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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惯着你,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别扭性子。

抬起手捏了捏嘉月软绵绵的小脸,陆凛唇角那抹弧度明明很浅,却又将所有情绪恰到好处地浓缩收纳在里面,浓烈危险。

“糖葫芦,来认认老子。”

男人的视线终于又落回嘉月圆鼓鼓的大肚子,遍布着粗茧的手隔着厚厚的衣服轻轻贴上去,指腹慢悠悠地摩挲着,没用一点力气,但他掌心的温度却霸道又强势地穿透阻隔,一寸寸烙着嘉月的肌肤。

明是温和的触碰,却有意无意地渗透出一丝玩味又恶劣的旖旎。

被他摸着肚子的少女蜷缩紧手,头皮都酥麻了,身子一点点往后仰着,而男人也单膝曲跪在榻上,看似悠然,却强势地迫近。

就在陆凛灼热急促的呼吸越来越近,眼看着要贴上嘉月的面颊时,他整个人却骤然停止,维持这个暧昧又危险的姿势不动了。

男人那双凌厉透出凶煞的凤眸中罕见的有所僵滞,他慢吞吞地收回落在肚子上的视线,继而又看向近在咫尺,又羞又气的嘉月。

“他踢老子。”

语气里带着一丝让人无奈又想笑的错愕和惊诧。

“你欺负我,他当然踢你......”

原本憋着气和委屈的嘉月看着他骤然转变的面孔,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又甜又酸,便鼓了鼓腮帮,哽着嗓子回他,垂下的眼眸里却晕开带着笑意的波澜。

糖葫芦乖,娘没白疼你。

“他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在欺负你?”

陆凛余光中嘉月靠着榻,勉强支撑自己的小细胳膊在微微颤抖,像是下一刻就要躺倒下去,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长臂却先一步动了,环过她的腰腹,将她扶正。

娘的,亲个人还多个踢他的。

卸货以后这小兔崽子不得更碍事?

“他两只眼睛都能看见。”

嘉月用脚尖踢了踢他越发结实,石头一般的小腿,两只小手费力地推搡着他依旧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滚烫大手,却被他顺势包在掌心,又揉又捏,占尽便宜。

“那你就不带多看老子两眼?”

陆凛紧紧盯着小脸尤有嫣红的嘉月,但不管他怎么盯她就是埋着头不愿意理他。

也不知道又闹的哪门子别扭。

夜夜同床共枕,孩子都要生了,难不成分开几个月就生疏了?

但如今又不能抱她去床上熟悉熟悉。

这么一想小兔崽子更碍事。

“手怎么回事?”

嘉月不要看,陆凛也狠不下心逼她,到时候再没轻没重把人弄哭,动了胎气,那真能要命。

只是就在他要放下面前人儿的手,抱她回家时,视线扫到嘉月左手手掌上深浅不一的疤痕,便再没能移开。

握着她的大手猛然用力,少女那一点挣扎的动作便都成了徒劳,陆凛死死地盯着她的掌心和指腹,像是要透过那些伤痕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周身的戾气一时难以自控,压得人喘不过气,汗毛倒竖。

嘉月只紧咬着唇瓣垂眸不语,陆凛单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紧攥成拳,青筋蹦个不停,最后他猛地抬头看向守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秋玉和春锦,哑着嗓子低吼:“你们来说!”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同时咽了咽喉咙。

明明头顶的阳光晒得人身子暖洋洋的,但屋子里喷涌出的煞气却让她们像被架在刀山,命悬一线,瑟缩恐惧。

二人一同挪进去,看了一眼含着泪水朝她们微微摇头的嘉月,硬着头皮筹措起谎话。

“有半句假话下场你们知道。”

余光从嘉月脸上收回,陆凛这一句将两个婢女吓得直哆嗦,腿一软全都招了。

“大人,除夕那日温嘉清有意派人送来您的玉冠,夫人急怒攻心,一直将这些碎片攥着,去前厅逼话,又得知出卖您的人,伤及内腑,吐了血......”

“大夫说夫人的手以后要小心养护,但也很难恢复从前。”

秋玉将进了鲜血,泛着红色的碎玉捧到陆凛面前,先说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而春锦又闭上眼,咬紧牙关,忍着恐惧和心疼将最后的结果道了出来。

陆凛死死地盯着那些碎片,胸口剧烈地起伏,凤眸中翻滚着黑色的巨浪,像是下一刻就要奔啸而出,将一切都毁个干净。

他想起了重伤醒来前的那个梦。

而嘉月在她们将东西拿出来的一瞬就已经合上眼睛,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小脸像是蒙上一层哀伤的青雾,透着无力。

“乔氏已经死了,温嘉清如今也成了废人,你不要再去寻她们了......”

尽管闭着眼睛,但嘉月好似看得到一般,在陆凛要松开她的手时,反手紧紧抱住他滚烫的,颤抖的胳膊,额头轻轻抵着,落下的一滴泪砸在他手背,那凉意深透心扉,彻底灭了他心中那一团燎原的恨意。

最该死的是他。

紧攥成拳,通红的手掌蓦然泄了力气,男人指尖缓缓舒展,垂落。

而那双凤眸深处是一望无尽的,死寂的荒芜。

几个月前她去狱中哭着求他回家的一幕鲜活地历历在目,如今全变成无形的满是利刺的锁链,勒得他皮开肉绽,骨血四散。

她骂他是混蛋。

真他娘的对。

若还有的选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这破地方没什么好待的。”

“老子带你们回家。”

良久,陆凛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虽依旧强势,却又透着些许干涩。

他的气场全淡了。

抬起的手在虚空中顿了片刻,一点点落下,靠近嘉月的肩,带着陌生的小心和试探,在指尖即将触即到她纤薄的肩头时,男人终是垂眸看了看她的神色。

没有窥出任何异样,他的五根手指,以及那温热的臂膀才轻轻落下,圈住嘉月的肩,将她带进怀里。

若她稍有抗拒,陆凛会毫不犹豫地松开。

他没再说话,就这么将嘉月揽在怀里,带着粗茧的指腹为她抹着脸上的泪水。

滚烫粗粝,却是恰到好处的力道,没有弄疼她,反倒让她有了些恍惚和分散,酥麻感自脸颊缠绕进心尖。

嘉月竟鬼使神差地想到几个月前他回来后“伺候”她的那一晚。

同样的轻缓,却带着浓烈欲念,将她撩拨成陌生又缠软的水。

少女的小脸短暂地飘过两朵红云,忍不住在心里嗔责自己胡思乱想,没羞没臊。

而陆凛却以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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