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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是当朝太傅,你若伤害我,他是不会让你活命的。”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少女一步步后退,而那男人也一点点紧逼,危险在酝酿,林中的气氛越来越可怕。

“那要了你我岂不是一步登天!”

谁曾想这句话反而让车夫眼睛一亮,也不管真的假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上了她绝对不亏!

男人猛地扑上前拽住飘散在嘉月身体四周的轻纱,帽子受不住他这样的拉扯,猝然滑落,甚至扯落了几根青丝。

即使林中昏暗,少女的容颜却像是踱了光,车夫看痴了。

在她越过他往林外逃跑时才反应过来。

用尽全力奔逃的嘉月抽出银簪,一头青丝瞬间落下,在风中飘散,男人攥住她纤细胳膊的同时,少女猛地闭上眼睛,用银簪不管不顾地刺过去。

痴迷美色,又有几分愚钝的车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仅被她划伤了脸,还刺痛了脖子。

嘉月力气不大,男人又生得皮糙肉厚,若再深一点他便会血流如注,命丧当场。

挣开车夫的手,在他捂着伤口哀嚎的时候,少女紧紧握着蜿蜒着猩红的簪子,狼狈地跑出树林。

四下无人,她不知道该往哪去,只能在官道上不顾一切地跑,哪怕筋疲力尽也不敢停。

但身后的嘶吼声,咒骂声,脚步声越追越近,少女眼前一片模糊,泛着黑,瞳孔渐渐没有了光。

若是真的被抓住她便自尽。

哪怕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思绪混乱,嘉月一时不察绊到石块,踉跄间身体直直地往下倒,但没有摔在地上。

她的肩膀被一条温热结实的手臂从前面揽住,顺着他的推力站稳,接着又被男人提到他身后。

车夫近在咫尺时,陆凛狭长的眸中迸出森戾杀意,而他的唇角却缓缓勾起来。

所有的喧嚣和谩骂停在了他的手掌间。

“卡擦。”

一声脆响,车夫圆睁着眼睛,头歪向一边,血丝顺着唇角滑落,即将触及陆凛的手时,他冷漠地松开。

“咚。”

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魁梧大汉就这样倒在男人脚边,了无生机。

“都死了还哭什么?”

居高临下地俯视蹲在地上,攥着血红的银簪哭个不停的小姑娘,陆凛不耐地皱眉,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躁意。

他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女人。

眼泪跟下雨似的,偏偏没什么声音,又乖又闷,小可怜的模样让人没办法凶。

“不要丢下嘉月,我不要一个人走了......”

朦胧的视线里,眼前的黑色靴子动了,少女也顾不上礼数,两只小手紧紧攥住他衣袍下摆,小脑袋埋得很低,但就是不放手。

陆凛虽然凶,可他没伤害过她,还救了她两次。

而且若不是这根簪子,她或许......

后面的嘉月根本不敢想,她抽泣得更厉害,好像他不带她走,她就要哭死在这。

“你确定要跟着两个男人?”

“名声不要了?”

蹙了蹙眉,陆凛也懒得抽出衣袍,狭长的眼眸里一片幽邃,没什么情绪地望着她。

原本回孟良城的时间就紧,他已经为救她耽搁一番功夫,是不可能再折腾了。

若她执意要跟他便带着。

“我,我本就已经没有了......”

想到被推下车时看到的那双眼睛,嘉月心口痛的厉害。

她不傻,自己的名声和清白在落下马车,跌落泥泞时就已经没了。

如今她只想平安地活着,再见到父兄。

“掉一滴眼泪我就把你丢路上。”

陆凛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没想到她看着柔柔弱弱,却还算看得开,没钻那些无用的牛角尖。

“我不哭。”

急忙抬手抹去泪水,嘉月圆睁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睛,努力将残存的泪意逼退,松开他的袍子站起来。

就在陆凛转身往马车走时,她又攥住他的袖口。

深吸口气,陆凛压下回头呵斥她的念头,就当手上咬了条小狗。

林淮里追上来后,将那车夫的尸体埋进林子,而陆凛则将他的马也套上车,用两匹马赶路。

这样晚上也不必寻地方住,温嘉月可以直接睡车上,节省时间。

三人重新上路。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野外露宿,林淮里给受凉咳嗽的温嘉月熬了热汤暖身子。

这一路他都在内疚。

若不是陆凛警惕追了回去,嘉月难逃一劫。

“温姑娘,你家在何处?为何要去北丹?”

纤弱的少女和林淮里围着篝火相对而坐,她捧着汤碗,时不时地闷咳两声,在烛火的“噼里啪啦”声中,男人关切的话语却又让她有几分不安。

脑中回响起已经死掉的车夫的话,身子越发的凉。

5. 遇 不耐

“我家在京城,此番是随继母回北丹祭拜祖父,但路上遇到了土匪,我,我跌落了马车”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弱了下去,指尖明明贴着温热的碗,却冷得紧绷,那双桃花般美丽的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陆凛徐徐睁开眼睛,瞳孔深幽,如头顶夜色,一望无尽。

怪不得。

“没关系,到孟良你给家里去封信,他们定会派人来接。”

林淮里不及陆凛心思深,他柔声安慰着嘉月,又往火堆里添柴。

“吵。”

“都去睡觉。”

不等忧伤着的少女筹措语言,陆凛便打断他们的对话。

两人乖乖地闭上嘴,一个站起来整理睡觉的草铺,另一个走到马车边,爬进去休息。

只是嘉月睡得并不好,她做噩梦了。

被土匪劫走,又跟着两个男人去了边境的孟良城,所有族亲都指责她败坏门楣,从小疼爱她的父兄要与她断绝关系。

他们不要她了。

无论嘉月怎么哀求他们都视而不见,甚至挽起继母和弟弟妹妹的手,越走越远。

“爹爹,哥哥......”

嘉月哭着从梦中醒来,双臂环膝,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尽管害怕无助到极点,她也没忘记憋着哭声。

陆凛说过,掉眼泪就要丢下她。

“没什么好哭的。”

“有人来接你最好,没人来我也不少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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