收手,那孩子就清醒了。
剧烈抽搐的四肢平静下来,眼皮动了动,一双黑亮的眼睛缓缓睁开。
“先闭上眼睛,别急着睁开,过几分钟。”巫茉茉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有些人会晕针,尤其是看到自己脑袋上扎着的针。
那孩子十分听话,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
这么剧烈的发作其实是非常危急的,没想到女孩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真的有医术。
那苍白的手指施针的时候就跟无影手似的,唰唰唰就把孩子给扎成刺猬了。
关键是还见效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针刚扎完,孩子就清醒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没了,空气中一片死寂。
“宝啊——我的宝——”
凄厉的女声传来,一个女人踉踉跄跄地扑过来,大力分开围观的人群,冲进了圈里。
孩子平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孩正从他身上拔针,那寸长的金针从她的孩子身上抽取,而她的宝贝孩子竟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长的针竟然没反应,没喊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岂不是已经……死了?!
“啊——我的孩子啊——”
女人哀嚎一声,扑向孩子的“尸体”。
满心白连忙拦住了她,林念薇也上来帮忙,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胳膊,“这位姐姐,你的孩子没事,他好好的!”
“没、没事?”女人愣住了。
满心白给她解释,“他已经清醒了,茉茉担心他会晕针,所以才让他闭着眼睛的。”
“……啊?”女人又惊又喜,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妈妈,”那孩子依旧闭着眼睛,声音却清晰有力,充满了欢喜,“妈妈,我没事!”
女人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哽咽道:“没事,我的宝贝没事,呜呜呜,可吓死妈妈了。”
巫茉茉慢慢地收了针,这才拍了拍孩子,“好了,睁眼吧。”
孩子睁开眼睛,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女人紧紧抱着孩子,胡乱地抚摸着他,“太好了,我的宝贝没事,没事。”
“妈妈,”孩子从女人的怀里探出脑袋,“是姐姐救了我呀。”
众人也反应过来,热烈地讨论起来。
“是呀,刚才你们家小宝真的很危险,诶呦,那胳膊腿呀抽抽得可厉害了。”
“嘴角都流白沫了。”
“多亏了那姑娘,三下五除二,就把你们小宝扎成刺猬——不是,给扎好了。”
“姑娘,”那女人拉着孩子,满眼含泪,“多谢姑娘救了我家小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愿意做牛做马——”
女人说着话就想下跪,巫茉茉举起手,“不用。”
她语气淡淡,女人弯了一半的腿却停住了。
巫茉茉苍白的指尖往旁边指了指,满心彤正抱着小黑猫,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满是敬佩和惊叹。
她身边的椅子上放着那个手写的招牌,上面两个大字——看诊。
女人愣住了,什么意思?
巫茉茉仔细地把金针收到小挎包里,“不要做牛做马,你照常付诊金就好了。”
众人:“……”
姜恬恬都快无语死了。
多好的机会啊!危急时刻救人一命,天大的恩情,被歌功颂德的绝佳时机!不仅能让女人记一辈子的恩情,还能刷到无数观众的认可,她都能想象得出,到节目播出的时候,巫茉茉能收获多少人的好感。
可这一切偏偏让一句“诊金”给毁了!
那诊金能有几个钱?!
在那被救的孩子母亲心中,无论巫茉茉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最好是巫茉茉什么要求都不提,反倒会让那女人记一辈子。
可她偏偏讨要诊金。
女人要是付了诊金,这就两清了,能让人感激一辈子的救命之恩就没了。这份传奇经历也会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病患关系——医生给病人施针,解救了病人的危急时刻,听起来跟医院里每天发生的事情没什么不同。
巫茉茉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姜恬恬并不想探究这个问题。
对她来说,这个结果其实更好。
毕竟刚才满心白喊她过去帮忙的时候,她非但没有上前,还说了几句不利于巫茉茉的话。
巫茉茉救人的事情越传奇,对她这个出言阻止的人越是不利,她的形象损伤就越大。巫茉茉自己要把这传奇经历搞成普通的病患关系,对她来说求之不得。
姜恬恬不介意再贡献几分,让这救人的光芒更黯淡些。
“茉茉,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钱呢?”姜恬恬往前走了几步,“你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跟医生半点都不沾边,刚才你真的不该胡乱出手的。幸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自己恢复了,不然你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混淆了是非——
孩子能好是人家自己的福气,跟巫茉茉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正好撞上了。
非但如此,巫茉茉根本就不是医生,她学的甚至不是医护专业。
围观的众人神色各异,如果女孩连医护都没有学过,那她刚才给人家孩子脑袋上扎满了针,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23. 023 巫医看诊
一片死寂中, 传出了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就是姐姐救了我,你不要混咬视听。”
“英语老师”满心白职业病发作, 下意识纠正:“是混淆视听。”
“好,混咬就混咬,”孩子从女人的怀里站起身, “我刚才差点死了,就是姐姐救了我, 我自己很清楚的!”
“小弟弟, 你刚才都昏迷失去意识了, 又怎么知道是那吓人的金针把你扎好的, 还是你自己好起来的呢?”姜恬恬笑得温柔又亲切, 脸颊白皙娇嫩,仿佛是会发光的天使。
围观的有人嘀咕一声:“这倒是真的很难说, 癫痫是会自己恢复的,但我觉得应该没有这么快, 刚才那孩子抽得太厉害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