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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娘再给你绣一个更好看的。

“你少得意。”

“边境传来的消息还不知道吧?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

“温嘉月,你或许没几天就成寡妇了,说不定还得被他牵连着下大狱。”

“看看到那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还会不会偏爱于你,估计能留你一命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你最好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妹妹心情好就勉为其难地饶你和你肚子里的贱种一命。”

指尖一松,那皱得不成样子的肚兜便轻飘飘地落在温嘉清脚边,又被她的绣鞋踩在脚底,狠狠碾压着。

而嘉月因为她的话一双美眸骤然失了聚焦,纤细的手死死地扶着桌沿,指节凸起,白嫩的手背上青筋隐现,微微颤抖。

不会有事的。

陆凛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中如此低劣的算计,更何况大哥也给他去了信,让他注意提防……

虽然不停地在心里做着自我安慰,但嘉月的眼眶还是红了,氤氲起浓重的雾气,而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踢了一下脚,动得比平常厉害,少女脸上的血色甚至也在渐渐消失。

“春锦,秋玉,我乏了。”

“让她出去。”

紧咬着唇瓣,嘉月努力瞪大双眼将泪水束在眼眶里,不愿在温嘉清面前漏出半分狼狈,让她嘲笑。

“是。”

秋玉和春锦二人直接上前攥住她的胳膊,合力将她往外拖拽。

她们都知道不必和听不懂人话的人浪费口舌。

没一会温嘉清便被弄得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再加上她始终在挣扎吵闹,活像个泼妇。

“你们都死了吗!”

“快过来给我打这两个贱人!”

温嘉清先瞪向她的贴身丫鬟,又偏过头冲门口两个几乎将头埋到脖子里,装聋作哑的婢女咆哮。

但她们的腿脚像是被钉在地上,都纹丝不动。

忤逆温嘉清回去至多是被打骂,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违逆温嘉辰……

想到先前那个对嘉月无礼的婢女的下场,她们便全身哆嗦。

死其实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将温嘉清拖拽到门口,秋玉看了一眼春锦,两人默契地交换眼神,而后秋玉淡然松手,由着练过武力气大的春锦用力将她推出去。

温嘉清被门槛绊倒,脸朝下载在冰凉的地上。

下人日日打扫,这地不脏,但她在上面趴过后还能不能这么干净便未可知。

“温嘉清,我活着,你便不会得偿所愿。”

“有些冷了,关门吧。”

嘉月别过脸不再看地上的人,一滴泪自她眼眶坠落,滴在手背,蜿蜒而下。

她不需要忍耐温嘉清,可明知会激怒她,让她狗急跳墙依旧如此,便又是另一回事。

为了引蛇出洞用陆凛的性命,乃至许多将士的鲜血和牺牲做饵,将他们置于可能功亏一篑的境地,如此做或许比温嘉清还要过分。

缓缓合上眼睛,嘉月紧咬着唇瓣压着喉间的抽噎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砸在手背。

陆凛,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的信。”

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大哥低冷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嘉月的脑子里还有些“嗡嗡”声,又乱又昏沉,但并不影响那话语一遍遍回放,飘落在她心尖。

嘉月猛地一激灵,睁开酸痛的眼睛,里面一片灼人的急切,只倒映着温嘉辰手里的信封。

怔怔地看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的女子伸出颤抖的手,将它握在掌心,饶是泪水已经滴在信封上,饶是心脏像是要撞出胸腔,她依旧没有直接撕开,而是和过去一样小心地扒开火漆,将信取出来,缓缓展开。

“老子没事。”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眼前。

嘉月甚至能猜到他写下这四个字的神情。

定然是带着恶劣的玩味笑意,笃定了她会为此伤心焦灼,内疚不安。

混蛋陆凛。

她将信紧紧捂在胸前,再没克制自己的哭声。

即使知道他中暗算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嘉月的一颗心直到此刻才真的落下。

“若之后一切顺利,他一人快马加鞭或许能赶在新年前进京。”

温嘉辰没有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他的视线落在地上那褶皱不堪的孩童肚兜上,俯身将它捡起。

“烧了。”

无甚情绪的两个字却让秋玉和春锦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过来,答应照做。

这是嘉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倾注了爱意,她们都看在眼里,如今要烧得一干二净,如何忍心。

“去吧。”榻上的少女哑着嗓子轻声道。

她没有看哥哥手里的肚兜,只用帕子将被泪水打湿的信纸小心地擦拭,叠起,装回信封。

有些东西脏了还可以用,而有些强留下来只是在膈应自己。

“是。”

她们异口同声地应了,秋玉上前用双手接过温嘉辰手里的肚兜,离开屋子。

嘉月不想留,并不代表想看着它在自己眼前被烧得一干二净。

“阿月,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如此。”

双手负在身后,温嘉辰看向用木栏围起的墙角,团团正蹲在柔软的垫子上啃着菜叶,两只大耳朵格外精神地竖着,时不时地动一动。

她与太子养的那只兔子死后,他见她郁郁寡欢,便问她要不要再养一只更好看的小白兔,而那时的阿月想也没想便摇头,说自己以后不会再养了。

或许只是那个让她有所改变的人不曾出现罢了。

“大哥,年后你便要成亲了,若是大嫂听到这些话定会伤心的。”

“这世间不止有他值得我如此,娘,你,二哥,孩子,爹爹,皇后娘娘,陛下,太子殿下,或许日后还有其他人,都值得。”

嘉月的嗓音软糯清甜,却又透着坚定。

这是她第一次否定大哥说的话。

父亲忙碌,温嘉辰作为长兄,懂事的比他们早,知道的也比他们多得多,但他从不曾向她多说半个字。

嫁给陆凛前,嘉月头顶的天有大半都是温嘉辰撑起的,没有让她见着半分乌云。

她原先喜爱又敬畏着大哥,现在依旧如此,只不过她更盼他能和嫂子心意相通,不再这样冷冰冰的,对诸多世事皆是一副淡漠无关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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